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弄点毒药，越毒的越好。”果然，秦绾说道。
“算算时间，那ว个安神汤也应该对轮回蛊无效了。”孟寒了然。
“只是，吏部安排住所没那么快，妾身的意思，反正侯府地方够大，也清净些，更适合温书，是不是让他们先住下。”张氏问道。
“不错。”秦建云点点头，倒是多看了宋雅一眼。
秦绾从不觉得皇帝不知道欧阳慧这个人的存在，可不管皇帝对欧阳慧是什么看法，总不会觉得一个侯门千金大半夜去挖坟掘尸是正常的事，要是因为这种事在御前被挂了名可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说……宁王看似多此一举的行为，其实是在保护她？
蝶衣换了一张纸：“小姐跪了一天经太累睡下了，没敢叫醒。”
“没人发现我不在吧？”
“是。”朔夜对秦绾点点头，追了出去。
秦绾盘膝坐在地上，陷入了沉思。
看着“自己”的尸体躺在眼前可不是等闲能遇上的经历，就算是秦绾，其实心里也有些凉意。
蝶衣咬牙，一抹眼泪，弯腰小心地将尸体抱出来，跳上地面，平放在供台前。
秦侯爷高不高兴他不知道，但至少侯爷夫人和秦二小姐都不会高兴的。女人一不高兴了，谁知道会做出什么เ事来。
原本端王和秦珍联姻ี就是为了拉拢安国侯府，这么来一下，不是把好不容易堆上去的好感度又扯下来了嘛。
“……”蝶衣无语。
跟小姐您小时候比当然很少，可四小姐能和您比吗？
“那还有一绝呢？”秦绾笑问。
“当然是醉白楼最出名的自酿酒烈焰。”秦枫答道。
“是不错。我就要……它！”秦绾轻轻一笑，转身间，一把抓起了置于第三个ฐ木盘，连侍从都没有为她介绍的宝剑。
“请秦小姐先选择奖品。”侍从引着秦绾上台，一边介绍道，“碧灵珠，能让佩戴者青春永驻，雪蚕衣，冬暖夏凉，不畏寒暑不染尘埃，任选一件都是稀世奇珍。”
“没你的事。”李暄道。
“王爷，陛下也是为了您好，宁王府也该有个女主人了不是？”贴身的书童扫墨一边磨墨，一边说道。
不止夏莲不信，书房外面的侍卫就更不信了，何况侯爷办公的要地，他们也不敢放人进去。
老爷？老爷什么时候说的！
仿佛……为ฦ了达成目的，已经没有了不能牺牲的东西，包括她自己。
蝶衣深深吸气，吐气，她不意外小姐能ม猜到她的想法，只是……无论如何，她曾经见过的那个ฐ沉浸在爱情中也如普通少女一样露出过羞涩笑容的慧小姐，不该是眼前这个ฐ样子的。
“娘，消消气，爹爹可不喜欢会折腾的女儿。”秦珍给张氏捏着肩膀，轻描淡写地道。
“娘知道。只有娘的珍儿最有侯府千金的风范。”张氏抓着她的手，一脸的慈爱，“只是如今你爹爹心血来潮，正对那丫头上心，倒是委屈你了。”
“以前绾儿看见鲜艳的颜色就犯病……”张氏说着，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侯爷虽说再叫大夫来看看，可这言下之ใ意分明是认定了秦绾没病了。
想着，他往秦绾身上扫了一眼，回头又道，“小姑娘家的，别穿这么素净，让你母亲给你好好打扮打扮。”
“不会咬我吧？”秦绾自认不怕蛇虫，但要是铺天盖地的蛇虫不分敌我，想想也让人心里发毛。
“你身体里有轮回蛊，哪有蛇虫敢咬你？”孟寒一声轻嗤，又道，“没你想得那么夸张，这里不是南疆，甚至不是野外，顶ะ多招来点蜘蛛虫蚁吓吓人，还没毒。”
毕竟，当年的李钰提起南疆也是恐惧厌恶的，而那ว时的欧阳慧，并不想让心爱的男人对自己有一丝不满。
百年前东华皇帝惧怕南疆用蛊之ใ术，发兵深入南疆沼泽，几乎灭绝了那里的族民，而孟寒就是南疆王族后裔，天生的白发蓝瞳太过醒目，在东华举步维艰，连李钰都不知道她还有这样一个ฐ下属。
“不用说了。”秦建云一挥手，制ๆ止了她的话头，“你知道今天陛下赏给绾儿的侍卫是什么人吗？”
张氏一怔，不明白为ฦ什么明明侯爷对自己的话还是赞同的，却又这么坚定地拒绝了：“老爷……”
秦建云想起宋雅的性子，暗自点点头，但随即叹了口气，还是道：“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雅儿若是今科能ม有个看得过去的成绩，本候做主给他说一门对他仕途有利的亲事。”
张氏心里腹诽着，脸上却露出惶恐的神色来，赶紧道：“是妾身失言了，妾身总想着，绾儿半生凄苦，总要给她找个知冷知暖的良人，能够好好照顾ุ她，包容她的。”
那死丫ฑ头还有什么เ名声！
“什么有情郎的，胡扯！”秦建云一瞪她，“弄得跟私定终身似的，这话说出去，绾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老爷，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张氏见状，赶紧趁热打铁。
听她提起清河公主ว，秦建云脸上闪过一丝动容。
“老爷，绾儿因为这病，已经苦了十来年了，婚姻可是一辈子的事，要是夫婿待她不好，姐姐在地下不知道该有多伤心呢。”张氏说着，抬手在自己眼角拭了拭。
秦建云一愣，没有说话。
“可是，绾儿的年纪不小了。”张氏还是想争取一下，“老爷别ี忘了，绾儿虽然现在确实被宫里看重了，可要是看在这些份上娶她的人家，哪里会好好待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