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二狠瞪了说话的人一眼,撑着身子要起来,一迈步就一个踉跄,那鞋里的淤泥少说得有三五斤,不由得火冒三丈,边倒鞋边安慰自家婆娘:“我瞧出那小子来了,李庄的李傻子,回头我打上他家门去,给你出气。”
李庄的人都在偷笑,也有人认识这壮汉的,就喊:“牛老二,让你耍威风,不就碰了你婆娘一下嘛ใ,你就跟个傻子致气,这下好瞧了吧,弄得满身泥浆,倒还真像头老黄牛。”
“……才不照上头的瞎搞。”赵秀英啐道,“你就成天看这书?难怪人家叫你傻子。”
李傻子床上堆满了书,她偏扯起本《春事绘》,他就乐了:“表嫂,你没瞅见上头好些姿势,咱都没弄过呢。”
李傻子接了盆,一想就猜到เ李四海还在琢磨让他替黑娃参军的事,哼了声,寻思得想个ฐ法儿把这关过了,总不能真替黑娃去部队吧?黑娃ใ去了到好,赵秀英还不得天天往河滩跑?
“小满,去田à里弄些田螺,顺便把话传给你爸,”黄桂花说着喃喃道,“也不知村长找他啥事。”
这滋味她不好受,李傻子倒好受得很。
二妮又怕叫人被人瞧见她被傻子摸了,以后没法在村里做人。这嘴唇咬得快出血,也只能委屈忍受。
赵秀英一说,黑娃就拍了下大腿:“你说这话,我倒想起来了,上次傻子不是把老姑家的狗给咬了?”
“爸,我听水根叔说,这傻子有时候会抽抽乱窜……”
这事一说两人心里就犯堵,想起来都是满肚子的苦,一下就没话说了。
李水根忙换副笑脸:“不就是说说嘛,反正傻子也听不懂。”
可硬不了的老毛病还跟从前一样,这跑到邻๑县找了那道士,被告诉说要吃九十九个大王八才能根治,好在李庄水活,王八多,花了大半年工夫才有了起色。
年前有个道士路过李庄,给李傻子他爹两副药,家里也没当回事,扔在灶台上。等得快忘了,李傻子去倒热水,把药碰落到เ桶里,煎药变成了药澡,一洗完他就像被雷劈了,什么事都懂ฦ了。
二妮笑嘻嘻的提着个菜篮从墙角里出来,里头有药酒、绷带、云南白药、剪刀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是准备给你包扎伤口……”
“我给你绑个ฐ木乃伊瞧瞧。”
李傻子扯起绷带就往她头上套,弄得她满屋子乱ກ跑。累็了就被李傻子抵在门板上,手伸到เ她衣服里胡乱的摸,看她喘个不停,就要扯她裤头。
“你再胡闹,我去乡里告你。”
李傻子一惊,收回头,瞧二妮一脸得意,就掐住她脸颊,用力的嘴了她几下,弄得她满脸口水。
“咳!”
后头一声咳嗽,二妮惊得一跳,推开他,就低头喊了声:“六叔!”
接着跟见了鬼一样,一下就跑没影了。
“你老子坏你好事了?做这种事上床去做,敞着门,也不怕别人瞧见。”
“怕个球,谁敢胡瞧,我把他眼珠子挖下来。”
“嗬!你能啊,那ว牛老二你怎么打发走的?”
李水根摸出根烟边抽边听儿子显摆,等他说完,一巴掌就甩在他脑袋上:“麻痹的,我就说怎么เ一进院子就跟遭了土匪一样,你不收拾好,等你妈回来,看她怎么收拾你。”
李傻子搓着脑袋就嚷:“你也不怕把你儿子脑แ袋打坏了。”
“就拍一下就坏了,你趁早傻回去。”
李水根可没那ว么些讲究,盯着他把田螺都捡起来,菜刀、磨刀石、水盆都放回原位,才咂巴着烟说:“给你沅儿姐打电话了,她会寄些书给你瞧。”
李傻子喜出望开:“真的?”
“老子还能骗儿子?你沅儿姐说到时给你寄个ฐ电子的书,我也不懂是个ฐ啥,书还能插电å?那ว是个啥玩意儿?”
“是电纸书,跟个ฐ小电脑差不多,里头能ม存无穷无尽的书,插电是充电,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嗬!能了啊,现在就瞧不上你爹了?你以后本事大了,是不是连家都不想要了?”
李傻子板起脸说:“爸,你说啥疯话?我就是成才了,那也是李水根的儿子,以后我要赚了钱,第一个就是孝敬你跟妈。”
李水根心头一暧,却挥手赶他:“牛老二服软了,你还不跑田à上干活?这一天下来可有工ื钱的,你现在还吃老子穿老子的呢。”
李傻子嘿嘿一笑,一溜水跑就上水沟去了。
赵秀英正在土坡那东张西望呢,她打听了那牛老二是个蛮横的,就在替李傻子担心。他那手劲多大,她还不清楚,真要打坏子身子,她这头找谁去填洞?
瞧到他活蹦乱跳的回来,这心才放下来。
人多眼杂的,也不敢上去,就使劲给他递眼色,约定晚上爬墙进他屋。
乡上的水利干部看到เ就摇头,跟李四海说:“李村长,这傻子也来凑数,也就你们李庄能干得出来,好在没闹出大事。”
也不赶和他说重话,这家伙是在乡里认了个干爹。
“许科,你光说我们李庄,上回在何家渡,那ว边两ä个残废都能挖沟,我们来个傻子就不行?你瞧瞧,他傻是傻,可扫个垃圾不行吗?”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