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许言渐渐白的脸色,易慎行放缓度,到最后甚至就是任由马儿慢走。

许言跳起身,追逐着跑向纪嫣然的白狼,“你是男的呀,居然、居然……”

在柳儿帮着许言换衣服的时候,她的思绪已经飘得很远,像个木偶一般任由柳儿摆布。易慎行给人的感觉,其实和许言给人的感觉颇为相似,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冰,而易慎行偏白的肤色更是让许言想到一种不属于人类的人类——吸血鬼,他应该是有着更孤僻、孤傲的个性。可是,许言思索着,他为何会来找自己呢?因为自己那日的“奇言”吗?许言多少有些后悔,她自己性格偏激,冷硬,偏好和阳光外向的人交往,易慎行这种个性的人,会让她自己更消极。可是,再转念一想,毕竟是在自己身边出现了一个追逐某类女性的变态杀手,她许言怎么能真正的不管呢?况且,理论上讲,她许言、柳儿,甚至是纪嫣然都是杀手的目标。从这个角度,许言也不能不管,权当是自卫吧。按说这个时代男尊女卑,许言作为一个弱女子是没有认可能参与案件的调查,既然易慎行主动找上门,她就“就坡下驴”吧。

“兵贵神。”许言听到自己肚子咕噜一声,脸微微有些红,“其实我也饿了,也想等明天,但我想早一天或许能少一个受害者。”

“许小姐……”易慎行不得不打断许言,即便她没有生病,一个弱女子怎么有精力在这里看文书一看就看两三个时辰。

许言摇头,“老毛病了。”

管家匆匆走了进来,耳语几句,卓知非面色不变,只轻声说“让他们进来吧。”

他大约也没想到许言压根就不解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就淹没在黑暗中,“你可能救了不该救的人。”

柳儿并不知道此时许言心思百转,声音破碎但却假装坚强,“小姐,柳儿不怕。”她朝着许言的方向挪了挪身子,准备去拉许言的手。

任曦陪着许言走得很慢,许言抬头看他,没过错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欲言又止,“曦表哥有话说?”任曦摸了摸鼻梁,是习惯性的动作,许言不由得挑眉,他有什么不方便开口的话要说吗?许言停下脚步,转而面对任曦,与他视线相交,说“曦表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白狼卧在地上,虽然嘴角还沾着几丝鲜血,但已经平静,用头压住了主人的脚,安静的好像刚刚伤人的根本不是自己。那少女低声安慰着白狼,“他们伤不了我,你太冲动了,若是你将对我的好,对了其他人,那该……”白狼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是在认错,又似乎是在反驳。

许言纤瘦的身子几乎被凌峰完全遮挡在身后,那确实是狼不错,但看得出来,它一直维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姿态。这条热闹的街道,人来人往,万一白狼兽性大起……想到这里,许言的心,咯噔一下,她低声对凌峰说“这里人多,怕是……”

“我的小拾儿啊,赶快到我身边来。”任老夫人朝着许言喊,看外孙女泪眼婆娑的样子,更是一阵的心痛。

一时间,几番糟乱。

原来他叫展鹏飞,居然有船可以游江,看来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有权有钱人的嘴脸自古就是一样。许言对这一类人向来没什么好感,本来表情木讷的脸居然隐隐有些冰冻。

蓝衫汉子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高声说着,“明明是你们技不如人,怎么能说是我骗你们?哎呀,这天子脚下果然是仗势欺人,让开,我要走了。”

许言笑笑说“爹爹,今儿有人朝我喊冤了呢。”是小女儿撒娇的口气,听得站在她身后的柳儿一阵好笑,自家小姐竟也会撒娇?许言招手示意莫云进来,又说“您看,她说有人冤她吃里扒外,原来我也不信,就嘱咐了柳儿去问了和她同住的相思,相思说莫云和那个,叫刘阿强的从不往来,屋子里也根本就没有丁点多余的银钱。”

任曦有几分讶异,笑着问“言言是怎么了?是想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