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掂量着手里的信,有些为任曦不值,虽然任曦优秀到女人都想嫁,但在她眼里,许言喜欢才是关键,这样想,也就释然了,“小姐,有人求见。”

坐定后,卓知非才说:“此处是京都有名的私房菜馆,刚刚那名女子是老板,也是大厨,叫做孟正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若是真强要你进宫,你也容不得有半分疑虑。”

许言猛然抬头,一脸惊诧的看着卓知非。那么这场戏是演给谁看的?

“那晚,你因何受伤?”

许言的话无异于炸弹一般,将一直都低头不语的卫雨炸的抬起来头,满脸惊诧,下意识嚷道:“你冤枉我。”

明以淙、卓知非、刘宗、毛泰璋、易慎行、卫阳等等一干人等,包括文武百官、侍卫宫女全是一脸茫然。

卫阳倒是镇定的多,他微微抬了抬眼皮,虽有几分惊讶,但这惊讶更多的是来自于这位壮年皇帝的决绝。万兽山庄失去了卫阳,就好像猛兽失去了利齿,虽然不会伤害到南国朝廷,但同样的,北方也失去了与北国对峙的一股力量。明以淙到底是打算如何?卫阳在心中揣测着,也在思量着如何用最少的牺牲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卓知非明白明以淙的意思,虽然不忍一庄之主的卫阳跪在地上,但仍旧冷着脸说:“卫庄主,万兽山庄百余年来受朝廷封赏,地位然,你为何做出这种弑君的事来?”

许言刚刚流露出“你看卓知非都许我进宫”的表情,看到易慎行暗沉的脸,喜悦也不敢流露半分,安慰着,“我能照顾好自己,再说卓相的命令也不能违抗的。”

易慎行顿了顿,说:“就兵力而言,我朝不及北国,百余年来一直以防守为主,皇上少壮,眼里容不得沙子,近年来边关虽无大战,但摩擦不断,而我朝向来文官多过武将,所以……”

“皇帝登基十五年,我今年十六岁,我母亲嫁给许崇道是十七年前,是先皇在位的时候。我记得他刚刚说夺妻之恨,这个夺妻之恨使得皇帝怀疑卫阳行刺,也就是真正夺妻的不是许崇道,而是皇室中的某人,甚至可能的是先皇或者当今皇帝,而十五年前的皇帝刚刚大婚,不会娶一个商人之子的。所以我想是先皇要娶我母亲进宫,而我母亲等不急卫阳上门提亲,为了不进宫,她只能匆匆嫁给了许崇道。”

“男中音”很惬意地喝茶,姿态虽然优雅,但肢体动作却不善意,他的样子摆明了亮出自己的把柄,却不说明要挟的内容,任凭卫阳猜想。

许言虽低着头,但听到卫庄主这个名号,她不由得绷紧了肩头,他是嫣然的父亲?那个对小拾儿母亲情深意重,对结妻子却无情无义的男人?他声音清朗有力,透出来的气度爽快、利落,怎么会是那样的男人?

本来,许言是觉得自己在对整个案情没有完整了解的情况下就对纪嫣然了无罪的判决是主观了,她今天走这一趟说是安慰自己的“走一下程序”,但更多的是为了看看嫣然好吗?可纪嫣然的回答,让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如此想来,当年,她不去碰祁菲的案子是对的,她自诩理智,却抵不过情感的本能。

易慎行很坚决的摇头,“不过事关重大,若是卓相同意,可以查。”

易慎行被许言说有些讪讪,他并不爱笑,不多见的几次微笑还都是在她面前,好在她并不追究这件事而是迅的转移了话题,“我会找人去问。你是说绑架你的人是东海国人?”

任曦一直沉默着看着许言,看的许言心里毛,伸手拉了拉任曦的袖子,低声求着,“为了嫣然呢,你就许我任性一回吧。”

“这事都怪我,平日里我出门总会带几个护院,这次想着只是……”展鹏飞那句“出门散散心”都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不过也没事,我不是第一遭被人绑架,第一次是破拆消灾,第二次是被我官府的人救了出去,这次也不会有事的……许小姐,他们冲上了我家的船,肯定也就是冲着我来的,是我连累了你,实在是非常抱歉。不过你放心,我爹送来了银子,你先走,不用管我。”

许言嗯了一声,转移了话题,“你这次上船是做什么?返航会不会耽误了你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