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笑了笑：“你倒会得寸进尺。”但说话间已经去拿了。
栗遥听了，指了指一边的吹风机：“帮我吹？”
“为什么？”栗遥问。
程远无奈地摇摇头：“你别ี这样，我会有负罪感。”
——“啧，还真是巧。”
栗遥嗤笑一声，“你这人真没劲。”
栗遥冲程远笑了笑：“学到了。”
栗遥细想程远，他践行的的确是他认可的这一套理论，他活得任性，却也没长偏，言谈举ะ止间的教养倒真像是自己形成的，并没被成长环境过多的浸染。
“为什么想离开上海？”程远又问。
栗遥摇摇头：“南京。当时一心往北京考，想离开上海，可最终也没走太远。”
偏过头，栗遥无语地笑了。
栗遥手心一热，手被他握住了，藏在桌子下面。他一只手牵着她，另一只手摸着狗，谁也不亏待。
“这叫敬畏ั之心。”李师傅说着也看向栗遥，“你看栗遥，多虔诚啊。”
于是他问李师傅：“是不是人只要到了庙门口，没信仰的也有了信仰？”
大不了旅行结束关系也结束，他们谁也不亏，她还可以趁机洗清一下旧感情。
这个男人一如她初次遇见的那样，侵略๓性和目的性都太强。她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知道他一路上这样待自己，不可能ม没有企图，她沉溺其中是认为ฦ开始一段新า的关系对她来说或许不是一件坏事。
“如果我在你心里算是朋友的话，那你对朋友真的挺好的。说实话，我原本没觉得你是一个会照ั顾女生的人，但是这一路上你都在照顾我。”
“这话怎么说？”程远调整了一下坐姿，态度认真了起来。
有栗教授解围，这通电å话结束的很快。对方挂断后，栗遥呼出一口如释重负的气息，再看窗外的风景，总觉得少了一份兴致。
听筒里又传来栗教授的声音，“遥遥，奶奶听到了，我们都陪着她呢，你好好旅行吧。”
柳星是洗过澡来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她坐在刚刚程远坐着的位置，浑身发抖。最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晚，他本来不打算戳破她，但是她不听话，开始动心思上位，于是他才彻底撕破脸皮。
听见这话，栗遥抬起头看着他，忽然一笑，“你这人真有意思。”
程远一愣，觉得这话的语气很像每次饭桌上程母对他说的，他又点点头：“那我下次多吃点儿。”
程远看着栗遥：“你陪着我，还行。”
栗遥：“开车开久了，难受吧？”
“是嘛。”程远勾起了嘴角。
栗遥吞下一口鸡蛋，“我爸爸也不爱吃猪肉，所以这么多年来身材都保持的很好。”
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夕阳西下，一抹淡粉色的霞光打在栗遥的半张脸上，程远从后视镜里看见这一幕，没忍住，随着她眼泪落下，发出一声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的叹息。
走到店门口，他听见李师傅对栗遥说：“上海姑娘能吃辣的不多。”
程远点点头，转身离开。
烟蒂掉落下去，掉进了楼ä下的花坛里，栗遥怅然无措地低头，在渺小的火星的旁边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路虎。
这些年，他真的一点也没变，哪怕这一回她行事再果断决绝，但功力也远不及他万分之ใ一。
栗遥看见黑色路虎上了前，加速超车离开，问李师傅：“他不跟着我们走了？”
程远戴上墨镜，先栗遥一步关了车门。车开动，他没再跟着李师傅走。
男ç的说：“别ี美了，再好的包你也没机会显摆，你总不能每天在商场里巡视的时候也背着吧。”
不一会儿，旁边上来一辆小车子，似是夫妻俩，车窗开得老大，四川口音浓重，音量也不轻。
“听小姑说，你是在一家上市公司，叫什么เ科技？”
“我辞职了。”栗遥淡淡的，但是脸上仍挂着笑。
出发时晴空万里，见天气好，栗遥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和程远都换上了最适合徒步的衣服，还特地拿了李师傅车里的两ä根登山杖，士气满满，势要登上牛奶海。
因季节原因，此时的亚丁还是一片暗黄，长长的木桥在曲折中通向山脚，绕着主景区的几座雪山巍ณ峨地屹立在他们面前，瞬间吸引了游客的目光。
雪白之下是万丈岩壁，被光照ั耀的蓝黑色与洁白的雪顶形成壮观的对比，又因山壁间经幡众多，远远看着，伟岸里透出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圣洁与神奇。
前面几公里都是平地，栗遥和程远匀速走着，合理分配体力。但开始上山后，两人渐渐感觉说话开始费力。
程远看了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