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染刻意的忽视了他的话语,爹爹这几日每每见到她就是这句话,让她心力交瘁。

“阁下忧积于心,才会促使心绞痛发作,若长此以往,恐怕有性命之忧哇”,鹤发御医松开号脉的手,对床上的云俱东忧虑的说道。

泄气道:“爷~”。

卢允言侧目望去,原来世人称颂德高望重的张太傅不过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而已。

笑武眼神不受控的停在那几道明显的淤痕上,不由的有些震骇,王爷真的险些亲手要了她的性命,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两人闹到如此地步。

云素染水眸一瞪,瞧他仪表堂堂,衣着光鲜一看就是士族大家的公子哥,可这嚣张跋扈的模样却又是个不欺负人就浑身不舒服的纨绔子弟!还是她长着一副好欺负的脸,走到哪儿都能碰到这种恣意妄为的讨厌之人,

云俱东悬着的心此刻却放了下来,染染跟了这阎王也许会是个好归宿,叹了口气,准备妥协,不为了别的,只为他唯一的女儿染染。一晃她娘也走了五年多了,他这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只要女儿幸福开心,他又何必死心眼儿的过不去呢。

看得她也是背后发凉,知道卢呆子被那狐狸吓的不清,赶忙起身迎上去,“爷,我爹他突然昏倒了,看来得去请个大夫才行”。

洛离殇眸色一转,脸色冷了下来,带着警告的意味,道:“如果你心里或者家里藏着别的男人,那本王就让他的人灰飞烟灭,至于你的心我倒是有很多方法折磨到它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洛离殇手上的动作一停,云素染立马在他唇上印上一吻,即快又轻,却带着她独有诱人的香甜。

“多亏了爷您将这秾华楼烧了个鸡犬不留,这美人酥怕是再也吃不到了,我还想着买些回去讨爹她欢心呢”。云素染意味深长的抱怨了一番,她对娘最美好的回忆,就葬送在了着狐狸的乖戾上,她才不会轻易的饶过他呢。

一手搂着怀里终于开窍的傻女人,一手抚上腰间的白狐腰坠,唇角勾着一道极美的弧度。

不叩也不拜,这谢恩直接变成了理所当然,云素染心中惊骇,这狐狸竟然如此不顾皇帝颜面,这也太狂妄自大了吧?

不由得有了些坏主意,刚提笔就被洛离殇宽大骨骼分明的手掌握住了柔夷,“想到写什么了?本王与鹊儿同写”。

人人都缩着头,压低着身子,等待着这场暴风骤雨的到来,谁知道,只等道两个字:“别闹!”。

王焕凌,则是有喜有忧,喜的是他的权臣之路,顿时拨云见日,忧的是怕这是阎王故意给他们挖的陷阱就等着他们心甘情愿的往里跳。

洛熙皞被他这句话堵得脸色一僵,但也只是一瞬,继续一脸谦和的指着离他只有一阶之遥的座位,道:“六弟,乃凤国之栋梁,朕怎可轻之怠慢,当然以国宴庆贺,才显你阎王的威名不是,来,还是快入座吧”。

云素染好奇的掀帘向外望去,就见一个细眉红唇却明显上了年纪一身宦官侍服的顾三香一脸堆笑的躬身站在车外。

赶忙笑呵呵的打圆场:“奴婢也是担心您嘛,您位高权重,天下想要害您的人数不胜数,万一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全府上下几百来人,可怎么活呀,您说是不?”。

许久,常青才止了眼泪,跟着噗通一声的跪在地上,声音坚毅的冲云素染喊道:“云姑娘,从今以后,我常青的这条命,就算是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也觉不足惜。

却因为太过惊慌,噗咚一声,重重的撞在了门框上,疼的水目泛着泪光的蹲在地上,小手一个劲儿的揉着额头。

今日,风和日丽。

洛离殇紧了紧怀中羞的不敢见人的小女人,不经意瞥见她那光洁如玉的脖颈,邪魅一笑,自顾自的先埋颈嗅香了一番,方悠悠的开口道:“将这些有眼无珠,有耳不闻,有嘴无齿的蠢东西带下去”。

手无缚鸡之力?那他脸上的红肿是谁掐的?这傻女人还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不过谁让自己对她上了心入了眼,她那一身的坏毛病如今在他眼里都成逗趣的优点,故意七日未来见她,不想却是连自己也一起折磨了进去,尝尽了相思之苦。

声音如夜枭啾鸣,让常青胆战心摇的颤抖个不停。

“我是我,他是他,八竿子打不着的疏远关系,别把我看成那狐假虎威的势利小人”,云素染听了,撅着嘴一脸的不待见。

常青听了忙伸手捂着嘴偷乐。

吐了吐粉舌,不愿让猜忌和怀疑毁了这眼前难得的美景,将所有压在心中的不解与疑问通通都卸下,只独留那股暖意在心中,如所有少女对花的喜爱一样,一脸活泼惹人爱的表情。

那“刘一命”体态臃肿,步伐却轻盈,显然是易了容,纵使面上装得在唯诺,但那目里的精光却是掩不去的。

“不委屈!不委屈!小人能为王爷敬点绵薄之力,那是小人三生修来的福气”,刘一命堆着一脸谄媚的笑容,赶忙摇手答道。

只得作罢,决定将这病装到底,心中却担忧,若真的让他知道自己是装病后,会不会如刚才一样,脸色冷漠慎人的一把将她挥开,越想心里就越是发闷,脸色也就越发的不好了。

“怕!怎会不怕!而且是怕到手脚发软,心惊胆战,但您生气也是因奴婢犯错所致,所以,奴婢理当承受,况且奴婢之前百般无理,已是犯了大不敬的死罪,如今还能站在这里与您说话,全因仗着王爷您的宽宏,奴婢现在对您是则喜,则惧”。

她算是明白了,得罪了洛离殇还能安然无恙,活着的只有她云素染一人,咽了咽口水,有些后怕。

这是洛离殇第二次开口要求了,眼下的情势和她的身体状况,都容不得她在恣意胡为了,若她还有点脑子就一定会妥协。

“我那是生病犯了糊涂,怎能算轻薄”,把心一横,一把将盖在身上的大氅掀开,微扯开衣领,“大不了,让你咬回来便是了”。

心里臆测“怕是被云姑娘那独特的性子给堵了一肚子委屈”,微微一笑,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家竟养出了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辣椒,憨直的可爱。

刚略微吃力的靠在床边,就见三个侍从模样的年轻男子,手里捧着看似价值不菲的物件,立在了她的跟前。

信步的向亭外走来,洛离殇每迈一步,洛熙皞便不自觉的退后一步。

洛离殇闻言敛了笑意,“陛下若总是将心思放在此等与你无关的小事上,哪还有时间去理朝政大事。为君者,需已百姓社稷为重,本王劝陛下切莫存这些妇人家才会有的无用心思才好”。

常青听了,未见面上有为难之色,“既然姑娘您不喜这羊肉的味道,那给您换成龙眼薏仁红糖粥可好?”。

于凡赶忙谢了恩,趔趄的起身,同低首立在一旁的伊洛一同退了出去。

这丫头是入了王爷的眼了,现在这情形来看还得了王爷如此的在意,真不知该是为这丫头高兴,还是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