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沉吟道:“我也觉察此事不一般,如果对方要杀我应该很多机会,可却迟迟不动手,今天还是有收获的,至少我们知道敌人是很厉害的,任谦的剑法就足以杀掉我”

“好,心中一直有遗憾没有和兄弟好好切磋切磋,当年你不该就那么认输,赢我也要赢的堂堂正正”

静宁沉默不语,她曾经非常喜欢这个男人,她也知道他当时的身份时间不自由,他们分分合合她也习惯了,他不在的时候静宁也没有闲着,一个漂亮且又出生富贵的女孩身边总是不乏追求者,她乐在其中,锦鈊不在的时候她日子过的确实也不错,对她来说男人都差不多,她有时候在夜深人静时候也会想起他,如果锦鈊要娶自己自己会嫁给他,可是如果不在一起她也会过的很快乐。

依依有些伤感道:“我本来就是一个无处可去的人,世上也没有亲人,此刻在这里我很开心,你我本就是“多情剑”“的传人,你也算??也算是我的亲人吧”

三少爷呆了呆,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人,却不是雪儿,他脑子全是雪儿的影子,却不知道她在家里怎样,会不会和自己一样像是丢了魂一般。他脸微微有些烫不敢看依依的笑,只是轻声道“我知道一个地方应该很安全“

雪儿不说话脸上泪却下来了,拉着三少爷的手握的更紧了,生怕一松开他就不见了。

凌无敌冷冷地道:“三少爷已经来了,难道你的眼睛没看见”

火霹雳从后面紧紧赶来,看着三少爷和雪儿高兴道:“少爷,我想我是要离开了,我想回老家看看,看看我的???我的杜鹃”话声里难言悲伤。

老者说完回头对着依依道“小云现在已经去了,却收得你这个传人,你太像小云了,小云把你培养成一个杀手,你本来可以有一个好的人生,可却为什么要学小云呢?”

“离开他,听我的安排,抛弃他”

“头前带路”

三少爷微微一笑,“柳先生,如果不嫌弃,我要把婉蓉带走叙叙旧了”

任谦装作没有听见,对着三少爷道,兄弟你也不介绍介绍大家认识一下

三少爷温和地道:“不管怎么样,我把你当成我的亲人,我不忍心你变成如今的样子。”

不等老者说外三少爷已经制止了他,道“过去的事情我已经忘了,他和我本身就没有多少关系,我们何必为外人自寻烦恼,我来这里是找朋友的,其他的与咱们无关”

三少爷微笑道,“如果杀你还是易如反掌”

青年收住笑容正色道,“应该都能看出你是一个姑娘吧,你一个小姑娘大晚上怎么跑到这里呢,如果碰到坏人怎么办?”

三少爷看着她微微低着头,皱着眉头,双眼似有伤感之色,坐在那里沉默不语,红色的嘴微微嘟着,他心中不忍,伸手轻轻理了理她的鬓,然后轻轻在下面捏了捏依依的手。依依脸上微微一红,狠狠地拧了拧三少爷的少然后把他的手抓在手里再也不放开。三少爷微微挣扎了几下,终于没有再动,只是口中轻轻叹息,心中如打倒了五味瓶,雪儿的面容又出现在眼前。

三少爷正了正色道:“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要去,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们也要闯一闯,有些事注定是躲不过去的”

秦锦鈊道:“那我这就去准备几条快马”说完就准备起身。

三少爷伸手拦到:“我们走水路,六月正是江南梅雨时节,风景秀丽,我们一路可以游山玩水,既然有人知道我们的行踪,我们何苦辛苦自己?先到江南,然后顺江西去到峨眉,我想一路上会有人让我们明白一些东西的”

三少爷对着火霹雳道:“你也不必要着急,一切都有明了的时候,现在着急反而不好,我料想这事情也和我有关系,只是带给你麻烦了”

“少爷,如果当年你不救我我也不会活到今天,我怎么能怪你,也许就是我为你带来这么多年的麻烦”火霹雳痛苦道

“命运总是无常,我们没有时间抱怨,有人既然想让我们痛苦,我们为何要受人操纵呢,我要和命运斗上一斗”三少爷握拳看着远方,心中如烈火在烧,倔强不屈地精神充满心怀。

快乐和乐观总是会感染身边的人,活着就是要去抗争,与天斗与人斗,此刻他们并没有喝酒,却豪情不减,既然选择了抗争就要去奋起,打倒那些想把自己困在无间地狱的人。

几个人收拾了行装,秦锦鈊站在牌匾下面看了良久,脸上微微一笑,终于回头和大家一起赶往渡口。

快到晌午时分就到了黄河渡口,远远就听到摇船的船夫在高声嘶唱:“每日江中行,风浪为我伴舞,鱼儿把我欢送,烈日风暴都不怕,只是寂寞无人懂。天天河中渡,无心看风景,思念那可人的妹妹,你要把哥等”都是赤膊的汉子操着憨粗地声音,迎着午日地太阳,身上冒着油,别有一番滋味。

依依听地有些痴了,伸手拉着三少爷的胳膊,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话空折枝。把握此刻才是最重要的。

渡口停着南来北往的货船客船,三教九流样的什么人都有,南来北往的客商,游山玩水的青年男女,卖唱的卖艺的,打渔的渔民,形成一个大大的热闹无比的市井。

到了中午时分,各种鱼肉海鲜地香味传来,依依忍不住道:“好香啊,什么香味啊”

