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啊。”人群在那边讨论着什么。

姜瑶抬头一看,一个五六岁的女童不知怎么爬上了窗户。那老式的木扇玻璃窗在风中嘎吱嘎吱地呻吟,发出垂死之人的哀嚎。女童就站在窗棱边,只需一步,她就会从上面掉下来。

有人准备上楼,却来不及了。那个孩子动了一下,便径直从三楼落了下来。

生死关头,姜瑶没来得及做出任何思考,直接扑了上去。

那孩子落入了她的怀中,巨大的冲击力让她跪在了地上,膝盖火辣辣的疼。因为穿着高跟鞋,她的左脚踝骨贴着地面,被粗糙的沙砾磨出了血丝,两只脚以极其扭曲的姿势保持着身体的平衡。手部也使不上力,跟被石头捶过似得。

旁边的人立刻围上来将孩子抱了下来。

女童似乎是被吓坏了,傻愣愣地不讲话,过了好久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姜瑶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这时一个衣着朴素的妇女穿着拖鞋从楼上冲了下来,脸色惨白地抱住小姑娘。一大一小的两人发出劫后余生的哭泣声。

人群渐渐散开了。姜瑶也跟着人群离开了。

她回到了停车的地方。但右手仍旧有些痛,使不上力。她又挣扎了一下,发现右手真的抬都抬不起来,这才放弃。掏出手机,用还有点力气的左手握住手机,想在通讯录里找可以求助的人。

原身手机里存的号码不多,姜瑶认识的更没几个。

无期。可期。

她的目光停留在两个名字上,突然笑了。

这个选择题,看选项就知道答案了啊。

……

“嫂子?”

傅可期接到电话的时候有些诧异,和他哥结婚这么久了,姜楚楚还是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你成年了吗?”

“我都20了嫂子。”少年哭笑不得。姜楚楚这嫂子当的,连他成没成年都不知道。

“那你有驾照没?”

“有。怎么了?”违规被扣留了?

“淮南路……来接一下我可以吗?”姜瑶左手也开始微微的痛,她将手机从耳边移开,打开了扩音器。

傅可期倒是没有问原因,只爽快地应了声好。“好,我马上过去。”

傅可期赶到的时候,姜瑶正站在路口。她穿着职业装,左手托着右手,好看的眉微微皱着。

“嫂子你手怎么了?”傅可期三两步走到她身边。少年好看的眉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让人心里一暖。

“好像骨折了。”姜瑶的语气有些不太在意。

不顾姜瑶的委婉拒绝,傅可期开车带她去了最近的医院。还好只是轻度骨折,吊了个石膏就可以回家了。

不过,傅可期却带着姜瑶回了傅宅。

一进门,陈曼见她吊着只胳膊,吓了一大跳,姜瑶连连说没事。陈曼问清楚她的伤势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姜瑶柔柔笑着,心情有些愉悦。

小叔子和婆婆瞧着,倒都是个好相处的。

之后,陈曼一个电话打过去,骂了傅无期对自己的媳妇不上心,顺带把他叫过来吃晚饭。

因为伤的是右手,吃饭的时候姜瑶只能用左手夹菜。筷子时不时撇成一个叉,瞧着有些傻乎乎的。

“给楚楚夹菜啊,傻小子。”陈曼用胳膊肘戳傅无期。

傅无期面上有些不满,却也没说什么。

“难道你让我和你爸喂她?”

陈曼又说了一句后,他才脸色勉强地拿起了她的筷子。“吃什么?”

“啊?”姜瑶愣了愣。

真喂她?不过,她可消受不起。

男人瞧见姜瑶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那盘虾仁上,便自作主张地拿着瓷勺儿在盘子里铲了一大勺色香味俱全的虾仁,举到姜瑶面前。

“张嘴。”

“哈?”她刚发出半个音节,傅无期便趁势将勺子塞进了她的嘴里。动作残暴,跟打仗似得。勺子撞在她牙齿上,撞得她牙齿生疼,头皮发麻。

“还是我自己来吧。”她想用左手去接他手中的勺子,被他躲了过去。

“吃。”傅无期又铲了一勺虾仁,跟铲土似得往她嘴里塞。

难道他要让她吃虾仁吃到饱?

姜瑶立即发出了抗议的声音。“汤。”

“什么?”傅无期的语气不太好。

“我想喝汤。”听不懂人话吗?

姜瑶面上带着温婉的笑,注视着面前的男人忍着脾气舀了汤到小碗里,把碗放在她面前。

姜瑶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一些,口中却弱弱发声道:“烫。”

陈曼还没看够好戏,在一旁煽风点火。“吹呀,傻小子。吹凉了再喂给楚楚,一勺一勺慢慢喂。”

傅无期额上青筋凸起,眸光含怒,眼神似箭射向姜瑶。

被他瞪着的女人吊着只手,形容可怜,用堪比奥斯卡最佳影后的演技回敬对手。只见那女人眼里含了浓重愧意,软声软气地跟他讲:“不用了,我自己吹吧。”

就这一句话,奠定了傅无期几秒钟后的悲惨局面。

作者有话要说:

高亮提示:文内会有少量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