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遥愣了愣，而后笑着承认：“是，我有时候也觉得我没打开自己。”又想了想，说：“不过没关系啊，现在我不是遇到你了嘛。”
程远又摸摸栗遥的头：“栗遥，其实你是个喜欢浪漫的姑娘，只是你自己没意识到เ。”
栗遥想起那天柳星提起他的家庭背景，暗自在心里对了号，又看李师傅这神情，猜到个ฐ大概ฐ。
程远点点头，只说：“家里长辈是老兵。”
迷迷糊糊中，栗遥听到手机振动，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一看，程远发了条微信过来，是一张她白天跪在佛像前的照片。
他对女人的柔软有着敏锐的感知力。
听到栗遥“呜咽”了一声之后，程远适时的放开了她，见她眉头紧皱，问她：“弄疼你了？”
好在只是接吻而已。
“那你还真是幸运。”栗遥见识过他的无情，略๓带着讽刺的意味说出这句话。
程远仔细思考了一下“好聚好散，善始善终”这八个字，然后潦草地回忆了一下自己过去的感情，说：“分过，但没觉着伤心过。”
程远说话一贯懒洋洋的姿ู态，这回又加上一声冷笑，让栗遥更加看不懂了。
“呵，我能怎么？”
半路上李师傅去扔刚ธ刚抽的烟头，程远借此机会对栗遥说：“待会儿过来坐？”
拍完照后，三人并肩往车停的位置走。
栗遥从未和别人一起抽过烟，更不习惯借火给别人，程远这么一凑近，她心有些慌。
程远是俯着身体的，两人的手指有几秒钟是挨在一起的。栗遥吐出的第一口烟雾自然地落在程远的手心里，随后程远含着烟凑了过去……
“是嘛。”栗遥说着，突然想起程远经常说这两个ฐ字的语气，感觉诡异，然后又问李师傅：“哪里看出来心软的？”
“那就好那就好。”李师傅笑了笑，“栗遥，我觉着你也挺好的，跟程远一样，心很软。”
下一秒，栗遥抬头冲他晃了晃手机：“我发好啦。”
程远觉得这句“懂啦”意味深长，侧过头看着栗遥，她细白的指节戳着手机屏幕，满脸都写着狡黠。
程远偏过看她，是在认真思考的表情。
栗遥仔细想了想，自嘲道：“你突然这么一问我，我竟然想不出答案，可能我是个挺无趣的人吧。”
……
25年未曾养育，更不曾关心，栗遥千辛万苦找到她之后，却被她当成了一块血来吸。周扬始终不明白栗遥对这个女人的执念从何而来。
李师傅对她说：“这地儿就算有厕所，估计你也不敢进去，找个树丛吧，没关系的。”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栗遥找不到厕所，一时尴尬。
“程远！你别ี欺人太甚！”
程远正在喝粥，听见这话，将勺子扔进碗里，“怎么个清楚法？按次数把钱结给你？”
年轻男女精力充沛，情绪也高亢，栗遥无心听他们谈论的内容，只是看着他们喝酒，就觉得热闹非凡。
这样孤独的夜她很久没独自体会过了。
程远两ä侧头发剃得很短，头顶略长一点，发色很深，显得人格外精神。他打电话的时候一只手捻着一张名片来回的在手心里转，快挂电话的时候像察觉到什么，忽然回头。
程远背对着车流在接电话，两侧都是下车拍照的游客，他站在正中ณ与画风格格不入，分外惹眼。
眼睛黑漆漆的，唇角噙着不易捕捉的淡笑。
是刚刚开路虎的那个ฐ男人。
第17章1้7
栗遥身上披着程远的大衣，依偎在程远宽阔的怀里，衬得她小小一只。程远搂着她走在夜色之中ณ，时不时与她交头接耳，又或者偷吻她的脸，眼角都是笑意。
柳星目送程远和栗遥出了酒吧，消失在街道转角。她意兴阑珊地喝了一口酒，又从包里摸出一盒烟。
她含着烟，身边男人替她点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笑着对男人说：“他不喜欢女人抽烟，我之前戒了好久才戒掉的。”
男人挖苦她：“别ี惦记了，现在他身边有别人了。”
柳星微微眯起眼睛，拿烟的手撑着下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嘴角，像是根本不在意男人的话。但想起栗遥的脸，她又说：“那ว女的丢在程远的情人儿堆里，算不上起眼。我知道他会有别人，无所谓，反正不会是最后一个ฐ。”
“这个女人很有味道，说不定就是他喜欢的那ว一款呢。”男人说。
“他喜欢很多款，很多很多款。”柳星说着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烟熏着了，她眼睛有些发涩，于是把烟拿的远了一些，抖了抖烟灰，又说，“但也仅仅只是喜欢。”
男人笑一声：“一个浪荡子，到底有什么好留恋？”
柳星眼睛放空：“他这个人是喜欢玩，也薄情。但在一起的时候他绝对算是个好情人，好到让你相信他是真的对你上了心，当然，直到你陷进去之ใ后才会发现，这只是假象，你根本走不进他心里。没人能走进他心里。”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男人安慰道。
想起这几千公里的旅๓程，柳星慢慢伏在桌子上，“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姑娘，但他也不是什么好男人，其实我们多般配啊。再说程家还不知道未来会怎么着，就算他再招女人喜欢，程家要真倒了，到เ那个ฐ时候也没人会搭理他。”
“那ว你呢，到那ว个时候，你会搭理他吗？”男人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