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圆圈往下压压看。”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噢！”草薙霎时愣住了，圆圈浮在空中，缓缓摇晃。
“你挑游戏基本规则的毛病做什么เ？况且驹并非战利ำ品。驹是士兵，被对方夺去就等于丧ç了命，死掉的士兵当然不能用。”
“本来就是，从敌人那里特地夺来的驹凭什么不能用？驹是战利品吧？拿来用又有什么关系。”
要去石神的上班地点，这样一直往南走就是最短的路线。只要走个几百公尺，就会走到清澄庭园这个公园。公园前的私立高中就是他上班之处，换言之他是个教师，教数学。
往南大约走个二十公尺，就来到大马路，是新大桥路。往左，也就是往东走的话就是朝江户川区的线路，往西走则会到日本桥。日本桥前是隅田川，架在河上的桥就是新大桥。
起先，石神没发觉那ว个声音是在对自己说话。过了一会儿他之所以抬起脸，是因为ฦ他很好奇居然会有人提起厄多斯这个名字，他转头向后看。
一个长发披肩，敞着衬衫胸口的男人正托着腮，脖ๆ子上还挂着金色项ำ链。他常看到那张脸，之前他就知道对方แ是打算专攻物理的学生。
跟他说话的，不可能是这个人——石神才刚闪过这个念头，长发男子就保持托腮的姿势说道：“纸笔是有局限的，不过尝试本身或许就自有意义吧。”
是同一个声音，让石神有点惊讶。
“你知道我正在做什么？”
“我稍微瞄到一眼，不是故意要偷看的。”长发男ç子指着石神的桌子。
石神的视线回到เ自己的笔记本。上面虽然写着数式，但才写到一半，只是其中一小部ຖ分。只看一眼，就能ม知道他在做什么เ题目，表示ิ此人也曾演算过这个题目。
“你也做过吗？”石神问。
长发男子终于放下托腮的手，浮现苦笑。
“我向来主ว张不做不必要的事。毕竟我将来想专攻物理，只是运用数学家提出的定理就行了，证明的工作交给你们。”
“但你对这玩意有兴趣吗？”石神拿起自己的笔记本。
“因为已经证明过了，反正知道被证明过了也没什么损失。”他看着石神的眼睛继续说“四色问题已被证明，所有的地图都是涂成四色。”
“不是所有的。”
“没错。先决条件是，必须在平面或球面上。”
这是数学界最有名的问题之一，题目是，由áa。凯莱在一八七九年提出。只要能ม证明的确是以着色区分，或是想出一个并非如此的地图就行了，结果却花了斤百年才解决。加以证明的是伊利诺大学的凯尼斯。阿佩尔和渥而夫甘古。哈肯，两人利ำ用电脑，确定所有的地图约可归类为一百五十种基本的类型，终于证明这些都是用四色区分。那ว是一九七六年的事。
“我不认为那是个完备的证明。”石神说。
“我想也是。所以，你才会试图用纸笔解题。”
“那样的做法如果靠人工作业来调查，规模太过庞大，所以他们才会使用电脑吧；不过也因此无法完美判断ษ那个证明是否正确。如果连确认都得使用电脑，那就不是真正的数学。”
“你果然是厄多斯ั信徒。”长发男子莞尔一笑。
保罗。厄多斯是生于匈牙利的数学家。他最有名的事迹就是一边浪ฐ迹各地，一边和各地的数学家共同研究。他始终抱着一个信念：好的定理必然有美妙自然又简单的证明。对于四色问题，他虽然也同意阿佩尔与哈肯的证明应该是正确的，却还是表示那个ฐ证明不够美。
长发男子看穿了石神的本质，他的确是“厄多斯的信徒。”
“前天，我去问教授一个数值解析的考题。”长发男子换了话题“题目本身虽无错误，得出的解答却不够优雅，果然是因为ฦ印刷็出了一点差错。但我惊讶的是，听说还有其他学生提出同样的质疑。老实说我很懊ิ恼，我本来还自恋的以为只有我能完美地解出男个问题。”
“那ว点小问题…”石神说道这儿就把下半截的话吞回去。
“以石神的本领，解得开是理所当然的——连教授也这么เ说。果然是人外人有，这样一来我就知道自己不是念数学的料。”
“你刚才说，你想专攻物理学，是吧？”
“我姓汤川ษ，请多指教。”他朝石神伸出手。
石神虽然觉得此人是个怪胎还是和他握了手，然后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因为他一直以为被人当成怪胎的永远是自己。
虽然他和汤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但碰到时一定会聊上几句。汤川博学多闻，除了数学和物理学，其他领域也多有涉猎。连石神暗自鄙视的与演艺新闻都了如指掌。不过石神并不知道他的知识究竟有多深厚。因为石神自身缺乏判断的基准，而汤川可能ม也知道石神只对数学有兴趣，很快就不再提起其他领域的话题。
即便如此对石神来说，汤川ษ仍是他进大学以来第一个聊得来的同伴，也是第一个实力获得他肯定的人物。
后来两人逐渐不再碰面，因为他们各自选择了数学系和物理学系。这种学系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