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史峰则表现得非常坦然,无奈的笑了笑,向湘姬身后的老妈妈行了个礼,便做出“请”的动作,请湘姬先走。

“你到外面候着使者和柯大人吧,我自己进去就好!”湘姬提着伞,独自往里面走去。

“湘姬姑娘,没事吧?”柯元修下了马车,觉湘姬与金史峰之间流窜的气息,令他不安。

“如果你真的过去了,有可能就丢掉了性命。”柯元修气喘吁吁的,阴沉着一张脸,看起来对吕依柔是没有太大的好感。

有人正在敲门,她却实在是没有心去理会。

一名官兵走到湘姬的身前,绝对是目不斜视,向她伸出手,指引着方向。

依着湘姬的记忆,吕依柔所做的每一件事,必有其原因,她到大理寺也定然会有重要的事。

除非,他与帝姬……

柯元修慢慢的挽起袖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场面,心里有了数,目光落到湘姬那张充满不安的脸上,心里也是闷得懂。

在她寻找到小川,与他一齐共患难时,不希望在柯元修的身上留下任何遗憾。

“湘姬姑娘,本官也是才刚刚想到……”柯元修想要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却完全没有在意,为何湘姬也会出现在织衣坊的后门。

果然,当柯元修请她再回大理寺中时,她则以身为女子,很不方便,在表之中故意做出扭捏、为难的模样,令柯元修产生联想。

他们谁都没有放在心上,就以为不过是小小的插曲,谁知道会牵连出一件大的麻烦事来。

如果能找到机会,溜出大理寺就好了。可惜此处防护严密,想要离开不是件容易的事。

只要想象着屏风后的湘姬,正在做的事,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恰巧,柯元修也抬起头来,与她的视线交汇,分明就是在等待着她。

“大人!”一名官兵冲到了柯元修的面前,恭敬的回禀着,“被他跑掉了。”

平平淡淡的半年,查不到任何线索,突然间,种种的麻烦接踵而至,令她应接不暇,她却在需要帮助的时候,选择孤军奋战。

她坐到床边,伸手掀开金史峰身上的薄被,拆开衣物,将包扎着他伤口的绷带,轻轻颦眉。

大厅里并没有“外人”,她、金史峰与伴在她身边的小锦,都是知人,是否可以开诚布公的说起来?

湘姬随手丢了个戒指到乞丐的碗中,看着他同样的磕着头向她道谢,但看到自己碗中的戒指时,显然是有些错愕。

在一旁伴舞的姑娘们,不知是有人故意,还是不小心,竟然踩到湘姬的裙角,令正在旋转中的湘姬轻呼一声,向后倒去,她手中的长剑也被甩了出去。

先绕到屏风后的她,正准备宽衣时,却现桶内多了许多花瓣,每一次她沐浴后,小锦都会清理得特别干净。

“是,小姐!”小锦立即就变了声音,将湘姬的语调也模仿得惟妙惟肖,可她又很快就变了表,“可是,小姐,已经天黑了,不如明天吧!”

“小姐,别气,说是使者只为见小姐一面,不会久留的!”小锦安抚着湘姬,伸手抚向湘姬的额头,确定她已经退了烧。

今天,却注意是个不眠夜了!

“快,快出来!”早就逃出去的老妈妈,倒不至于忘记了自己的摇钱树,也很是拼命的想要保护湘姬,以及她的脸。

这个理由,被他接受了。

回过神来的小锦忙着就取了一件衣服,绕到屏风后为湘姬披上。

吕依柔会希望和平吗?湘姬的的心里嘀古着,并没有特别的确定似的。

“我可以帮你。”吕依柔胸有成竹的说道,“毕竟和大人是父王最为器重的一位老臣,他的死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真正的线索,矛头又指向了准备议和的云国,此时,你又出现参与到其中,父王很难不注意到你,母后更认为你会祸国殃民,如果你再继续与柯大人接触,有可能,母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除掉你。”

吕依柔所说,句句属实,湘姬听得真切,心中明白。

“谢公主提醒,妾身知道如何去做。”湘姬的声音压得很低,恭敬的态度并没有换来吕依柔的好感,反而令吕依柔认为她在装腔作势,无论她怎么做,好像都是错误的呢?

轿子停了下来,但是外面好像再次下起了雨。

轿子帘被掀起来的一刹那,就闻到一股特别难闻的味道。

吕依柔原本就是久经沙场之人,对于这样的味道不过是皱了皱眉头,就没有了特别的表示,而湘姬不一样,她似乎……应该表现得更为明显些才对。

“做戏就要做全套。”吕依柔提醒着湘姬,甩手就给了湘姬一块手帕,先起身离开了轿子。

湘姬用帕子掩住了口鼻,显然,这样的味道应该是让她难以忍受的。

柯元修与金史峰沉默的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他们的心里是如何想的。

“就是这里了,有可能是湘姬姑娘要找的人……住过的地方。”柯元修瞄了湘姬一眼,注意着她的表情。

湘姬错愕的盯着柯元修的脸,仔细的看着这个又脏又臭的地方,这是乞丐的老窝,正是因为帝都的繁荣,所以几乎没有什么乞丐,偶尔出现一名乞丐,是件非常引人注意的事情。

“他住在这里?”湘姬不由得上前一步,却被柯元修挡住,“不要靠近,因为,你要找的人有可能会有传染病。”

什么?竟然这么说她的小川?湘姬不可思议的瞪起了眼睛,狠狠的盯着柯元修,觉得他所说的事情,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