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波的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什么话?”

顾明波点了点头。

叶飘扬的脸开始阴沉下来,一直动作着的手由于顾明波毫无反应,也失去了兴致停了下来。她沉吟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说:“我答应你的话,红静的父亲不见得也会同意。没有多余的女儿,去举目无亲的地方,我想他是不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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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飘扬仰起脸来,双眼迷离地说:“说实话,这事阿姨从没做过,就是跟红静她爹也没有。但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杞人忧天,你又啰嗦了。”

“不瞒你说,为了你,我的生理周期也紊乱了,原本很准时的月经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一直未能恢复。”一说起这些,叶飘扬的话里就免不了有一丝怨恨。

顾明波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见鬼去吧!

赵红静身子一软,便和顾明波一起倒向床里。

叶飘扬没有看错,顾明波的皮肤真的是白。更使她惊奇的是,在他白晰的大腿上长满了汗毛。黑的是那么黑,白的是那么白,真的是黑白分明。叶飘扬忍不住爱怜地摸了一下他的大腿,但立即又像烫了火似的,缩了回来。

“你换下的衣服先放着,下午阿姨给你洗。”叶飘扬察觉了顾明波的局促不安,为了打消他的难堪,她装作什么也没生过似的,笑了说:“明波,来,帮阿姨把芹菜的叶子摘一下。”

“都怨你。”赵红静白了一眼顾明波,“还嬉皮笑脸,一点也不感到难为情,等明天服务员来打扫房间,看你怎么去面对人家。”

他住宿的介绍信是部队开的,同在一个县里,难说招待所里的人不清楚驻海阳镇部队的底细。如果自己激怒她们,一个电话或一封信传到部队去,把他和赵红静幽会的秘密告诉领导,他将吃不了兜着走。

“你想知道?”

“不管怎样,反正我不想下海。”

“如果让妈知道……知道我们那样做,她就要骂我了。”赵红静不无担忧地讷讷地说。

顾明波得知这次去学习的机会是杨吉成让给自己的,很是过意不去,说:“杨干事,这多不好意思,占去了你的名额。”

后来,从奶奶和外婆那里才知道,有一天,碰到戎太祖夫妇来乡下时,舅妈真的跟他们说了。可是,说着,说着,主角却由他们变成了两人的哥哥姐姐戎建国和梅枝,而且一说即合。

“不辛苦,我是管质检的。”

那一天是顾明波从故乡到部队以后感到最轻松最愉快最难忘的一天,整个下午,他和小吴都跟赵红静和小花在一起,边说边笑边跟着她们剜蓬蒿。也许是年轻人的心是相通的,也许是异性相吸的缘故,他们天南地北地谈得非常融洽。分手的时候,彼此都有点依依不舍。

尤其使他感到动心与亲切的是,她很像叶飘扬。

他的心里在翻江倒海般地作腾着,他无法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他清楚她一定看到他了。是怀恋他,还是在诅咒他?是没把他交代出来拉个垫背的感到后悔,还是在离开这个世界前,能再次见到自己真正喜欢并拥有过的小男人而感到高兴?这个问题,多少年后也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里久久难以忘怀。

记得在难解难分的时刻,那女人曾紧抱着他,痴痴地说:“你真好,我的那个畜牲,我真恨不得他立即死掉。”

“仅仅是打球,用得着要那么玩命地去争拚吗?好在是裤子破了,可以补,如果身子受伤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照例说,用肢体说话,如果没有其它特别的意图,碰了一下后,自然也就会立即移开,尤其是异性之间。可是,叶飘扬挨上顾明波的大腿后,不但没挪移开去,相反像磁石吸铁似的越挨越紧。

这时,赵丹静已去自己的房里做作业,宽敞的客厅里只有顾明波和叶飘扬两个人。

“等我?”

刚才他还以为自己找错了门,她是赵丹静的邻居。他没想到赵丹静的母亲,原来是这样的年轻与靓丽。

此时此刻的情景不正是诗里描写的那时那刻?

“红静……”顾明波激情难抑,再次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

“来吧,明波哥……我爱你。”赵红静软软地叫了一声,便向顾明波充满期待地伸出手去。

如果是以前,面对这样的时刻,他早就扑上前去。但这会儿,他出奇地冷静。

他没忘记,她的芬芳的初吻,就是在这里的草滩上献给他的。如今,她的少女的身子也要在这里献给他。可是,他配吗?

他不但背着她,跟她的母亲不清不白,做出了许多令人不齿的事情。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他也是受害者,但毕竟已跨出了这一步,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而且如今,为了自己的前途,还故意出难题,找借口抛弃她。这样不忠不诚无情无义的人,如果再去占有她的贞洁,他于心何忍?

然而,草滩上的赵红静的肌体又强烈地吸引着他,令他难以割舍,就此放弃。这可是他梦寐以求希冀得到的,但从没有得到过的少女的贞洁和肉体啊。

“明波哥,来吧。”

赵红静的声声呼唤情真意切,在道义和激情面前,顾明波选择了后者。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在赵红静的牵引下,缓缓地跪下身去,将脸轻轻地覆盖在她的胸部……

两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但很快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彼此突然变得疯狂起来。

“把衣服脱了吧,明波哥,我要你把衣服都脱了。”顾明波的军装还穿在身上,这令渴望和顾明波结合在一起的赵红静感到很是束手束脚,她几乎是在痛苦地哀求与撕扯。

“好的,我这就脱。”顾明波说着就想起身,但赵红静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突然伸臂圈住了他的脖子,紧紧地拥抱了他。

“明波哥,你真好,我爱你。”赵红静絮絮地说个不停。

情热中,顾明波猛地感到一股热流,这才现赵红静不知什么时候已泪流满脸。顾明波从疯狂中惊醒过来,想挪开赵红静的手臂,但赵红静却把他搂得更紧了。

“不,不要放开我,我要你。”赵红静语无伦次地说,“明波哥,你知道吗?你和我断掉关系,妈也就要把我许配给人家了。昨天有人已来提过亲,妈已应承下来。”

“这是好事,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没过去多少日子,赵红静就有了对象,又要开始和另外的男人卿卿我我,顾明波的心里不无痛苦与悲哀,但他并没从脸上流露出来。

“但我爱你,我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你。”赵红静流着泪说。

做男女情事是需要氛围的,赵红静的眼泪本已影响了顾明波的情绪,此刻她的这一番话更是让他的心颤抖不已。

他想到了自己和赵红静现在所面临的处境,也想到了自己的自私自利和阴谋诡计,深知自己无权也不配第一个去占有赵红静的肉体。她的贞洁是应当属于她以后的丈夫的。否则,他的影子将永远盘踞在赵红静的心灵里,给她以后的生活蒙上一层阴影。

顾明波自感已对不起赵红静,不想在这会儿再伤害她。另外,他不得不承认,由于与她的母亲已有了肉体关系,他的心里充满了对她的负疚,对这本是美好的时光产生了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