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愁他一个失控就冲上去来着,居然……他居然……

愤恼的瞟了一眼抵在自己胸口的手,谢熠清满是厌恶的回道:“我是谁与你无关,把你的手拿开!”

难得见他会主动示好,萧鸾和有些好奇,也不客气,接过剑便就反问:“你要送我去吗?”

“帮我?何时?”怎么她记得的全是他怎么坑她呢?

陡然一怔,谢熠清下意识的便望向了萧鸾和。

闻人玉讥诮一笑,缓缓扬起了眉头:“哦?如此说来,这倒是在下的不是,柳将军是替在下着想了?”

某人显然没睡着,顿了一阵,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那人两眼一眯,缓缓的侧过了头:“不如从姑娘离开临川开始吧……”

她这度是够快,可别人却也不慢,原来不远处早有伏兵。一听到前方有了动静,快便就追来。

谢熠清眸光渐渐冰寒,嘴角却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我是萧禹的目标,狩猎开始他身边的精锐定当全部出动,这应该也就是他身边的防守最薄弱的时候,没人知道你的存在,所以这是杀他的最好机会。”

爱理不理的瞟了那领头的一眼,谢熠清阴阳怪气道:“哼,是吗?本侯爷还当是东海王对本侯爷不信任故意为之呢,看到本侯爷倒是误会了。”

查看密信?萧鸾和愣了一下都以为听错了,她侧过了脑袋望着谢熠清:“你就不怕我给你胡编乱造一顿,坏了你的好事?”

一把将她衣袖推上,谢熠清恶狠狠的瞪着她:“你想把外面的人都引来吗?”

两人正在僵持之际,被惊动的王府下人敲响了房门:“侯爷,侯爷,出什么事情了吗?”

这……尘阳子顿住了,眼中疑色愈浓。信她,焉知不是骗局?不信,那东西又如何得手?一番挣扎,他还是选择了相信,缓缓的靠了过去,同时将手中的剑又握紧了几分。

回想着往昔的一切,萧鸾和轻抚碑身,内心百感,最深的却是对蔡婆婆的思念与感激:“婆婆,我又来看你了。”

他自己不愿做恶人便要她代劳,他当她是他的谁?

一阵哭笑不得,闻人玉苦着脸问她:“诶,在你心目中我就那么无聊吗?会让你做这么无趣的事情?”

果然还是这般斤斤计较啊,真是一点都不体谅他的苦心。闻人玉很是忧伤的摇了摇头,便一脸诚恳的就又往前靠近了几分:“阿鸾,你看,你又误会我了,我几时那般狠心过,你混得再不济我也不至于让你流落街头啊,我临川大门随时为你而开,栖身之所起码还是有的!”

“我……”萧鸾和愣了愣,瞅了一眼西方天际,道:“我叫桑晚,家就住在这附近,我很喜欢你们的歌。”名字是胡诌的,后半句倒是真的。草原人热情奔放,这份风情却是她在中原所见不到的。

雷勋没有接话,只就侧着头笑眯眯的打量着她,打量了好一阵方才感慨道:“啧啧,血凰不愧是血凰,一出手就惊天动地,非同凡响啊!”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好敏捷的身手!

那贾国丈被说得云里雾里,却对她又无比害怕,不断后退着意欲闪躲:“老夫几时要你杀人,几时又给你给你佣金,你莫要诬陷好人?再说,那东海王是皇上的贵客,杀了他与老夫有何好处?”

眼看着萧鸾和渐走渐远,那掌柜的再也按耐不住,直接大喊:“来人来人……”

“呵呵……”不曾想他还没有离开,那托付之人莫名的笑了起来。

说是巧,还是真是巧,就在客栈的伙计将燕飞卿领到贾信所在的房间,燕飞卿一把推开伙计正要踹门的时候,“吱嘎……”一声,门从内拉开了。

天黑之前,萧鸾和回到了燕府。不好走正门,她翻过围墙,从小道绕回了燕飞卿的房间。时值傍晚,天色将暗,一片昏暗之中,她还没走到燕飞卿的房门口就看到有两个人焦躁的在转来转去。凭借着对那两人的了解,她一眼便认了出来。

着实有些受不了,萧鸾和正色道:“你觉得是你害了她,可是你想过没有,即便你不出手,她的结局又能改变多少?就算没有贾信,那还有张信,王信,或者李信,就算给你机会,你认为你又能救几个这样的人?”

围观众人应声而笑,竟似看了一出好戏一般跟着起哄……

盯着哥哥急急离去的背影,燕雪瑶皱了皱眉。恍然一怔,下意识的走到萧鸾和身边就紧张的问:“我哥哥有没有对你怎么样?”燕飞卿对萧鸾和怀有敌意这件事是知道的,只是这几日悉心照料,她还以为他已放下了成见,可是就他现在的反应来看,显然没这么简单。

待到燕雪瑶远去,燕飞卿长呼了一口气,心中有些许苦闷。想他燕飞卿一心为公,眼里最容不得沙子,而今迫于形势竟会对一个杀手施救,而且此人不久之前还刺杀了东海王,真不知为了成全妹妹的善良之心救下这人究竟是对是错?

萧鸾和没有喊疼,一边看着的燕雪瑶却忍不不下去了。她慌忙走向前来一把握住萧鸾和的手:“你不能这么拔。”拔不出来就会流血,拔得太急谁又知会不会导致大出血,总之轻举妄动要不得。

燕雪瑶一心救人,却不知此人正就是成功杀了东海王萧越的萧鸾和。

萧鸾和……萧鸾和……萧鸾和……

眼瞅着这剑拔弩张之际,萧鸾和身后的谢熠清忍不住的站了出来:“你们要动手可以,但今日不行!”这里有这么多围观的人,要真打起来了进不得进退不得退,还怎么进宫?这点他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