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现实面临的问题渐渐冲淡了。

其实,上纲上线地批评总是简单而又痛快的事,却少了理解和宽容。北大只是在今年的国庆长假暂时不对游客开放,也许是担心一年比一年火的旅游热使得校园不堪重负,也许是另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不便公布说明。其实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对游客的进入作了限制,都不是重要得了不得的事。

一开始,我还战战兢兢,羞羞答答,只是把那些报刊上我认为好的文章偷偷剪下来,然后掐头去尾,重新加工后署上自己的名字。这样,“我的”文章的上稿率得以大幅度提高,几乎十之都能表了。我曾无数次地对自己说,等我一旦走出困境,我就金盆洗手,正儿八经地坐下来写点东西。可是,做过一回魔鬼,要想重新做回天使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啊!

一天下午,我心不错,交稿后就趴在桌上写起诗歌来。正写得入神,主任站在了我背后,朝我吼道:“不想干就趁早滚蛋,我们这里的规矩是完不成任务,休想给别的报刊写一个字!”我怔在那里,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这他妈的又是哪门子规矩,你当我是包身工还是旧时卖身的小丫环?我真想跳起来痛痛快快揍他狗日的一顿,然后立刻走人。可我想起口袋里只出不进的铜板,我只好当着主任的面,将我的诗稿一把扯得粉碎,扔进了字纸篓。我别过脸去,生怕屈辱的泪水不争气地滚落下来……

回到家,他坚定地同妻子离了婚。仅管,面对柔弱无助的妻,他还是哭了一场。他真的豁出去了,去办了提前离职离岗的手续后,来到了城。

在一家酒吧,他们有了第一次见面,喝的是老牌子的“雀巢”咖啡。彼此的语很少,仿佛曾经沧海后的相聚。他只是望着她的一双狐狸眼,他告诉她,为了她的眼睛,他深深地陷了进去,就像白云,深深地陷入了蓝天。她的眼角,有了浸出的泪。那双带泪的狐狸眼,更觉妩媚爱怜。

10月日,郭荣庆辞别数百名赶来为他送行的大连市民,乘坐大连开往北京的t次列车,精神抖擞地踏上了新的征程。

在此后的两年里,郭荣庆还到过威海、秦皇岛、绥中等地打工。与别的打工仔不一样的是,每到一地,他的行李里都有一捆书。他购买了全套高中课本,还有他感兴趣的政治、经济类书籍,一边打工,一边学习;人家干完活后打牌娱乐,他一个人蹲在屋里不知疲倦地埋头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