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轩小声嘀咕了一句:“我的轻功?”他没在意风怔忡适才与自己比试轻功,正为输在自己手下伤神,还道是风怔忡随口一句,接着道:“哦,这轻功说来也没什么,是我爹年轻时教给我娘的,我娘说这轻功身法不错就教给我了。不过这功夫倒真也不错,跑起路来不怎么费力却快得很。”

墨雨进了房来,见屋中没人,叫道:“贤弟,贤弟……”连叫几声不听有人答应,看见桌上留了一字条,写到:“大哥,小弟身有要事,不得不先行一步,不能与你同仇敌忾,万分抱歉。叶景轩字。”

只得出了店门,另寻一家来。叶景轩出了门又进了一家,不料还未说要住店,那掌柜的便陪笑着上前道:”客官呐,委实对不住啊,小店客满,您还是赶快另找一家来歇脚罢!“叶景轩奇道:”你这镇子上来往的客人还真多啊!“那店伴回道:”先前也没这么热闹,只是近几日来往的人多了去,这小镇的客店大多都是满的,我劝客官您呐趁着天还没黑赶快再找一家落脚的店罢。“

叶景轩知道再谦让下去只能浪费时间,当下道了一句:“得罪了!”长剑一立,举剑过顶,弯腰躬身,使了一招“行云过隙”,正是“凌云十二势”中的第一招。这一招含义甚是恭敬,意为不敢与前辈动手,只是请您指教。

那人道:“你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你又知道你救得是好人还是坏人?若是坏人救来对吗?”叶景轩道:“你怎知道我不分好坏人便出手相救?”那人问道:“难道叶浩教过你?”叶景轩顿了顿说道:“这难道还要人教么?”

接着将衣橱移回原处,又将桌子搬开来细细看了一遍,只见砖块整齐,没什么撬动过的的痕迹,弯下腰来正要伸手敲去,那“嘭嘭”之声传入耳鼓,比任何时候都要响亮清楚。叶景轩一怔,伸手敲了敲地砖,果真出的是清脆的声响,不禁叫道:“啊!我也忒糊涂了,这屋子这么小,有什么蹊跷也只能是在这地下了!”7788xiaoshuo

叶景轩道:“不是,我隐隐听到这溪边有什么响动,顺口问问岳兄听到没有。”夏雪峰暗自松了口气,上前走到溪水旁,饮了几口,淋在脸上洗去那些尘土汗水,果真觉得这溪水比起一般的水流来要清凉的多,泼在自己烫的脸上甚是受用。

此时回想起来只觉百感交集,自己与冷陌一生错过,对妻子又是辜负太多,这一生回忆起来不是遗憾便是愧疚,心伤不已。接着道:“没什么。你师娘喜欢清静,不愿出去与外人结交,这话曾对我和谨儿提及过。”

叶景轩颇为不耐烦,道:“我试试。”伸手抢了过来,拿在手中却觉湿湿潮潮的黏在手中,自己鼓弄一番也亮不起来。便道:“你这火大概进了水罢。”颜木风没有答话,却道:“师妹,咱们还是快些去找师父罢。”只听冷若霜“嗯”的一声急步往前走去。

冷若霜心中挂念夏雪峰,几步走至厅前,叶景轩一眼看到厅中十几号人个个手拿利器,将夏雪峰等门人弟子围困在一起,岳诚站在最前方,一对流星锤挥来把靠近身前的人打倒在地,登时脑浆迸裂,但一旁的人又涌上前来,同时振臂挥刀出剑,饶是他一对流星锤刚猛无比,也不免有剑刺将过来再在他的斑斑点点的血衣上刺下一个窟窿。

叶景轩虽从小受叶浩教导,但以前心中隐隐觉得当大侠所受约束太多,做个父亲那样的大侠更是不易,自己又向来顽劣,难成大器,因此从未想过做什么侠士,但如今想到自己真若活不久长,就这样死去岂不是白白浪费父母这十几年来的教导,这才才想要做个游侠,也好不叫父亲失望。

