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姨颠狂中偶一侧头,忽见大巧儿直勾勾的眼神儿就那么盯着,立时便大窘。虽说娘儿俩和吉庆这点事儿并没什么避讳,有时候甚至互相着还调笑几句。但说笑归说笑,活生生的赤裸裸面对却又是一回事。困窘中巧姨挣扎着想起身,或寻一件小褂遮掩一下,但插在体内的那热乎乎的物件却愈发茁壮,像被水泡发了的豆芽菜,倔强地挺立在那里,昂着个头一直往巧姨身子里最软的地方钻,愈钻巧姨便愈痒,越痒巧姨便越盼着它钻得更深。

巧姨疑惑的哦了一声,见大巧儿要进屋,忙要过了她手里的盆,走到院子里的水井边压水,心里还在嘀咕着。看东屋里还黑着灯,又和大巧说:“你妹还没回来?”

长贵看一眼仰在炕上的大脚,恶狠狠地说:“告诉你大脚,这回要给你解解痒,看你还偷人不偷人!”

地尽头一个高架起的瓜棚,棚里的马灯晕晕的亮着,月色下成群的飞虫聚拢了这唯一的光亮上下翻飞。

从那天以后,大脚逢集这天都会找个事由出来,左转右转最后都会来到这片槐树林里。这是大脚和锁住约好的,大脚不敢把锁柱叫到家里来,毕竟和锁柱这一腿难免的惊世骇俗,让人发现了哪还有个脸活呢?

同样是细腰翘臀,巧姨的屁股宽厚圆熟带着略有夸张的丰满,而大巧儿则含蓄收敛盈盈实实。

大脚娘家没有种高粱,可吉庆他舅舅却最爱吃甜杆。头些日子回家捎去了一捆,几天就被他舅吃完了,来信儿说还想要。眼瞅着庄稼都收了,再不找找就没了。

锁柱咧着嘴,笑摸滋儿地打着招呼。手里拿着草编的笼子,另一只手拎着根沾了沥青的竹竿儿。

骑着车带着妹妹一路往姥姥家奔,心里却像开了锅一样的翻腾。到了姥姥家吃过后晌饭,便再也坐不住,找了个由头就偷摸地回了家。

“你说,这上面是什么东西?”

吉庆欢跳着奔回了家,家里却没人,这才想起娘和爹去镇上赶集了,于是掉头抱着野鸭往巧姨家跑去。

"干啥去你?这就吃饭了,还跑去疯!"二巧儿头也不回地窜出了门,说了声:"这就回。"巧姨跳起追她,喊着:"下午还上学呢!"二巧早窜出了院子,稚嫩的声音说了句“下午没课”便没了踪影。

姨让你嘬……姨舒服……

一阵银铃似的声音传过来,大脚不用抬头也知道是巧姨。

大脚在屋里又喊了一声吉庆。

一宿睡得着实的不踏实,早早的就醒了,醒来睁开眼却突然的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于是吉庆重又陷入不安和另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中,下面的那个东西又开始涨的生疼。

大脚翻了个身,长吁口气。揉搓着自己的身子,竟又想起了傍黑晌淅淅沥沥的雨中,和锁柱慌慌张张又如饥似渴的野合,不知咋了,想着想着就幻化成吉庆的样子,大脚努力的从脑海中驱赶,可吉庆虎超超的模样竟像是生了根一样挥也挥不去。

就像大脚从不相信地里会长出金子,但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她地里也可以长出金子的时候,尽管大脚还是一百个不信,但却仍抑制不往地去想:要是真的收获到金子那该会怎样?就如现在一样,大脚几乎下意识的就把爬在她身上的人换成了吉庆,于是大脚突然的心惊胆颤起来,狠狠地啐了白已一口,却仍是克制不住的去想。以致于到后来,那念头竞愈发的强烈,大脚甚至感觉到吉庆那火热且粗大的yáng具在自己身子里横冲直撞。大脚一下子像冬日里围着滚烫的火炉子,大腿间粘乎乎一片狼籍。

作孽呢,大脚恨恨地骂着不知羞耻的自己,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在秋雨连绵的夜里,那里竞微微浸出了汗珠。

大脚再也不敢闭上眼睛,索性坐起来,靠着墙呆呆的发愣。

吉庆比锁柱应该还大上一些,个子比锁柱还要高身板儿也比他虎势一点儿。

锁柱都沾过女人了,吉庆却还是个童蛋儿子呢。大脚开始为儿子有些抱屈:多舒坦的事儿呢,儿子却还没沾过。想到这儿,大脚一下子便有些愤愤不平,却压根儿也没想到,吉庆竟早已经对女人轻车熟路了。

