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那被十几个女子围绕着的男子看到了云尔琴,见他们一行人突然在半山腰停了下来,与身旁一个美艳女子附耳低声呢喃了几句,朝着奇徵点点头,便将那女子挽在他手臂上的柔荑拉了下来,迈步往回路走去。

见对方依旧双手放在云尔琴的双肩上,脸色淡然,便缓缓松了一口气。

不远处传来些许吆喝寒暄之声,只见那些从各处而来的武林人士,到得安兰山脚下,纷纷递上请帖,让守在临时充当山峦陵门外的齐家弟子一一检视了,才被人带着往山上那些褐黄色的建筑群中而去。

软榻中的女子悠悠睁开双眼,看着霓儿美艳的侧颜,只有些怔愣。见她似乎累极需要休息,便独自一人躺着呆,却有些烦闷,轻轻起身,掀起一旁精致轻盈的窗幔,却见远处青山苍翠,万物复苏,景色清爽至极。

他见云尔琴自马车上下来,便透过奇徵的肩膀,向这边看了看,雨幕成了一道薄纱般的帘幕,虽看得人的大概模样,但是那表不甚分明。

而魔宫之人,自然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丝毫不敢多回嘴。便是一路上冷脸不苟笑的紫儿,对着奇徵也是恭恭敬敬的,让云尔琴偶然间瞥见,心中更是烦闷不堪。

云尔琴听了奇徵那番话顿时傻眼了,她昨日分明说今天一早出的,只她那边收拾得人仰马翻,感这人还在悠闲的喝茶赏梅。到得如今才来收拾,那不是要拖延时间,让她娘亲来留人?

云尔琴站在墙垣外侧耳听了许久,只觉得那琴声入耳,撞击了心,想平静,却如何也掩饰不了那抹悸动。

奇徵只侧头打量着她,那双清冷的眼中带着复杂的神色,直瞅得云尔琴脸上热,又有些不好意思。最后嘟嘴跺脚,带着女子娇羞的嗔怒,“你干嘛这样瞅着人家?”

说罢,用力将手从那温厚的大掌中抽了出来,还重重的哼了一声。

霓儿见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心里急了,毕竟云尔琴未曾学过骑马,若是当真靠近了那马,说不定会被伤了,便将人一拉,焦急道:“宫主,那马保不准烈性得很,若是贸贸然过去,被它伤了,可如何是好?”

然而只一说话,额头便一阵的痛。这次倒不是成心要蹙眉拉脸色了,只隐约的痛传来,让她有些难受。

霓儿掩嘴一笑,一双桃花眼细长而魅惑,在眉尾处上挑,她涂了些粉红的胭脂膏,如此一笑,便是寒霜中的傲梅也要黯然失色。只站着不动,挑眉看了看奇徵,便又张罗着要为云尔琴换衣裳。

“只咬着筷子作何?这饭菜不合胃口吗?”

想起方才云霜汀不声不响便走了,留下她与奇徵一道,便是打定了主意要自己与这人周旋,最好是心甘愿的应承下这门亲事来。

别人看着模样乖巧,但私底下却挑了眼去死死瞪着站在云霜汀身边,光芒万丈的男子。见他与自己对视上了,竟然还抿唇淡笑,丝毫不见一丝窘态,更是恨得牙痒痒的。

“该死?你如何该死了?”

云尔琴只道这是一个玩笑话,却不曾看到她身旁的云霜汀脸上的笑敛去了,眼神有些阴沉地看着站在两人前面的霓儿。霓儿也是脸色一变,低头掩饰自己的绪,扯着笑道:“宫主自然是极美的,就连奴婢看着看着也看呆了。”

云尔琴方一听奇徵公子那称谓,还不曾反应过来,待得霓儿应了一声往内殿去了,而云霜汀那模样是要为她更衣了,便一手按了她娘亲的手,有些不解的问。心却砰砰乱跳,只想起方才她才与那该死的唤奇徵的浑人见了一见,如今听娘亲的口气,似乎知道些什么般。

“你这是要去哪儿?怎么这些许时间了,还不见琴儿出去的?”

“得了!”那男子一手握着云尔琴劈向他腰腹的手,往她身后一转,便将她的手掰到身后背,牢牢的掌控着,另一只手也握着她往后偷袭的手,一起扭到她后背处,淡声道:“只不知奇徵如何得罪了姑娘,姑娘竟然出手便如此不留面?”

“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