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那天,一家人早早起来,烧一锅开水,准备煺猪毛用,头一天或头两天,已为这次杀猪做了充分的准备,杀猪用的桌子、捆绑猪的线麻绳、搅猪血的箭杆没有箭杆、筷子也行,最重要的是杀猪请客,亲朋好友、左邻右舍,欠人家人的必须请来吃血肠。杀猪主要大菜是烩酸菜,要多切酸菜,一般要切半缸酸菜,烩菜时放大骨头、放五花三层肉、放血筋血肠,烩的菜特好吃,请客端上桌的还有大片白肉,常大香的父亲常老尿子全村属他能吃肉,一顿一木头水瓢勺水用木制瓢,血肠一般都由杀猪的师傅来灌,同是葱花、姜、油、肉的料,灌出的血肠味道不相同,终归于手艺高低。杀猪后还有一个使全家人都兴奋的日子,油。出\&qut油缩子\&qut洒上些擀碎的盐面当时还没有精盐,吃着很香,\&qut油缩子\&qut用来包酸菜馅儿饺子,更是风味独特。

仅仅是处得不错,李帅觉得妻子说得轻描淡写。也许,在她的眼里这种事轻描淡写,生活中与自己无关的事就是轻描淡写。但是在刑警的眼里,可能是条有价值的线索。

哧!一根黑黑的弯曲胡子拔下来,放在不锈钢果盘里,又是一根,这根粗些,便带下一丝白赤亮的肉……哧!哧!盘子底蓄满胡须,鲜血从那张颤抖的脸皮渗出,流得可怖和骇人。络腮胡子迅瞥我一眼,眸子透出乞求,只有我才能解救他,我浅声对黄总说,饶了他吧。

客人如何评价,粗俗语也好,文雅赞美也好,一切都不要理会,权当一场买卖,一次交易。做小姐必须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识别客人属哪类人,腰包究竟有没有钱,陪他时好掌握分寸。

x月x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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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夏总来酒店,常大香来叫我开工,说夏总指名要你去陪。

穿,将来一定穿上它!

我猛然惊醒,拽出他伸进我胸前的手,说,我不做,不做!

宿舍来了一位叫琴的小姐,年龄比我们都大,没有客人时,她便躺在床上,很少和同屋的我们说话。今早她没起床吃饭,我问她是不是病啦。她说是老毛病了,一来事儿就头痛,医生说是倒经。我说我过去也有这个毛病,后吃一个偏方就好了,偏方是我们家乡一位老太太出的,现在全忘了,等以后回去问一问,吃吃试试。她说偏方治大病呢!我们的话多了起来,闲谈中得知,她今年9岁,是位下岗女工,过去下岗期间领过一些失业保险金,后来就没有了。到劳务市场找活干,都没成,单位和街道做了几次推荐,最终因无单位接收,只好进了酒店。她讲了初进酒店的一次改变她一生的特殊经历:经人介绍,她到一家叫红蜘蛛的酒店当服务小姐。她不知道客人来了,老板把她们所有的小姐都叫出去,站在客人面前让人挑选,这场面她在一部描写妓院生活的电视剧中见过,嫖客来了,老鸨要唤来姑娘,任凭嫖客选中意的。同她站在一起的年轻小姐们,个个风骚轻佻,挤眉弄眼,故意挺着胸脯,而她哪会这些,很不适应这种受践踏和蹂躏的感觉,小姐们一一被挑走,最后只剩下她一人,没人要啦。老板叫她回房间去等,不多时,一个年纪不算轻的男人来了要找小姐,老板再次让她去坐台。客人见她进来,一脸的不高兴,她给他倒杯水他不喝,削个苹果给他,他也没吃,冷冷地问:你是小姐?

没人来叫我,并非今晚没客人,由于\&qut来事\&qut了,向常大香告了假,也向安姐说明了。每次来潮停留时间都挺长,血又多,身子很倦,安姐叮咛好好休息两天。

穿上这些衣服,等于重新组装了自己,愿也好,不愿也罢,当小姐嘛,着装打扮多半是为了客人,吸引也好、讨好也好,总之要遂客人心愿。啧,啧!常大香伸出二拇指,轻轻抚摸——实际是摩擦我的肩头,怪痒痒的,像有条泥鳅在爬,她赞赏道:多好的皮肤,冰肌……玉肤……冰肌……她把片中对美女赞美的套话用在我身上,听来别扭和不舒服。镜子面前,我吃惊自己变成这副妖鬼模样。

我们又谈了一些女孩方面的事,她讲着讲着,问我有没有卫生巾,我说卫生巾刚用完,卫生纸还有,我疑惑:刚走几天,怎么又来啦?

小慧回宿舍至少有1点多钟,连夜猫子似的常大香都睡了。她掀被便钻进来,带进一股浓浓的、刺鼻的烟草味。我责备她不该抽烟。她说她没抽,这烟味是陪的客人抽的,他烟太贫,烟屁股接烟屁股抽了两盒硬盒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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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慧互望,同时摇摇头。

你那里下雪……

\&qut近水楼台?\&q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