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转头,姜瑶笑得肩膀一直在抖。他又气又恼,捡了床上的枕头就要扔过去,被姜瑶一把扯住了枕头边。

东方奕瞪了她几眼,别过头再也不肯看她。

“姜家生了个好女儿啊。”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没一句真话。少年心里犯着嘀咕。

姜瑶心道:不想就算了,本来就是削给我自己的。

两人找了位置坐下。莎莎看着她面前绿油油的小青菜和鸡蛋蒸肉,微微有些诧异。“你今天有点奇怪,点的都是你平常不会碰的东西。”

杯里的棕色液体顺着胸口往衣领里流,烫得他整个人直接跳了起来。回过神来,立刻往脚下看去。

他之所以会记得,是因为那天他做成了接手公司以来的第一笔大生意。和姜氏联姻。

人群散了,地上有一大滩红色的血迹。那血液就像长在地狱里的曼珠沙华,吸食着人的生命来救赎自己。

姜瑶只是笑。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晚晚,你知不知道爸爸曾经想过给你改名字的。”

“我想吃嘛~”姜瑶晃着他的手,傅无期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那个黄昏,有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晃着他的手让他陪她玩。

姜瑶躺在床上,这还是她第一次体验做孕妇的感觉,虽然她以前有演过这种角色,但现在才真的做到了感同身受。

“不用陪我,还是公司的事重要点。”姜瑶的脸上挂着笑,乖乖巧巧的样子,颇讨长辈喜欢。

她愣了一会,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慢慢地,她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声音颇有些无力。“傅无期,你什么意思?”

他回来的时候,握着拳把手放在姜瑶面前。慢慢摊开手心,变戏法似得,上面放着一个打火机。

傅无期上了车,刚准备发动车子,就有人给他发了消息。

“去见个人,也不是很远……”

傅无期回去的时候,姜炀已经走了。

“你们好。我是可期的姐姐。”这个时候,姜瑶的肚子还不显怀。她人瘦,穿得又宽松,ktv昏暗的灯光下,没有人看出她已经怀孕了。

傅无期喝醉后一反常态,露出了极为孩子气的一面。他举着杯子对着空气大喊“干了”,口齿不清地嘟囔着什么“姜”“可以吃”。

“嫂子,你现在能碰酒精吗?”

傅无期这个人其实挺矛盾的。

“伊恩。”姜瑶回望他,眼里蓄满了雾气。“我们走吧。”

她唇角的笑意冰冷似雪。

那种嫉妒扎根在他内心深处,直至现在,仍旧会偶尔刺他一下。他嫉妒这个弟弟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他想搞音乐,傅景仲让他放手去做,而他每天只能对着繁冗的公事头痛欲裂。

姜瑶吊着半只手,傅可期扶着她上了南瓜马车。

“无期,如果你的妻子不是姐姐而是我的话,我们是不是就不用承受这么多了可是我们明明是彼此相爱的,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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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笑了笑,靠着栏杆坐下。

“那你有驾照没?”

繁复的玻璃吊灯发着幽幽的淡光,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趴着一个容貌姣好的年轻女人。空间里回荡着重而慢的喘气声,有血迹从她的裙内渗出,将女人腿部细腻的肌肤衬得如雪似霜,七分妖娆中透出三分危险。

下午和晚上姜瑶都在房间里待着,林双双从东方奕口中得知她不舒服,去看了她一次。晚饭叫了人送上去,东方奕却半路抢了佣人要端上去的饭。

“少爷?”佣人有些不解,也有一点害怕这个坏脾气的小霸王。

“你走吧。”

“可是……”

“没有可是。”他眼睛一瞪,把人给轰走了。

东方奕端着盘子站在门口,想了想,手指弯曲在门上轻轻敲了敲。

没人回应。

他耐着性子又敲了一遍。依旧没回应。

少年一扭门把,竟然拧开了,便直接进了门。

姜瑶正靠着床背假寐。听到声音睁开了眼却没说话。

“吃饭。”少年将盘子往桌上一放,言简意赅道。

“谢谢。”她的情绪仍旧淡淡的,提不起劲来。

东方奕站了片刻也不见她说其他话,有些尴尬,迈开步子正打算出门。

“东方奕。”他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停住了动作,突然有一点期待她接下来的话。

“到现在为止,你觉得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她垂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很重要的事。

东方奕也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蛰伏的小兽亮了亮还未长齐的利爪和牙齿。“我这辈子最痛苦的事,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你以后会娶我了?”姜瑶充分展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