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轩跃上铁索,稳了身形,一连几番纵跃,身姿灵动,便顺顺当当的过了铁索,翻身上了悬崖上。此时正值午时,阳光耀眼,雾淡云清,异花盛开,奇香扑鼻,这几日胸中压抑与郁积不禁像这山间谷中的浓雾般散开来,胸臆开阔,说不上的舒畅。深深吸了一口气,举步朝山下走去。

苏志清微觉惊讶,心道:“这小子说得头头是道,却句句在理,这可如何是好?”却听苏灿道:“那你是要禀明父母,行这媒妁之礼再来娶我?”叶景轩心道:“此时若不说谎骗着二人,只怕万难脱身,日后推及就道我爹不同意,这样也好向苏灿说明个中情由,叫她不再为我纠结,累及日后。”便道:“我是须先禀明父母。”

苏灿开口道:“叶景轩,你,你宁可死也不愿娶我,你心好狠!”说着将手中的长剑向空中一抛,其时月色朦胧,黑暗中只见寒光一闪,“叮当”一声长剑跌落,苏灿转身奔走,叶景轩急忙追了上去,叫道:“苏灿,我……”

叶景轩避开双掌,推开几步,朗声道:“在下无意与阁下动手,还请阁下行个方便告知苏姑娘一声……”宇文芷阳打断他的话,喝道:“你若想要活命就退去,别在这啰嗦!”叶景轩心想:“若不打败此人,今日定然见不到苏灿了!”于是长剑一振道:“看来阁下是执意要动手了,那就得罪了!”说着跃起身来,挺剑刺出,宇文芷阳冷笑道:“找死还不容易么!”掌风呼呼,右掌拍向剑身,左手探近,显然是要以空手夺白刃的手法夺叶景轩的长剑。

当下六神无主,站起身朝山洞外眺望,抬眼便看到叶景轩徘徊在山洞远处,叶景轩此时也抬头望了过来,见冷若霜站起来,好歹松了口气,二人远远四目相对,登时将各自心中的惶急不安化了去,就这样静静地瞧着对方,冷若霜心中猛然惊觉:“我既身重瘴毒,无药可医,情蛊作祟又能如何?何必担心恐慌那些无谓的!”当下心胸豁然,走出洞口,朝叶景轩走去。

想到这脸色一变,好久不说话,叶景轩情急喝道:“快说,是不是?”龚老大见他剑眉竖起,神色凛然,一时之间真不敢欺瞒哄骗过去,实实在在的说道:“是。”叶景轩忙问道:“他从哪里去了?”龚老大道:“那人将我引到这,进了这浓雾中,我便什么都看不到了,又怎么知道他去了哪!”

忽听龚老大喝道:“哪里走?”闪身拦在她面前,对躲在一旁那两人道:“那小子受了老子的‘蝎尾红’不到片刻就得命丧黄泉,你们一个个孬种怕个什么!”说着呼喝一声,大刀劈下。那俩人对望了一眼,跟着与颜木风斗在一起。

那泥丸入口,腥涩难当,天鹰暗暗叫苦,吐了下去!封月兰在旁瞧着他一脸的苦相,暗暗笑,心道:“可惜景轩哥哥看不到他现在的模样,不然准会叫他笑个不停的!”天鹰见她好似在强力忍着笑,不知有什么古怪,看了看风怔忡,只见他神色依旧,心中暗道:“难道是我大意了又上了这小子的当?”心惊之下暗暗运功,只觉真气毫无停滞在体内流动,确不是中毒之兆!

这对少男少女正是快剑五魅之一的剑甲徒孙,剑甲几年前收白易做弟子,此时白易虽非江湖响当当的人物,但为人仗义在江湖中也小有名气,这少男是他儿子,白振奇,那少女是他弟子穆婉。这二人一起出来便是奉白易之命上五魅鬼堡为剑甲送上生辰贺礼的,不想对外走漏了风声,江湖人向来知晓白易忠孝,为师送礼必然是宝,青城派龚家兄弟便一路跟了过来,龚家兄弟做事向来毒辣,见穆婉长得秀美,便起了歹心,一路死跟着不放,直到来了这荒山野岭的茶寮才动手。

叶景轩心中疑道:”冷若霜已经受伤离去,绝不会是他,还会是谁?“转念想到颜木风,暗道:”是他?“风怔忡见他看着尸体出神,忙问道:”想到什么了?“叶景轩怕他报仇心切和引起误会不敢向他说起冥谷与生死门入口的事,摇了摇头,道:”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