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择遥回忆一下，“应该在办公桌下面的柜子里。”
“好啦，知道你想我，”程璃眼睛弯着，手上的忙碌没停，桌面上都找过了，没有，干脆ะ问他，“你放在哪里了？”
“很疼吗？”
把盒子里的一次性医用手套戴好沾着半透明的药膏极尽轻缓地在伤处涂抹，他缩了缩，下意识往前躲。
他出神地看着地面，想起当时的情景。
董宪沉默半天，窒闷地长叹，“没想到，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转学走了，而且听说就是因为姓顾的父女俩。”
程璃忍不住走过去看看，站在许择遥的软皮大椅前，低头看到手机屏上闪动着郑景的名字，自动超时挂断后，没过几秒，再次响起，来电人换成了裴奕。
意外的是，跟刚才她打过来时，铃声不同。
程璃目瞪口呆。
“不用去。”他嗓子有点哑,ไ从衣兜里掏出自己的房卡,伸过去轻轻扫过,手掌一压,ไ轻松开了。
程璃刚ธ洗过澡，透白皮肤被蒸得微微发红,ไ身上还存着沐浴液的奶香,有几缕长发从毛巾里掉出来,挂着水垂到胸口。
许择遥盯着她，嗓音有些沙，“难受。”
程璃最受不住小可怜儿受委屈,ไ赶紧轻推了他一下,ไ状似无奈地说：“许总，您可是我的：“四点，跟你同一班。”
感觉要把外形高大强悍的许总给欺负哭了。
程璃在原地站住没动，闭了下眼睛，瞬间进入自己当年追书时，曾多次设身处地脑补过的情景。
电视剧圈里纵横多年，谁不知道他董宪眼里不揉沙子的威แ名，他就不信揪不出一个小演员的问题来，瞧瞧，还不赶紧进入第一段场景，紧张了吧。
郑景瞄着老板冷峻的侧脸，想到《暴君嘉ล蓝ณ》启动前的一系列ต工作在等待处理，小心翼翼问：“许总，您今晚……还回市里吗？”
不远处的车里，笔记本电å脑架好，连接网络，正在等待会议信号接入。
“我？！”她睁大眼睛，“您家里人呢？”
程璃恍然听到了宇宙爆炸的轰响声。
和她有关的？
程璃仔细回想，蓦ย地一顿ู，不太确定地抬头，“他很依赖我。”
“依赖？”许奉隶笑了笑，面不改色说，“应该说是饥|渴，除了感情上的，还有皮肤上的，由á于从小缺少长辈的触摸，他确诊患有皮肤饥渴症，最重要的是，这个症状，只针对你一个人。”
程璃怔怔听着。
“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确实是真的，”许奉隶无奈摇头，“他对别人，包括我在内，都有或轻或重的洁癖，唯独对你……冒犯地说，他差不多每时每刻都在渴望被你爱|抚，哪怕就是碰碰手指也好。”
程璃难以置信，“从什么เ时候开始的？”
许奉隶说：“据他对心理医生的坦白，从你坐在他同桌，第一次无意中ณ碰到เ他就开始了，不过那ว时候他太胆小，连多看你一眼都不敢。”
难怪……
遥遥总是尽可能和她黏在一起，不厌其烦地像大型宠物犬一样在身边绕来绕去，贴着蹭着求抱求抚摸。
程璃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眼里不禁露出宠溺，“我知道了，以后会多多……”她考虑了一下，还是套用了许奉隶的词，“爱|抚他的。”
她追问：“还有呢？”
许奉隶欣慰地点点头，随即苦笑，“对于人群恐惧症的治疗其实不算成功，他太急了，等不及要做个正常人去工作，所以潜意识里逼着自己，最后，倒是逼出了一层保护色，凶神恶煞的阴沉脸摆出来，真的是生人勿进，他凭着这个ฐ伪装，勉强在人群里存活了下来。”
“至于以后，”他说，“只要你时常在他身边，我相信他早晚能ม彻底克服。”
程璃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迫不及待想尽快看到เ遥遥，“哥，谢谢你把全部都告诉我，我不能再多留了，要赶着回去看他，他还一个ฐ人在家里。”
她朝许奉隶浅浅鞠了一躬，倒退两ä步，转身欲走。
许奉隶原地不动，静静开口：“程程，你确定已๐经听完了全部ຖ吗？”
程璃一惊，站住脚步。
“我承认，遥遥希望你知道的，的确就是以上那些，”许奉隶语气平稳，“但我作为他的哥哥，还有很多事，也想告诉你，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勇气听。”
程璃目光变深，手臂渐渐绷紧，稳步回到沙发边，直视许奉隶，“哥，你尽管说。”
“下面的事，全部ຖ都是关于你的，就算不听，也不会影响你们以后的生活，”许奉隶又点燃了一支烟，夹在指间任其燃烧，“真的要听？”
“听。”
一小节烟蒂落进烟灰缸里。
许奉隶抬抬手，“坐吧，很长。”
当然长，那是属于许择遥的整整八年。
“还是从你转学后说起吧——”
程璃不由自主心跳加速，后背挺得笔直。
“遥遥打了那场架之ใ后，我陪他进行了最初ม步的治疗，发现他虽然长期被关着，但该懂ฦ的并不比正常人少，都通过唯一的那台电脑แ自学了，他头脑极其聪明，新知识一教就会，我喜出望外，不断ษ灌输他跟爸爸去斗ç争的思想，他是许家的儿子，以后有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