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宣帝微笑道:“丫头,你继续说。”

宁溟御和荣华的行为,可以让她理解为是为了救自己吗?

荣华站在殿中,将一只手背在身后,向嘉宣帝俯身鞠了一恭,并未行跪拜大礼,而殿内君臣也并没什么不满。这让阮歌更加疑惑。

他缓缓伸出双手,亲自扶着宁溟御的肩膀,将自己的儿子扶起。

宁溟御一双朗朗星目一一扫过跪在面前的几位大臣。脸上微微泛起些许笑意:“大家不必拘礼,都起身吧。”

那人分明早就感觉到了阮歌,凌空一转身,长剑直指阮歌的咽喉,只差半寸的距离,稳稳停住剑势。

阮歌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在为明日进宫而忐忑不安,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钟湮淡淡开口:“因为有人已经进宫了。”

大家也不做停留,随钟湮一同进了王府的大门。

“这算什么意思嘛!又不是我非要留下。”阮歌嘀嘀咕咕。

此时她感觉一股热流从按住后背的手部源源不断进入自己体内,逐渐蔓延四肢百骸。没有任何痛楚,相反却很舒适。

走廊上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影。

贺昌距离都城凤临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了,是进京的必经之地。

宁溟琛背着手站在大殿西面破败的窗前。外面茫茫雨幕,不见一点儿光亮。

桑科杰急忙寻声回头,一个戴银色面具的黑衣人正站在他身后。

“还真是情深意重啊,本王就看你怎么带她走!”说完宁溟琛一晃身形,眨眼间就到了桑科杰身前。

阮歌双手合十心中祈愿,如果真的有来世,她真心祈祷让被自己牵连至死的母亲能与早逝的父亲再度重逢,幸福平淡地度过一生,再也不要为自己这个不孝的女儿操心了。

这个时候桑科杰一定已经回到蒙济国招兵买马了,还能送上门来救她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再说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成功。

阮歌愿意相信这美丽的传说是真的,她努力地看着像提着一个个绿色小灯笼一样的小虫儿,不由自主唱起一儿歌:

阮歌一看夏雪晴被激怒,故意惊恐地冲着门外喊叫起来,“来人那,端王殿下有危险!有人行刺!快来人那!快来人那!”

阮歌心说,这人明明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连自己的视线放在哪儿都知道?还装什么啊?但又觉得他刚才说的话好耳熟。

恶魔,无耻的骗子……

这俩守军羡慕不已,又愤然抱怨:

“端王面前胆敢放弃,叫你抬头!”旁边有将领吼她。

“琛哥哥,雪晴日夜兼程快马加鞭前来见你,你怎能如此狠心对雪晴。皇后娘娘闻之也必会寒心不已。”‘橘子’泪眼婆娑。

正在这时,一个身材魁梧,身披黑色连帽斗篷的人急匆匆的敲那医馆的门,敲了半天,门也未开。

“‘虚州四俊’恐怕要重新排名了吧!”

紫月这才住了手,为阮歌介绍道:“他是少主人的贴身近侍,五年前随少主上山的。三个月前少主遣他出去采药,我看他那德行肯定没采到。他就知道欺负我。”紫月边介绍还不忘损损洛川。

钟湮不再说话,只是又吃了口手中的月饼。

阮歌对他翻了个白眼儿,冷冰冰的道:“既然知道,还问什么。”

云罗此时明显的透出一股杀气。

等阮歌看清楚,她明白自己这回要玩儿完。看来这大黑鸟是把自己当成了美味早餐,看它那血红眼中裸的食欲,再看看肩头铁钩一般的爪子,这次看来是没有机会生还了,死过一回的她此时更加珍惜自己的小命儿,她真不愿就这么不明不白葬身鸟腹。

那是一个姿容绝色的人,挺拔的身材,一捧如墨青丝垂在身后,纯净的月白丝衣,风中却纹丝不动,脸色些许苍白,一双眉眼目光冷淡,触不到底的深邃黑眸,无波无澜,浑身散着一种淡淡的光晕。

阮歌收回心神,努力地偏头去看。一个大概十六七岁岁捧着个竹筒的小姑娘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她见阮歌很吃力地偏头,就蹲下身靠近她。

阮歌动了动,张开血红的眼睛,弯起嘴角,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脸上无比妩媚的微笑,就像来自地狱的女鬼:“你们想要的,我有。”

等到了荣华的府邸,阮歌感叹道:“真是豪宅啊!”

但她却无心欣赏豪宅。

荣华派人为她安排了住处,她只想趴上床好好睡一觉,这一天又是动体力又动脑力,实在太累了。

翊王府。

“怎么没看见阮丫头啊?”秦叔一见阮歌他们回来问道。

紫月沉默地摇摇头,看了云罗一眼。

“云丫头,怎么回事?生什么事了?阮丫头呢?”秦叔急切地问云罗。

“没想到秦叔这么关心那个丫头,您老的这份儿心算是白费了。人家早攀高枝儿去了。哪还记得我们?”云罗讥诮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