无奈只身在异乡,要觅得一份工作实在不易,就算她毕业自台湾第一学府,也毫无用武之地,四处碰壁。
对从未吃过苦的她而言,在外独居已经够辛苦了,还得凭一己之力赚取生活费用、应付各种状况,这对甄爱来说实在是个极限挑战。
“是不是又看书看得忘了时间?”商弈噙着笑,英俊的脸孔没有一丁点不耐。
来到男ç子面前,她漾开甜美笑容,娇美的模样连彩霞都为之ใ失色。“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她望着男ç子,柔声道歉。
两天前她接到母亲的电话,边哭边告知她父亲病倒的消息,而且情况相当不乐观,希望她马上赶回台湾。
虽然父亲的专制与自私,将甄爱推向痛苦的深渊,她当然也曾怨恨过他,可是时间与无法切断的亲情,却把那份怨怼无形中一点一滴化解掉。
知道父亲病危后,她再也无法维持冷静。
渐渐的,她体会到爱并不会消失,只是被某些负面情绪蒙蔽了,让人一时看不清楚。
向老板请了假,她带着女儿,连夜飞回台湾,探视病榻的父亲。
凌少驹慷慨的批准她的假,不过有一项附带条件--必须让他同行。
虽然甄爱并末同意,但凌少驹把她的拒绝当做马耳东风,径自订了机票跟来,唯有亲自充当护花使者,照ั顾她和央央,否则ท他不放心。
妈咪,我们要去哪里?稚嫩的童音透着浓浓的睡意,小女孩仰着小脸问。
甄爱弯下身子,摸摸女孩的脸颊๐,温柔道:我们要去看外公,央央忘了吗?
小女孩点点头,随后又偏着小小的头颅问:嗯,外公、外公住在哪里呢?
外公他……甄爱垂下眼帘,顿时无言以对。他在医院。
咦?央央依旧困惑。外公是医生吗?
外公生病了,所以住在医院里。甄爱的眼眶泛泪,哽咽道。
凌少驹见状,忙不迭掏出手帕递给她,她的泪水让他也跟着难受起来。
妈咪为什么哭哭?央央伸出小手,抹去母亲脸上的晶莹泪珠。是央央不乖๔吗?
不是!央央好乖,妈咪……她抹去泪痕,努力克制悲伤的情绪。妈咪没事。
央央乖乖,妈咪不要哭哭。小女孩睁着小鹿般圆滚滚的眼睛,允诺道。
女儿可爱的安慰,让她甚感宽慰。累็不累็?要不要妈咪抱抱?
央央不累,央央想看外公。
那我们去坐车车,马上就可以看到外公跟外婆了。甄爱理好女儿被风吹乱的发丝,牵起女儿肥嫩嫩的小手,三人坐上了计程车。
在前往医院的途中,甄爱始终望着窗外,不敢让女儿看见她止不住的泪。
四年前的此时,对她疼爱有加的商叔叔也因事业失败而病发身亡。
如今,换成自己的父亲躺在病床上情况危急。莫非冥冥之ใ中ณ,真有所谓的报应?
她闭上眼,任凭不好的预感在心头盘旋……
当甄爱抱着女儿冲进病房时,病床上的父亲却已经覆上白布,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了。
她怔然的站在病床边,豆大的泪不断滴落,沾湿了雪白的床单,因过度震惊而无法开口说话。
凌少驹扶着她,支撑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甄爱……朱夫人雄的轻唤她的名。
甄爱颤着手,轻轻掀开白布,父亲枯瘦老迈的脸映入眼帘,她的心揪得好痛。
为什么……为什么เ不等我……她全身,口中喃喃的说:您真的那么เ恨我?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您吗?
不是的,妳爹地他……他一直想见妳……朱夫人泣不成声的说。他很努力的等着妳……可是,老天爷却不愿多给他一点时间……
他总是这样。甄爱的语气轻的宛若叹息。那么เ不为别人着想。
云淡风轻的口吻,彷佛在谈论无关紧要的事。
四、五年来,他们父女俩不曾说过一句话,只有在甄爱与母亲联络时,偶尔会问起父亲的身体和近况,知道他仍旧汲汲于名利,不曾改变。
她闭上眼,衷心祈祷,愿父亲能无病无痛的前往西方极乐世界,才小心翼翼覆上白布。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嚎啕大哭,仅是默默掉泪。
甄爱……凌少驹雄不已。请节哀。
妈咪--央央拉了拉母亲的衣襬。不要哭哭,央央秀秀。
朱夫人听到恍若小天使的女娃儿的叫唤,不由得吃了一惊。妳是……
我是央央。她用软软的语调回答。您是谁?为ฦ什么跟妈咪一样哭哭?
央央?妳是甄爱的女儿?!朱夫人掩不住的诧异。据她所知,甄爱一向洁身自爱,怎么เ会莫名其妙冒出一个ฐ女儿?!难道是因为一时赌气而自暴自弃?
嗯,我是妈咪的宝贝哟!央央笑得好灿烂,童稚的附和着。
甄爱,这是怎么回事?朱夫人的脑筋一片空白。妳结婚了?他是妳丈夫吗?
这四年来,她们只靠着电话联系,压根无法得知女儿的实际情况,没想到,女儿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