他以前就来过这里,行动起来方便许多,心中却忐忑不安,一会儿想到冷若霜是否回来,一会儿又想到冷若霜气极不理自己怎么办……心不由己走近谷口的杨柳林中,眼前恍惚又看到冷若霜站在那株柳下,身披白雾,碧箫轻奏,幽闻伤寂,自己心神俱醉随手摘了一片柳叶,跟着吹奏起来。

天鹰道:“小子别耍花样!”叶景轩往前走了两步,站定道:“你就站那那看着。”背对了二人撒尿,偷偷将迷药倒在了掌心,摸匀了,这才转过身回来坐下,取了饼子,递过去道:“你们吃吗?”天鹰摇头道:“不吃!”枯松自不理他,叶景轩咬了一口饼语重心长道:“你们想要挟我爹,不容易啊!不容易!”天鹰喝道:“这你说了没用!”

言下之意说得甚是清楚,便是要他趁机逃走,风怔忡心道:“你为我解围,我怎能说走就走,弃你不顾,岂不是忒小看我风怔忡了么!”站在一旁,瞧着二人出招打斗。天鹰退在一旁听到叶景轩叫风怔忡逃走,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风怔忡生怕他真就逃走。

不觉放怀大饮,喜上心头,直至日落西山这才提了酒坛出店去,那店伴儿见他走路不稳,上前搀扶道:“小哥儿,您醉了,我看还是醒醒酒再走吧!”叶景轩摇摇晃晃站定,道:“我清醒得很,你去吧!”说着推开店伴儿,自行出门去。

良君道:“谷中道路非比寻常,你出不去,谷主有令让我带路。叶公子,请吧!”说着让开前面的道路。叶景轩心中清楚苏志清这是故意要赶他走,暗暗焦急。良君见他迟迟不动,又道:“叶公子,请!”叶景轩无奈只得跟在身后,脑中却飞快想着如何在这停留一时半刻。

冷若霜惨白的脸上仍无半点表情,一如往昔般冷冰冰的道:“既是谷主嫁女属下自当前去道贺!”叶景轩见她毫无波澜的脸色,心一点点感到冰冷、难过。瞧着她的眼睛却始终不看自己一眼,只觉自己一颗心不再跳动,片刻就要死去一般。

苏灿看着他离开,心想:“难道他是想和我说他喜欢我,那……”这样想来面露喜色,朝叶景轩离开的方向望去,转念想到叶景轩真要说这话,自己又该怎么回答,心想:“我若是不说话,他以为我不答应那就坏了,可,可我若是说话,那多不好意思!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苏灿正觉左右为难,叶景轩抱着冷若霜回来站在她面前。

冷若霜本就略通音律,又因这吹奏叶片声并不太难,不多时便也吹的像样,二人一起吹着叶片,相视而笑,心中各有所属,情系一方,只觉此刻波澜不惊,万物宁静祥和最好最美不过。

叶景轩呆在当地,不知该如何,心中像抽去了什么,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冷若霜杀人感到不该还是为她性命担忧。眼见她在前踉跄行走,叹了口气追了上去,冷若霜见他跟了上去,眉头微蹙,喝道:“你跟着我做什么?”叶景轩道:“即便是那人死了,但穆姑娘说不准还会有法子的……”冷若霜道:“不会有的,穆婉和白振奇日后和我只是仇敌,你回去罢!”

颜木风道:“咱们死也在一块,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等他说完那几人涌上前,围攻上来,冷若霜道:“你……”心急之下气血更加不畅,翻涌在心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驻剑退后,喝道:“你还不走?”颜木风受几人围击,哪有空闲答话,眼见冷若霜吐血心急如焚,冷若霜咬牙,挥剑跟进,使了一招“七星射月”剑头轻颤,朝几人心头斜刺,几人纷纷出手化解闪避,不料长剑刺来,冷若霜手腕一翻,身体微躬,做了一个射箭的姿势,长剑微挺将剑走做箭样,那几人还不及反应,有一人眼前一凉,惨呼一声翻身跌了出去,捂了双眼叫道:“眼睛……我,我的眼睛…”其余几人慌乱退开,冷若霜对颜木风道:“快走!”

