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

不过,我们没能参加组织、编辑读者来信的工作,老小子又已经让我们上s市去了,这毕竟是三大新闻中最难完成的一件,两件大功告成了,这一件呢?

“他怎么说?”

想到这,我们又浑身是劲!

忽地,筱敏了呆,死死盯住前边一个独自在抽烟的人。

教研室里此际已空无一人,所有的教师都一个个地悄悄溜走了。我们知道,作这样的调查是很残酷的,连在旁的老师听了都受不了,是的,他们也都有各自的儿子或女儿,他们还不曾,也许永远不会有这样的不幸……

可我们不敢细问。

不过,我们想,他也不是那号人。他不会让别人为他心的。

把我们吓了一大跳。

“你这是为我担心了不是一一那我更不应该要这个保送生指标了。天天说要自立、自强、自我实现,一旦来真格的,却找个安稳保险的护身,像什么话?”

于是七嘴八舌,猜测内中有什么“猫腻”。完全可以肯定,当母亲的是来游说的,于路明考砸的那次,肯定是摔伤了,所以要医务室作证明,可又为什么不了了之呢?说不定是医务室无法证明,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不过,于路明是有点冤,就那么一次意外,就把个保送生给弄没了。

“不,我们会明白的。”

“这事没过去多久,学校里作了一次体检。

他连说带唱,神了!

“到他家也一样找不到线索,何开妹不是也没参加考试吗?你们说,到他家去,有什么作用?”

他走后,晓静说:“我们恐怕得上他家走一趟。”

山里的镇子,也就这么大,充其量,一百栋房子算撑死了,一条麻石街,几个小商店,再说不出什么来了一一没通公路、镇于怎么也大不到哪去。

一一我不相信

他不得不批评别的班的学生,却另有心计,终于,在一个中午,逮到了小严老师班的一个男生,一个个性特别古怪的男孩子,平时不吭声,起倔脾气来,九头牛也拉不回头。

我们只好不做声了,生怕他把记者证没收了,以后我们的采访计划就得统统告吹,可心里却在骂:你神气什么?连自己女儿都保不住,说不定你女儿就是这么让你吓坏的……

“所以,后来大家都索性当没保送生这回事,末了,便就出拒了绝保送的签名……”

“那是于路明的事情出了之后……”

他索性脱下球衣,用来揩汗,然后,从旁抓过一件衬衫,披在了肩上。

名单开出来了:

“去吧。后天一早来拿通行证和车票。”

如果没有附近宿舍透出来的灯光,这球场上早就一片漆黑了。

天色已冥,暮鸟成群飞过,急急归巢了。树影愣愣地画在冷调子的天幕上。有几股凉风从林间、巷子里钻出来,在你身边诡谲地绕上几个圈,便不知所去。

“只怕,我再也当不成老师了。”小严老师忽地对我们说,谈得好好的,竟冒出这么一句话。

得!老小子一点拨,我们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我知道,可家长也知道。”

她的母亲早两年中风死了,死时,还不到五十岁。她一直是母亲的独女,够娇够宠的了,母亲一死,就倒了半爿山,人家说她那些日子一下就像老了五六岁,从此郁郁寡欢。父亲平日不大管她,也绝少关心她,但母亲死后,也还是尽了父亲之责,让她多多少少能得到一点家庭的温暖。但是,也正是这个月内,父亲告诉她,自己要结婚了,人家介绍了个女人,看上去还不错。父亲是耐不住寂寞了。就是这几天,她现自己所挚爱的母亲的相片已在墙上消失了……她一个人痛哭了好几场。她知道,自己不会有家了。本来,父女相依为命……她索性住到学校的教工宿舍里。要不,两个女生自杀那夜为何能在校内找到她?她当时正在做恶梦,她也说不清那梦是怎么回事,反正是十分可怕,她想叫,却叫不出声来,四面八方都是狰狞的脸,一齐向她逼来,她找不到一个藏身之处。

“刚才,我们主编来了电话,电话追到教育局,又追到这里,是很急的事,比你这事更急,我们回去,会尽快再来这里的。”筱敏赶紧作了解释。

筱敏真想得开!

“说得轻巧,只怕谁也不会忏悔。死两个学生,算得了什么,是学生不自重、不自爱一一只怕有的是指责。”

她丈夫硬咽着说:

他那凄厉、恐怖的惊叫声,把湖畔所有人都吓坏了,不知有什么大祸临头,却又不由自己主地向他走去。

然而,当我们领上精致的、烫金的小小记者证时,老小子却久久地盯着我们,忽然说了一句:

老小子也笑了:“年纪小小的,怎么这么老气横秋的呢?”

“搞这号采访,不老也得老。”

“注意,你们的心态也开始不正常了一一让你们放开去玩了两天,怎么搞的,一下子又滑了坡……”老小子皱了眉头,“真的,你们得注意,其实,两个女生之死,这个原因,那个原因,归根结底,还得通过她们内心起作用,是她们心理生了倾斜一一看来,还得向你们提醒这一点!千万当心,否则,我也成了罪人。你们的调查要小心生偏差。”

晓静扑哧一笑:“看把你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