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许言意料,几乎在瞬间,大门就被人从外面狠狠的推开,她也随着大门狠狠的撞在墙上,皮肉之苦虽已在她预料之中,但皮肉与石壁重重相接的瞬间,还是痛得她眼泪都掉了下来。

许言不想开口,虽然她一脑门子的问号,但被人绑架还是配合着沉默比较好,绑架致人死亡事件时有生,许言可不想这样的事生在自己身上。

一个粗哑的男声用奇怪的语言说着话,许言并没有完全听懂,只分辨出几个词汇,“女人”、“杀死”、“做啥”。另一个相对清朗的男声的回答倒是许言听得懂的,他说“记得,这个女人,不能伤了分毫,否则要了你俩的狗命。”

许言心里一跳,想到自己白天说的猛兽伤人的宗教意味,难道是他们?竟能被自己和易慎行撞到吗?哪有那么巧的跟电视剧一样的情节?

许言叹了口气,“是啊,他官居一品,有型有款,事业有成,家境优越,还是个根正苗红的官二代,怎么会做这种事?”

卓知非点头示意许言继续说。

许言略一愣,立刻反应过来,追问道“还有什么别的?”

许言坐在易慎行腿上,头恨不得埋到自己怀里,心里恨恨地骂自己为什么不看清楚就将易慎行摔出去,还被他偷走一个吻。

易慎行不说话,默默走向在一旁等候的马车。

莫知非的眉毛不由自主的挑高,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姿态优雅镇定,语气却犀利有理,不留半分余地。

“今日的公审不但关系到四位年轻人的性命,也关系到我朝京都的安危,因此皇帝特命卓丞相和刑部尚书宫大人听审……”

许言知道虽然易慎行看起来冷眉冷眼,却比任曦好说话,此刻她也只能寄希望于他了。于是许言放缓了声音,问“你怎么来了?”

许言洁癖作,抢下杯子,“曦表哥,你用了我的杯子。”

易慎行微笑的看她,一言不,眼里晶莹闪动的净是温情脉脉,许言心里一暖,“好啦,留在别院吃饭,我们边吃边说好不好?”

“可是……”

许言,曾是身材颀长、面容清秀的女子,又在顶级学府读书,身边不乏优秀的追求者,只是她素来个性冷漠,对感情又是极迟钝,纵然是追求她的男人多么前赴后继,也不敢有人对她有任何的亲密动作。突然被袭击,许言愣愣的不知所措起来。

“今天,你为什么没忍住?”

许言试图挣开易慎行的保护,但他手臂极有力,坚决不肯放手,她只得以一个躲藏在别人身后的别扭姿势继续说“你可以叫我许言……李夫人,你能不能放下手里的刀,这里所有的人,都不会伤害你的。”许言脑子转的飞快,这个现场很明显是正当防卫,缩在母亲身后的李安的姐姐,应该是被躺在地上的这个健壮男人侵犯,而她的母亲为了保护她,失手杀了人。这个男人是谁?李安的父亲又在哪里,难道不在家或者去世了?

易慎行脸上有可疑的红色,这是他第一次动了成亲的念头,但她似乎并不愿意,他男人的自尊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当我没说。”

“就他一个人。三四年前倒是娶过一个老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老婆跟人跑了。”

许言和易慎行走到一旁的角落里,易慎行的身形几乎将娇小的许言挡在身影里,他见许言紧紧皱着眉头,放低了声音,问“怎么了?”

什么意思?易慎行不懂。

“白墨不伤人的。”许言拍拍身边的草地,“坐吧。”

“别烦我!”柳儿的手再次被狠狠的甩开。。

许言面色肃静,声调平稳,完全是一副在检委会会议上汇报案件的模样,“洛洲府衙的官差很细心,描述现场有酒气,死者衣物上也有酒渍,且酒渍在受害人的背部,应该是在遭钳制的时候粘在身上的,当然也有可能是被其他人沾染的,但我现沾染酒渍的位置,尤其是高度基本相同,和六名受害人都有过接触的人最大可能就是凶手。行凶的时候都要喝酒,可见他应该是嗜酒成性的。针对女性的恶性犯罪,大多与男性的性,耶男性方面的某种需求得不到满足有关,他对每名受害人都施暴,还切下女性特征,剖开小腹,是不会有长期固定的伴侣的。至于武功,文书中也写的很清楚,刀口平整,是一刀所致,你自己想想,换做是你能不能那么镇定地解剖尸体?”许言一向从词精准,到了这个时代她不得不考虑在场其他人的接受能力,尽量用他们一听就懂的方式来解释。

许言虽然脸色苍白,但思路清晰,问“连环杀人案的一些事,你能告诉我吗?”许言习惯性地分析,昨天挟持他的人理智尚在、声音沉稳、呼吸平和,只是他语调有些怪,应该是特地隐藏了声线,要么他是个经验丰富的杀手、要么根本就和凶案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她不了解连环杀人案的细节,实在无法判断这两者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不过,许言本能的觉得,那个人即便是杀手也应该是杀手中的顶尖分子,实在不应该会去杀普通的妇人,或者这六名妇人身份非常不一般?可即便如此,杀害妇孺,对高端杀手而言,也是羞辱。

卓知非眉头一皱,问“验了现场?”

许言睡得很不安稳,被各种境惊扰,她到了很多人,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祁菲、同事、同学,她还见自己的办公室、见堆积成山的卷宗,见一楼保安的笑脸、见那个涉黑案件主犯锃亮的光头。

“是泰昌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