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柳烟低声的抽泣，钱溢泉静静的听完了唐燕的讲述，才问道：“小柳，情况是这样吗？”
当车到市政府家属院的时候，唐燕还沉浸在对吴莺恶行的控诉之中ณ。钱溢泉没有打断ษ她的陈述，只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继续往电å视台开去，他想反正自己้也要回来，干脆ะ就先把柳烟送到，然后再把唐燕带回来也好。
“其实这样也好呀，我就是你的师兄，我们之间就是平辈，也不会显得我老。对了，你别总领ๆ导领ๆ导的叫我，我这人其实最不喜欢当官，本来是个ฐ教书的命，阴差阳错的才误入仕途。你叫我领导，我就要老端着领导架子，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这样我难受，你也不轻松。我们还是都随和一些的好。”钱溢泉的声音里透着愉悦。
“就是，我还直遗憾没能早ຉ生几年成为领导的学生呢！”柳烟有些感慨的说。
柳烟是本省宛城市人，大学在中ณ原大学读的新闻专业，若论起来和钱溢泉还是校友，甚至差一点成为ฦ师生关系，柳烟去中原大学读书那年，钱溢泉刚好从中原大学调到เ洛城大学任副院长。柳烟毕业后进了宛城一家大型国企——宛城化肥厂，其时企业情况还行，设有厂内电视台，因她长相较好和音质甜美，被安排在厂电视台做了主持人。后来厂子改制，外资控股，大量减裁非生产人员，她被下岗转业，这才报名参加主持人大赛，想来省城另谋展。宛城虽是山城，但自古以出产美玉而闻名，所谓地灵人杰，宛城女子也多天生丽ษ质，白净高挑，小白杨一般。哪里有许多在60年代搬迁过来的国营大厂，城市居民的主体是原来从北京、上海、东北、武汉等地，随厂搬迁过来的技术工ื人，多是在大城市里见过世面，哪做派、那ว教养都不是像河州ะ这种，从乡村小镇展起来的人所能比的，生就的仪态端庄，落落大方，说话的口音也是字正腔圆，无可挑剔。
柳烟在这届大赛里算不得是特别出色的选手，半决赛里她只勉强挤到了第十二名，没能争取到决赛的资格。但她却引起了钱溢泉的注意。二十强选拔赛上，钱溢泉是带着河州市电视台一正两副三个台长全程参与了赛事的。他知道，这二十强选拔赛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他要的人才就在这二十强里。为ฦ河州市这样一个地方小台选主播，要选的是最合适的而不是最优秀的。前十强的主持人素า质纵然过硬，但大多也都名花有主，未必会看的上河州这个ฐ小地方。二十强以外的选手，综合素质难免差强人意。能从近2๐00名选手中ณ杀进二十强，这样的主持人，对一个地级电视台来说，应该是够用了，如果再悉心栽培，慢慢磨练，日后的展前程也许未可限量。
“原本我也觉得不会，可从市里回来后仔细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你想，红星矿区缺女主ว播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原本台里已经决定让他们自己推荐人选送到市里培训，这个方案他们也是同意了的。怎么会现在突然又要让派人下去呢？再说，所谓的派人，这台里总共也就你和柳烟两ä个主播，柳烟是我们专门从省主持人大赛上挖回来的，当然不可能ม把她派下去，这明白着就是让你下去。还有，昨天我去市里汇报工作临走时，钱市长特别提醒我，要注意加强对台里主ว播的素质教育，那肯定有所指的。再说，当初挖柳烟过来，是钱市长亲自去的现场，当场拍的板，显然领导对小柳很中意。柳烟来后上的一些节目，时常得到领ๆ导好评，这也可以侧面证明领导对小柳的印象相当好。可你这些日子，只因为人家抢了你的风头，就明里暗里婊子娼妇的骂。我看呐，很有可能是你的这些传到了领导耳朵里，这才有了这一劫。”孙副台长分丝析缕的对吴莺讲。
“哦……”听完他的分析，吴莺自己้想想，也还真是这个道理。可是，现在怎么เ办？人已经是得罪了，难道就只能这么认命，非去红星矿区不可？“你难道就不能ม帮我想想办法？”说话间，吴莺的双眼又溢满了泪水，直勾勾的看着孙副台长，满怀柔情，满是幽怨。自己当初为了成为世人瞩目的电视主持人，费尽心机的从红星矿区出来，不惜离婚，不惜委身于眼前人。可到头来，就这么เ离开荧屏回到เ原点？孩子马上就要上小学，妈的身体又不好，矿区的教育和医疗条件怎么能与市里比？再说，自己้当初离开矿区时，不惜众叛亲离的把路走绝，哪里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只是……，怕你不肯。”孙副台长有些犹豫地说。
“你快说，有什么เ办法？”吴莺抓紧ู了孙副台长的手，着急的问。
“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能ม让柳烟出面，在领导面前帮你说几句好话，就说你要是下到红星矿区的话，台里只留她一个女主ว持，工ื作会很忙不开。这事情也许就有缓和的余地。很可能就会仍按既定方แ案做，让红星矿区派人来市里接受培训。”孙副台长说。
“让我去求那ว个小娼妇？亏你想得出来。我不去！”吴莺把头一扭，冲孙副台长翻了个ฐ白眼。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我的小夜莺，所谓风水轮流转，人的运势都有高低起伏，行运时风生水起，倒霉时也要勇敢面对，该低头时就低头，老话都说能忍才是大丈夫，更何况对你们这些小女人呢？再说了，咱们留的青山在就不愁没柴烧，你没听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