大脚披上件褂子,趿拉着鞋进了堂屋。

吉庆那屋里黑着,大脚看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不禁有些担心。大夜里的,这孩子要跑到哪去呢?大脚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拖着疲倦的身子进了屋,有心等着吉庆回来,可躺在炕上没一会儿功夫,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雨过天晴,当初升的太阳缓缓地打东边升起的时候,瓦蓝瓦蓝的天高高得清凌凌的无边无际,竟似乎是被昨夜的雨洗过了,看着就那么让人敞亮。

大脚被窗棂中透进来的阳光刺射的再也合不上个眼,迷迷糊糊的翻身起来,身边的长贵却没了影子。

窝里的鸡已经散在了院里,争先恐后的啄着瓦盆里的食,叽叽嘎嘎闹成了一片。大脚轰了鸡,见盆里的食是新鲜的,知道是长贵早起拌得的,这才放了心。

回身拿起了脸盆从井里压了点水,正要撩着洗上把脸,扭头却见巧姨乐滋滋的进了院儿。

大早起来的,接了喜帖子?瞅你乐得。

大脚白了巧姨一眼,掖着领子投了手巾,沾了水往脸上擦。

巧姨仍是笑模滋儿的一张俏脸,撇着嘴说:得了个儿子,你说应不应该乐呢?

大脚一下子明白了,却不说破,还在和她贫着:该不是怀了个野种?是个儿子?

巧姨格格的乐出了声儿,搡了大脚一把:我倒是想呢,没人下种哩。

大脚也呵呵地笑了,当院里泼了水,问:昨黑晌,庆儿到你哪儿去了?

可不么。

巧姨靠了门框,掏了把瓜子抿了嘴磕,说:挺黑瞎就跑过来了,吓了我一跳,咋哄都不回呢。咋了?和长贵咋又打上了?说还动了手?

没啥,一点儿破事儿呗。

那你俩天天打吧,我就不让庆儿回来了。

巧姨斜楞着眼,嘴上说着气话心里却当了真。

行啊,还省粮食了呢。

大脚抱了捆柴禾,凑到灶台前拢火,火苗忽闪闪燃起来,映得大脚本就俏丽的脸越发红润,一抬头又问巧姨:庆儿呢?上学走了?

都啥时候了,还不走?

巧姨蹲在一边,帮着大脚递了把秫秸:早上给他们下了面条,吃得了一块儿走的。

大脚一颗心这才落了地,但吉庆总归是要回来的,到时候对了眼却咋说呢?

一想起这些尴尬的破事儿,大脚一下子又恨上了长贵:这个挨千刀的,挺好的日子,非要鼓捣出点儿让人说不出口的烂事儿来。大脚忍不住在心里把长贵祖宗八代骂了个够,竟忘了这一切的源头却是因为自己。

晌午吉庆没有回来吃饭。吉庆常常这样,懒得跑了就在学校周围的小吃店随便弄点什么吃,好几次,大脚为此常常数叨吉庆:再怎么样,家里的饭食热热乎乎的还是舒坦,咋也好过那些外面卖的,坑人不说时间长了也毁身子哩。吉庆总是不停,答应的挺好,但该咋样还是咋样。

但今天大脚见吉庆没回来却有些庆幸,见了面真不知要说些啥呢。

长贵却似乎忘了昨夜里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依旧闷声不响却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对着大脚一幅臊眉耷眼的摸样儿就好像没有看见。大脚却越瞅越是来气,忍不住的冷言冷语,恨不得冲上去呼上一巴掌。

长贵也该着倒霉,本是自己占了上风的事情,突发奇想的一个主意,竟掉了个个。他倒是不在乎,心里却下了决心:自己的女人再不可被外人沾了去!

一夜过去,长贵并没有因为大脚的暴怒而改变主意:任你有千条妙计,我却有一定之规。笃定的心态让他越发的自得和从容,似乎大脚给他带上绿帽子的痛苦也减轻了许多。找个时候该给吉庆说说呢,长贵心里念叨着,想起吉庆那壮实的身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法子可行,那戏里不是唱了么:爹爹身上的重担有一千斤,铁梅要担上八百斤。

长贵偷偷的抬了眼皮瞄了瞄大脚,心里却暗暗地得意:让庆儿收拾了你,看你还到外面去疯!

吉庆却不知爹已经给他派下了任务,老师在上面讲着他听也听不懂得课文,心里早就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昨夜里和巧姨娘俩折腾了大半宿,远远地听到了一声鸡叫,巧姨和大巧儿这才拖着疲倦得身子回了那屋。这是吉庆又一次新奇而又刺激的体验,两个女人光着身子任由自己折腾,对吉庆来说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而且,这两个女人竟还是一对母女,这更是让吉庆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成就感。他偷偷的看着周围的同学们,心里忍不住的一阵骄傲:你们沾过女人么?你们弄过娘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