这妇人正是叶景轩的母亲——沈怡心。她听封月兰说起叶景轩回来,等了半天却不见叶景轩过来,问起仆人来,才知道他在这,便急匆匆赶了过来,听到祠堂传来嬉笑打闹的声音,就知道叶景轩和封月兰俩人在玩闹,不觉摇了摇头,道:“这孩子!”心想二人都这么大了,竟还和儿时一般玩闹。

穆婉心不在焉,只觉背后劲风呼呼,接着听到白振奇叫道:“婉妹,小心!”便感到背心传来刺骨的疼痛,向前跌了去。

等冷若霜回过神时,见颜木风已经驰马行得远了。颜木风离开冷若霜心中不敢再生那种念头,便一心疾驰,想要快回谷中,告知夏雪峰萧腾一事已了。

苏灿险些叫出声来,叶景轩虽心知是施毒的一种手段,却也是毛骨悚然,心想:”好狠毒的做法!“眼见宇文芷阳用同样的做法将那虫子放入颜木风体内,叶景轩道:”这是什么毒?“苏灿脸色白,低声道:”好像是一种蛊!“叶景轩大惊失色,颤声说道:”什…什么?“

那姑娘一脱困,便对二人呼道:“别放过这臭小子!”叶景轩想到那二人年长于这姑娘定会守信不与自己为难,便走到那小二身前,替他接了骨折之处。不料脑后劲风而来,叶景轩一惊,对那小二叫道:“小心!”伸手将他推过,自己拔剑出鞘挥出两剑,将两枚金针打落。

叶景轩听到颜木风的话,心道:“这样下去终不是办法,不被暗器击中也会累死,只有让他们摸不清我身在何处,无法找准方位暗器才行。”这便用剑激起浓雾荡开一边闪身过去,连使身法来回奔走。颜木风与岳诚一惊,颜木风不暇多想,叫道:“使暗器!”岳诚心下疑惑不怎该从何处出暗器,倒也不问跟着颜木风飞出银针,毒菱。叶景轩四处胡乱游走,不想一脚踏空,以跌下悬崖,叶景轩大惊之下不忘将长剑挺直,只盼跌落时剑尖划过山石能缓他下跌时所受之力。不料剑尖滑过之处竟能听到金属相碰撞时的刺耳之音。叶景轩急斜刺长剑,听得“咔嚓”一声,剑身不知与何相碰,自己仍在下跌,只好奋力握住剑柄。剑身不知深入何处,竟卡住使他吊在半空。叶景轩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腾点在剑柄,向剑头深入出荡过去,却见浓雾依旧,叹道:“完了。”便又坠身落下,心中大慌,伸手胡乱抓去觉得掌心一凉,手中竟握了一条腕骨般粗的铁索。

那几个壮汉闯开门去只听得里边尖叫声,怒骂声不绝,来来回回却也寻不到那老妪。老鸨叫道:“明明上了这边,难不成还插翅飞了去?给老娘一间一间的搜!”待搜的一遍仍是找不到,叶景轩暗自好笑。其中一人对那老鸨道:“真的不在这,都查了!”那老鸨道:“都查了?”那人“嗯”了一声又道:“就红娘那没去了!”老鸨向那东的屋子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都守在这里,难不成还真飞了去?”说罢也不再去查那东的屋子。

话音刚落却听得有人道:”那也说不定,且看我做得做不得!“这声音若似虎啸一般,将众人耳鼓直震得嗡嗡作响,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台上站着一胖头陀,身形庞大,将叶景轩堵在身后。只见他手持一对桶口般大小的流星锤道:”在下岳诚且与你较量较量看做的做不得这洛水派的掌门,就让这洛水派的风左使在这瞧着!“

冷若霜将夏雪峰所授的剑招一一练过一遍,脑中自过了一遍,坐在一旁心想:师父这般造诣也算不易了,竟是拼了性命也敌不过叶傲,这恶人也当真是个厉害的人物!就这般一想心下更觉报仇之艰难与飘渺,心中的惆怅更是增进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