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周婴虽然待众将士们不错,可却也不是一个特别热心的人,怎会对莫名其妙的让一个初次见面的小丫头喊他爷爷。众人意外的一愣,不住的面面相觑。

短暂的惊讶过后,他上前一步就打量着谢熠清,满是不可思议的问他:“小公子,你怎么会来肃城?”

“老将军……老将军他正有事处理……”似有什么难言之隐,欧阳义又是一顿便就故意将目光转向了萧鸾和:“这位是……”

金大娘死死盯着她不断翕动着双唇很想说些什么,可她说不出来,完全说不出来,尽管她很努力的张着嘴巴,但是没有用,就是说不出一声完整的字句,而因为过度用力,口鼻中的血沫越出越多,不住的往下流。

听到这最终的决定,独眼龙如遭雷击,久久不知动弹,而那赵老大却像疯了一般瞪着殷千笑,疯了一般……

快将小院打量了一阵没看到独眼龙和赵老大,萧鸾和不解的摸了摸下巴:“人呢?”房门都紧闭着,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众人闻声看去,就见着人头攒动的前方,金大娘拖着一个年轻男子往河岸边跑来,那一脸的兴奋好似挖到了金子,笑得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但,这次似乎是她自己想多了,沉默了片刻,谢熠清只就眸光低垂,望着甲板上的缓缓出声:“此事说来话长,得从我爷爷还在为官时说起。秦素回的爹原是我爷爷的部下,人很聪明也很会讨我爷爷的欢心,可为人却十分功利,一心想着要出人头地,甚至为了能够爬上高位不惜陷害他人。我爷爷得知真相以后认为此人心术不正,便将他革职驱逐,但终究人算不如天算,先前与他相互勾结的那人一看他失去了利用价值了就将所有的罪责推卸到了他的身上,最后逼得他冤死狱中。

圆滑如萧鸾和自然是不会承认,两手一举忙将脑袋转向谢熠清:“哎呀,大姐,冤枉,我可从来不哄人的,不信你问小白。”

这是一条过路的小船,途径这里时正巧就遇上了抱着萧鸾和的谢熠清。此处水流湍急,河底遍布暗礁,有船失事却也是平常,一见着有人落难,那好心的大娘和船上几个水手毫不犹豫的就将人拉上了船,所以才有了刚刚的一幕,只是谢熠清没想到萧鸾和的状况会这么糟,到现在没有醒。看着躺在床上的萧鸾和他有些抑郁,便就那么一声不响的坐在她的身旁。

瞅着势头不对,萧鸾和一跃跳出了舱口,一把拽住了拴住小船的麻绳。与其坐以待毙她更乐意抢占先机,谁知道这又是不是一条生路呢?她这一动众人像被触动了机关,追着也都爬了过去,于是乎一行人像藤上结的葫芦一般,全都吊在了货船侧身的绳子上。

闻言,那赵老大还是没太大的反应,只就点了点头:“有道理,有道理!”

来不及思考,他一个快步追了出去,而几乎同时,萧鸾和在房中迎来了不之客。

“站住!”动作先于意识,萧鸾和身形一跃,出手便欲擒下。怎奈暗处忽然又窜出一个人影,伸手就接下了她的一掌。一听到动静谢熠清赶忙来帮忙,他一把点亮火折子往前一凑,却万万没有想到和萧鸾和纠缠中的人居然是那找老大的副手,那独眼龙。

谢熠清闷哼了一声似乎对此根本就不关心,他只就又道:“现在我已向秦素回正式宣战,以他的性格断然是不会放过我,与我同行只会连累你,我们还是就此分道扬镳吧。”

一见着势头不对,一旁看热闹的众人刹那间脸色全变了,亮出兵器就全都围了上来。

难得对方舍得放过自己,当然他是求之不得,这次谢熠清倒是回答的很干脆:“可以!”说罢,闷不吱声的就上了前。

这一下又被戳到了软处,只觉得心里异常的难受,一声不响,谢熠清拔腿就走。

不是她,难道是出了内奸?

