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振兴也下了车，跟程一路一块过来，示意小鲁支书快一点将老人带走。可是这老人不仅不动，嚷声更大了，“什么村委会？老百姓一分钱好处得不到。上面一年给的钱，都落到干部ຖ腰包里了。你拉我，你个鲁天柱，你得了多少好处？吃了多少老百姓的扶贫钱？你说啊，你说啊！刚ธ才看的那ว小楼ä就是他自己้家的，那贫困户也是临时找人替代的。欺骗啊！欺骗！”
老人却嚷开了，“我要告状！……”
“十来万？不少啊？都干了些什么呢？”
“一年也就十来万吧。”
方浩然哈哈一笑：“人说和尚不会打逛语，我看不仅会，还会得很哪。一路，你看……”
刚ธ进寺门，明心大和尚就出来了，老远就打哈哈。他与程一路相识。方แ浩然也出来，大家就先绕着寺转了一圈。明心一一介绍那ว里那里是新า近又修了的，什么什么เ是新近刚ธ刚添置的。就这些话，其实也就是今天程一路他们来的目的，关键是要为南州禅寺争取一些资金。回到大殿，大家就围桌坐下，明心说：“今天小寺真的蓬荜生辉，来了方แ主ว席和秘书长两位尊贵的施主。小寺虽说这些年来，在党的宗教政策指导下，弘扬佛法，香客日众。但经堂年久失修，已经不成样子。还请两位多多支持，也算是积德弘佛，图报苍生。”
程一路嗯了一声，问港商来南州的联系单位是哪里？王志满答说是南日。程一路马上明白了，说：“这样吧，先人肯定要放，而且立即就要放。至于道歉，我看这样，我去跟南日的蒋和川ษ蒋总沟通一下，请他出面来解决。不过以后，这件事要引以为戒，不能再出现了。周局，你看如何？”
到了程一路办公室，大家坐下，王志满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下：“昨天晚上，一个在南州考察投资的港商，跟他的三个随从，喝了些酒后到蓝ณ色水岸洗桑拿。后来又每人带了一个小姐回宾馆同宿。滨江区公安分局接到举ะ报，当场抓了现行。本来是准备罚几个钱了事，但这港商态度强硬，不仅不交钱，还鼓动手下动手殴打民警。分局在请示市局后，就将这四个人一并拘留了。这事生在昨晚下半夜两点，可早晨任怀航书记不知怎么就知道了。任书记十分恼火，说我们公安局的做法是破坏招商引资的环境，不仅仅要求我们放人，还要我们向港商赔礼道歉。你说，秘书长，我们这事窝囊不窝囊？”
“关键是锻炼嘛。”任怀航很快打断了王浩的话，王浩é只好将下半截话吞了下去，改口道：“我服从大家的意见。”
徐硕峰和汪卫都表示同意，就是说任怀航阵营里的人都一一表态了。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王浩身上，他这个副书记这时候的态度至关重要。王浩知道大家都看着他，也不抬头，说：“建委是个大摊子，关鹏同志年轻，虽然工作不错，但能不能挑得起担子，我看……”
下午，程一路很早就到เ了办公室。马洪涛๙已经到了。马洪涛๙过来问程一路：“听说省里要重新า到南州来考察？”
“那当然欢迎！”程一路说。
吴兰兰在那ว头说谢谢，又问程一路一个人在家感觉怎样。程一路说挺好的，当军人时不也长年一个人吗？吴兰兰说那不一样。程一路没有问为什么不一样，闲说了一会，就挂了。挂之ใ前，吴兰兰说：“我可能最近还要去南州ะ。”
徐真副书记显然很高兴，她不断地陪着大家喝酒。她的酒量不小，这在她刚ธ来时就被试出来了。而且她喝酒直爽，像个ฐ男人。程一路一直不太愿意看当官的女人，徐真是个例外。她身上到底还留着些女人的气息，有时就显得有些柔弱。这在别ี人看来不好，但程一路以为这更符合一个ฐ女性的特色。
任怀航书记因为回省城有事，没有参加。王士达市长就成了今天晚上的主ว角。
省委考察组接着对南州ะ市委市政府班子建设进行了个别谈话。常委是必谈的，按照ั要求，所有的常委和市直以及各县的主要领ๆ导，这几天都必须呆在南州，不要随便外出，随时等候谈话。谈话就在市委小会议室进行。常委们难得这样集中地呆在家里，但是，大家的心情却都不一样。到了地市级这样的位子，虽说级别上来了，但是不确定因素า更多。有人说在中ณ国当官，官越大越好当，同时官越大又越难当。好当是因为官当大了，就不必事必躬亲，动动口出出思想就行；难当是因为越到上面，越不知道更上面的想法，越到上面越含蓄。所以当官当到เ这个ฐ份上，很大的一部分心思就是花在揣磨上，领导的一句话，有时甚至是半截话，你也得反反复复地想，越短越难明白，也许意思就越深。揣磨透了，你思想解放；揣磨不透，你只能说是政治敏感性不高，以后再想有更大作为，恐怕就难了。
“不问了，问了你也不说。吴兰兰过几天要来，告诉你了吧？”
“啊，这……她说过。但具体时间没说。”
“就这两天，来了我就告诉你。”冯军接着补充道，“你看，你看，我都糊涂ิ了。哪还用我告诉你？”
程一路骂了一声，冯军就说了再见，挂了电å话。
自从上次吴兰兰到了南州后，程一路莫名地感到เ，自己心目中的一些多年固守的美好，渐渐消失了。也许，在他的心中ณ，所存活的永远都是二十多岁时的吴兰兰，而不可能接纳现在这个四十多岁一身商人气息的吴兰兰。以前，他经常在梦里梦到吴兰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