秦锦鈊笑道:“黄河鲤鱼天下闻名,今天既然到这里当然让你尝一尝正宗的了”

秦锦鈊走到一个饭馆,说是饭馆,其实就是一搜渔船改成了,停在水中,用锚固定在水里靠在岸边,船主看见几个人的打扮远远就颠着跑到几个人面前满脸陪笑道:“几位客观,欢迎,我家几代人都是在这干的饭店营生,在这我家的鱼做的最正宗的最好的”

几个人走进船仓,找了个靠进窗户地地方坐下,点了几个小菜,当然少不了酒。酒是一样的酒只是人的心境却不一样了,伤心时喝的叫闷酒,此刻的酒倒是有些游山玩水地惬意。

依依也满了一杯,慢慢地喝着,她只是一点点喝着,却看着三少爷。三少爷不敢看她装作喝酒。

一个声音传来:“几位大爷,想不想听小曲”三少爷抬头看,见来了一个年轻地女子,满脸地愁容却故作欢笑,长的还算是清秀,怀里抱着一个琵琶。

三少爷他们还没有说话,船老板却过来道:“几位客观,您别见怪,如果她打扰几位雅兴了我就撵她走”

三少爷道:“我正想听曲子,你不用管了,下去吧”

说完老板走了,三少爷道:“姑娘,那就唱一段《长恨歌》吧”

此女不说话默默弹着琵琶就开始唱起来,她的声音略有沙哑,却有种伤感地磁性,只把这曲子唱的呜咽婉转,三少爷依依都听地不觉哀恸心中缠绵缱倦,依依更是默默拉住三少爷的胳膊手越握越紧,唱歌的女子唱着唱着也流泪不止,直到“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已经痛哭止。三少爷眼中也微微泛泪,雪儿和他分开时候的场景历历在目。

唱完此歌女已经眼泪不止,依依缓了缓精神道:“姑娘,你为何这般痛苦,为何在此卖唱呢?”

那姑娘抹了抹眼泪道:“我本是苏州人,从小被父母指腹为婚,我姓张,他姓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可谓是两小无猜,再加上本是指腹为婚,我早晚就是他的人,所以对他格外的好,他也对我不错,他从小酷爱读书,一心想考取功名,我就一直在扬州靠着卖唱支持他,他两年前就来到大梁,我们两个分隔两地,靠着书信寄托彼此的思念,我知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岂有在朝朝暮暮。我相信他一定会好的,果然他高中进士了,只想着他会衣锦还乡回去娶我”

说到此处,她神色哀伤,顿了顿继续道:“结果他一去不回,我在家里着急就千里来寻,来到这里才知道他在这已经成亲,他告诉我他对他妻子感情很深,他妻子的父亲也是一个官员很赏识他,所以他让我回去不要再来”

她说到此处眼泪已经不停,依依拿出一个手帕递给她,过了一会终于平复了一下她继续道:“我问他为什么你要骗我,难道就是因为她的父亲是个官员你就不要我了?,他说他在这两年了,她妻子出现在她身旁,时间久了就产生了感情,现在既然已经成亲,我们就是无缘了,我问他,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都一点也不念,他却说如果他没有出来的话也许我们就成亲了,等他出来看见这个花花世界他现并不是那么喜欢我”

她面色悲戚,脸上的泪滴滴答答地落下,哭泣着接着道:“而后我就离开也没有颜面回家就沦落在这渡口靠着卖唱度日,幸亏这的老板善良容许我在这,只要不耽误他做生意就行”

依依听完她的哭诉,心中也是哀伤,安慰道:“你应该回家去,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她眼睛直直地,神色暗淡,“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曾经地海誓山盟甜言蜜语如今就什么都不是了,人真的就变的这么快?不过我也想开了,只要他过的好我也无憾了,只想着找个尼姑庵青灯伴古佛,多念经,看破红尘,就没那么多痛苦了”

依依看了看沉默地三少爷,他脸色也很难看,喝了一口酒,眼睛看着远方,强行压下了心中的不安。

三少爷叹了口气道:“我们正好要去一趟江南,你跟着我们走吧,把你送回家,你既然已经看透,既然你希望他过的好那你就回家过好自己的生活,不再去打扰他就是了”

他说完颤抖地手又端起了酒杯,却如鲠在喉,酒已经失去了芳香,有了许多苦涩的滋味,他轻轻摇摇头,苦笑了一下,一饮而尽。

有人可以去思念,有梦想可以去追求,还有什么遗憾呢?只是此刻他真的很想见到雪儿的,他害怕自己迷失,也害怕雪儿再也不见。

依依看着他心中,心中黯然,连着倒了三杯酒一饮而尽,然后轻轻地笑了,是啊,有些事情该来的躲不了,有些人该走的拦不住,如果他能好好的,我就开心,他不开心我即使和他在一起我也不会开心,依依三杯酒喝完,脸上微微红了,此刻她露出微笑,微笑中带着满足和羞涩,带着几分伤感和快乐,她伸手把腰上的宝剑放在桌上,剑放下了,情也有了,只是却是那么多的苦涩,她的手情不自禁抚摸碰三少的手指,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仿佛是在告诉他,安慰他,理解他,懂他,就像雪儿懂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