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停车场，栗遥见程远开的是一辆帕纳梅拉，砸了砸嘴：“回到北京果然是公子哥的派头了。”
程远“噗嗤”一声笑了，“得，咱俩天生一对。”
“不在不在，我是顺ิ路捎她一段。那……我明天去看你？”程远又问。
栗遥听到他语气急促，打断他：“我不傻，我听见的士上的电台声音了，只要她现在不在你旁边就行。”
听到程远这个名字，她心里总算有了别的情绪，于是调整好状态，给程远打了一个ฐ电话过去。
栗遥稍微缓过来是在一周之后，她在姚â婧的葬礼上，从蒋昭那ว里听说，一个叫程远的男人在这段日子里通过她打探自己的消息。
周围邻居被他打听了个遍，可谁也不知道这家人去了哪里，家里发生了什么。他让上海这边的朋友按照栗遥在学校时登记的资料去查她的家庭背景，自己้守在她家门口，足足等了一个晚上。
程远觉得这份景致颇有些上海老电影里的味道，但他看久了，也厌烦起来。雨伞上的水都快要落干净，栗家的灯始终是暗的。
程远跟门口站岗的警卫打了个招呼，才说：“走进去还有一段路，刚好和你说说话。”
栗遥听见他下车关门的声音，问他：“到了？”
程远叹了口气，对电话里的人说：“我走的时候太急了，就开了老六的车，你跟他说一声，明儿我回京给他开回去，明儿晚上再请你俩吃个饭？”
栗遥辨认出这是昨天那个小姑娘的声音，耸耸肩，看热闹般的静待程远接话。
程远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那ว里一下，又立马放开，“满意了？不能干还要撩。”
栗遥见他坐在那里，下面鼓鼓囊囊的，手指在他腰间滑来滑去，“要不要我帮你啊？”
“老程，下来吃饭了。”谢佳敏见儿子坐好，朝楼ä上喊。
程远许久没回过这个家了，他在一楼ä的浴ภ室里胡乱冲了把澡，之ใ后换上谢佳敏给他找的居家服，很快坐到了餐桌上。
李师傅说的她都懂ฦ，路是她自己的，她不会为ฦ了谁轻易停下来，成年人早就习惯离别，理应学会接纳遗憾。
只是这份快乐่不到一百分而已๐。
她松开手，打开窗，迎着夜风笃定地开口：“妈，我不爱他了。”
“妈！”栗遥用力地拽着窗帘，坚定地打断方教授，她再次抬头去看那条黑暗中ณ的公路，它依然蜿蜒向她追赶不上的远方。
在栗遥独自往前走的时候，她一直不敢回头，因为害怕看到程远不在，她就失去了前行的勇气。她走得果敢是因为他在身后，她走得坚定是因为ฦ他同样没有放弃。
程远决定自己停下来是怕栗遥带着自己้越走越慢，最终体能跟不上。可他没想到เ，栗遥竟然会为放弃自己的执念，又折回来，而且决定不再前行。
正因为眼前的人是程远，栗遥才不扭捏、不造作，这是一个可以让她天然释放的男人，她猜想或许是因为他们以后的人生不会再有交集，所以她才为所欲为，任性且放肆。
程远从用被子遮住她那会儿开始，就不打算再折腾了。她越在他面前放肆，他就越不想用以往那些招数来应对。
栗遥转过身，冲他勾勾嘴角：“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
程远躺回到床上，撑着头看她扣内衣的扣子，该是心急，扣了半天也没扣对，于是凑过去帮她，又靠在她耳边：“不在我这儿睡？”
“唔。”栗遥忍不住惊叹。
栗遥脱掉了程远的上衣，认真欣赏他紧实的肌肉和蜜色的肌肤，手指一寸寸往腹肌下面滑，程远最终按耐不住，抓住她的手引领她。
程远说：“姑娘出门要打扮，我得等啊。”
“你们俩磨磨蹭蹭干什么呢，这么久才来。”李师傅说着将菜单推到两人面前。
这话听着耳熟ງ，栗遥别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笑了，“看来叛逆的小孩子的确是多。”
程远摆摆手：“嗨，那会儿刚成年，都是为了离家远点儿，后来也后悔，一个人在国外孤单着呢。”
手仍然被握着，栗遥侧对他：“那你来医院总得告诉我吧。”
程远笑了笑，在栗遥的颈窝处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你还说呢，我给你发微信你也不回。”
“我不像你，目的不单纯。”栗遥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