见得如此,那人忙道:“闻人公子这是哪里话,您是王爷的贵客自然也就是河间郡的贵客,之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请!”说罢,便赶紧让人让出了道。

臭狐狸,有本事你就这么睡着别起来!

可萧鸾和不管他,拽着闻人玉的衣领便继续质问:“说,你想听什么?”

意识到上了当,萧鸾和也不敢再贸然上前,四周看了看环境,她翻身下了马,捡起一根枯枝使劲抽了一把马屁股。马吃疼,一声惨烈的嘶鸣之后毫无方向的奔跑而去,乘着追兵们的注意力被转移开,她快往林子深处退去。

听出了话中的不怀好意,萧鸾和斜眼瞟着他:“你什么意思?”

面对萧鸾和的质疑,谢熠清倒是显得镇定,只就波澜不惊的看着她:“比你快一步。”

要事?有什么要事能重要得过探查河间郡王和清河郡太守的动向?对此产生了深深的质疑,萧鸾和只就一动不动的望着他。

“我……”心下一怔,萧鸾和忙转开脑袋。她总不能说笑话他老虎变兔子吧?眼珠子一转,她赶忙找了个借口:“我笑玄机候出马,有人要倒霉了。只不知你要我怎么与你合作。”

带着十二分的不悦,谢熠清又是大喝一声:“我都说了没事,还不快退下!”

萧鸾和很是无语的摸了摸额头:“你没听到为何点头?”

就在萧鸾和心存疑虑之际,从她的左前方,右前方,后方,一下子同时站出了数百号人。黑压压的一片,将墓地围得水泄不通。

办法?

蓦地一愣,她嘴角抽了抽。

“路是他自己要选的,仇是他自己要报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我无权去干涉。”望了一眼茫茫无际的前方,萧鸾和拔腿便走。这是她的原则,不可能因为谁而打破。走了两步不见闻人玉跟来,她好奇的便侧过了身子。

“哦,这样啊。”阿七的脸色这才缓了下来,可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道:“其实关于雪葵的事情我也只是听说,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至于有没有还真不好说。不过听人说巴达尔罕大可汗的手里有一朵,也不知是真是假……”

什么意思?他问这话是想知道什么吗?意识到情况不对,瞅着雷勋萧鸾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雷总管,你说的不错,他是向我索要沈梦秋的《鲁班密录》,但我希望雷总管能明白,其一,我与沈梦秋不过是以酒结交,我与他的交情只在一个酒字,而《鲁班密录》是沈家的传家宝,便是他毁了也不会给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其二,他出事那日,我赶到沈家之时沈家已满门受难,奄奄一息之时沈梦秋连凶手都不及说便已经咽气,我又如何得到他的家传宝物?”

“你别管我是谁了,快,快带人去救玄机候,他和那杀东海王的刺客打起来了……”卯足了力气的喘着粗气,萧鸾和忙将手中的金箭递了上去。

说实在的,若是大家在同等的状态之下,萧鸾和自认为未必不是谢熠清的对手。可此时此刻她却觉得十分抑郁,她这旧伤未愈不说,偏生手中连件兵器都没有,一支箭她尚可以赌一把,可这三支箭可是在要她的命啊!

贾国丈始料不及,一个趔趄差点被撞得倒地。待到站稳,看清楚撞门那人时刹那变换了脸色,僵硬的就吐出了三个字“玄机侯……”

贾国丈独自一人提着灯笼走来,昏黄的光线在薄雾笼罩之下显得有些诡异。可他管不了了这些,因为他着实有些兴奋,这次好不容易找到这延命的金丹,他怎么也得好好保存,以备不时之需。但他又有些担忧,因为这件事是不能让他那皇帝女婿知道的,不然他就玩完了。

听这意思是她要插手了,可她这一介女子又能怎样,难道为此再去杀人吗?他都已经杀了一个了,难道还要为此再造杀孽吗?一想到此,燕飞卿便是异常的痛苦,被内心的负罪之感折磨的愈不安。他问她:“你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