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t啊！你惹……\&qut
\&qut不是可疑，是有问题。\&qut另一个侦察员说。
\&qut改日吧，你忙办案子。\&qut马市长推辞。
黄主任出去安排车，很快转回来，说：\&qut车准备好了，市长。\&qut
姚剑走过去为警察解围，他认得不顾一切的闯入者，说：\&qut郭影，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qut
\&qut是。\&qut她说。
回到警队，张国华坐下来，梳理这个案子。他布置专案组下午召开案分析会，姚局长说他尽可能赶过来参加。
\&qut啊！是凌厉？\&qut
\&qut怪啦？\&qut马市长坐在椅子上沉思默想，他想抽烟，柜子里的整条玉溪烟不见了踪影。
郭影用虚弱的声音说：\&qut我丈夫在山上。\&qut
\&qut如果遇到一个0多岁的男人……\&qut郭影一条腿踏进出租车，身子还没完全进来，就嘱咐司机帮他留心路上的行人，担心与丈夫走两岔去。
\&qut我说嘛，还以为金狐狸褪了毛。\&qut秘书诙谐，在局里，只有秘书敢跟局长开这种不咸不淡的玩笑，大家都知道他们有渊源，没渊源，下级谁和上级开玩笑。
小慧头也是金色，小慧的头是染的，比九花的色油亮一些。安姐说：\&qut这位是小慧。\&qut
张国华走回到里间，法医进行检查，翻动了尸体，仰面的姿势变成侧卧，眼泪的痕迹不复存在，一滩新鲜的血从金色的间流出，一条红绸带一样缠绕着，这是死者之一九花。
\&qut据你所知，譬如最近他得罪什么人没有？\&qut
郭影摇摇头，说：\&qut老凌性格温和，会得罪谁？不会！工作上，民政局是救济施舍单位，给人钱放物，谁恨他？\&qut
事实如此，民政局在百姓眼里，它是扶贫济困慈善的地方。姚剑为启思路，说：\&qut一家饱暖千家怨，一碗水难端平，即使端平，也难免得罪人。\&qut
\&qut倒是有一个人找到我家来过。\&qut郭影想起去年生的一件事。
凌厉下班回来，小区保安走上前，说：\&qut凌局长，有人找你，我们拦挡不住。\&qut
顺着保安手指的方向，凌厉看到楼房阴影下，有一辆城里人难得一见的毛驴车，和车上的一片绿。
\&qut是谁？\&qut凌厉心里纳闷，还是走过去。
那片绿变幻成人形，一位老者坐起来，他的装束特别，旧时代的草绿军装，军帽，胸前挂着几枚军功章。这样的人凌厉在局里见到数个，其中印象最深刻的一位，他的一只胳膊丢在\&qut三八线\&qut上，原在市里一家福利厂上班，编莆棒草垫——床垫子。进入席梦思、充气床垫时代，谁还铺草垫子？厂子停产吃低保他不够用，时常来民政局要钱。给了则好说，不给麻烦来了。
凌厉给他钱，打走他。
\&qut我等你半下午啦，凌局长。\&qut草绿军装说，\&qut我的腿脚不方便，下不了车。\&qut
条件反射吧，凌厉忽然觉得自己脚踝酸痛。
\&qut人们叫我地委，我姓贾，贾地委。\&qut草绿军装自我介绍说。
贾地委在井东算是个名人，在以前井东是地区建制，市管县后撤地建市。那个时代地委的官够大的了，老百姓管贾伤残军人叫地委，是因为他代表金兔村找地委办成件大事，有人说他的毛驴车直接赶进地委大院，门岗还给他敬礼呢！
凌厉任市民政局长以来从没见过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贾地委，在自家楼下见到，他肃然起敬。
\&qut贾……哦，老同志，你找我？\&qut
\&qut是，是啊。\&qut贾地委说明原因，\&qut我没能过去立交桥，驴车过不了立交桥就到不了你们民政局，所以……\&qut
凌厉耐心听贾地委讲完，说：\&qut找我有什么事？\&qut
\&qut我代表金兔村老少爷们来找你。\&qut贾地委挪动一下僵硬的腿，看得出左腿膝盖骨没有了，他说明来意，\&qut救灾盖房款今年能不能拨下来？有几户人家实在熬不过去了。\&qut
乌云顿时飘过凌厉的脸庞，一片夏天的枯叶飘落，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眼镜框上，他没立即拂去。
贾地委仰望天空，嘟囔一句：\&qut今年冬天要比往年冷啊！\&qut
凌厉心里有股寒流滚过。
\&qut凌局长，能给我们一个准信吗？全村几十口人，住地窨子、马架、窝棚两年多了，冬天体格强壮的人还能挺过去，可是老人孩子难……唉，没房子的日子真难过啊！\&qut贾地委心忧村民，悲凉地说。
冬天骤然来到民政局长心间，凌厉问：\&qut您住在哪儿？\&qut
\&qut我能住在哪儿？羊圈。\&qut贾地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