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拉了拉她的衣袖,表示疑问。
“没事。”秦绾拿出一块丝帕,小心地将纸包好,收进荷包。
“什么?”所有人都一愣。
“放肆!太子殿下送来的,怎么不拿上来!”秦建云怒道。
“这也是问题。”秦建云想了想,看看张氏边上的秦珍,又道,“珍儿的规矩素来不错……”
“老爷,珍儿要忙着绣嫁妆呢。”张氏赶紧ู打断ษ他的想法。不管秦枫打的什么主意,都不能让那个小丫ฑ头祸害自己女儿去!
“是妾身表哥家的,表哥刚刚ธ调入京城,还在路上呢。”张氏道。
“家产不是问题,绾儿有清河留แ下的东西,本候也会再加一份嫁妆,足够她风风光光。”秦建云皱着眉,还是有些不满,“本候记得今年调任的官员最高也就四品——一个小官的次子,不行不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或者是被这种案暗自交锋的杀气影响,倒茶的冬梅手都在微微发抖,几滴茶水溅到了桌上。
刚ธ才他还想着能让秦绾三子,但现在看来,不管是秦绾这个ฐ女娃娃,还是那ว个名不经传的书生,他一个都没把握赢啊。
很快的,为期三天的冬季盛典梅花节就拉开了序幕。
秦绾依旧每日雷打不动地去给老太君请安,不管老太君给什么เ待遇都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态度,面对秦珍审视的目光,以及秦珠时不时冒出的讽刺๐,她也是摆足了长姐风范,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这是怎么了?”就在这时,秦建云和张氏一起走了进来。
“建云,你生的好女儿!”老太君不由分说就怒吼。
“可是……那家少爷想娶她啊。”秦绾像是听不懂她的讽刺,一脸的无辜,慢吞吞地继续瞎掰。
“救了主子竟然被赶出来?”秦珠一声冷笑,尖锐地道,“姐姐,要不要请刘太医再来一趟?”
秦绾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随口道:“以后我的房间归你打扫,我不在的时候,其他人不准擅入。秋菊,你带她去。”
“是。”才走到门口的秋菊赶紧答应了一声,顺ิ手扯走了雁翎。
“你是……绾儿?”秦建云犹豫着道。
眼前的少女虽然还是有些肤色黄暗,身体单薄,但灵魂焕然一新后,精神极好,看起来倒比其他几个ฐ一晚没睡的姐妹更不像是个ฐ病人了。
“我我我、你你你的,一个丫头,还有没有规矩了!”秦绾不耐烦地把珠钗往地上一砸。
“啪!”的一声,脆弱的首饰碎成几块,上面缀着的几颗珍珠骨碌碌地滚开了。
欧阳慧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昏沉,仿佛随着血液大量的离体,也一丝丝地抽走了她的神志。
“……”
“住手!”现身的黑衣蒙面人开了口,是个年轻男ç子的声音。
眼前的小丫鬟武功不弱,而且状若疯虎,以自己的状况,实在是不能与之ใ纠缠,只能ม想办法和平解决了。
秦绾微微皱了皱眉,沉声道:“蝶衣,住手!”
蝶衣闻言,硬生生地停住了招数。
黑衣人看着距离自己้头顶不到一指距离的铁ກ铲,一身冷汗,后退了几步,靠着大树,大口喘气。
蝶衣慢慢放下铁铲,才发现雪地上已๐经洒落了无数星星点点的血迹。
白雪红血,触目惊心。
“你在被人追杀。”秦绾道。
“是。”黑衣人点了点头。
“可是你看到我了。”秦绾道。
“所以?”黑衣人苦笑。
“给我一个不杀你灭口的理由?”秦绾歪了歪脑袋,很认真地问道。
“……”黑衣人想了想,好一会儿,才指着欧阳慧的尸体道,“我有些好奇,你与她……有什么เ怨恨吗?”
蝶衣听见这话,轮起铁铲想再给他一下。
“蝶衣!”秦绾喝止了她,摇头道,“无怨,有旧。”
黑衣人无语,虽说他看见了祭拜的贡品和这小丫头难听的痛哭,可把一个已经入土为安的人再从棺材里挖出来,那得是有多大的血海深仇才能干出来的事?
“我说了,给我一个ฐ不杀你灭口的理由。”秦绾重复道。
“……”黑衣人沉默了。
隐隐的,林子的另一边似乎传来人声。
“拖延时间对你没有好处。”秦绾提醒道,“我还要收拾东西,忙着呢,灭口也是要消เ耗时间的。”
黑衣人仿佛是叹了口气,抬手解下了面纱,无奈道:“就当是帮个忙如何,秦大小姐。”
“我觉得被宁王殿下看见了我做的这些事,更加有杀人灭口的必要了。”秦绾面无表情,显然并不意外。
“你认出我了。”李暄皱眉。
“我听过你的声音。”秦绾淡淡地道。
李暄一怔,这才认真地看着她的脸。
距离上次梅花节不过几日,眼前的少女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像是那时温婉端庄的侯门千金,倒像是潜伏于黑夜,一击致命的杀手!
“蝶衣。”见他不说话,秦绾叫了一声。
“等一等。”李暄急忙开口制ๆ止她后面的话。现在他伤势沉重,实在不想和那个ฐ疯狂的小丫鬟再打一架,别说打不打得过,后面可还有一群人追着要他的命呢。
“说。”秦绾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