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树大招风便是如此,李琛今年为村里办了好几件实事,自然是有人拍手称快,也有人眼红嫉妒他风头一时无两,总结下来,就是希望他们家好的不多,盼他们家就这么一蹶不振的,倒是大有人在。

“那可不,我家球儿的男朋友可好了,这次的事情可不能缺了他的功劳!”吴翠萍说。

事情一点进展都没,问什么那些棋牌室负责收银的人都只字不提,更别说知道他们后头的老板是谁了。

想到这茬,吴翠萍原本还勉强维持的好脸色垮下了,老王夫妻茶杯都见底了,她都不起身给加口水。

听完李铎的简述,晚秋觉得人生真是沉浮难测,何必追求那些虚名,搞得好好的一家子就这么散了。

李铎不慌不忙,轻松往边上一移闪开攻击,随即手反扭扣住对方的后脖颈,膝盖二话不说就朝他腹部顶上去,狠狠两下。

“不忙,这农家大灶你弄不来的,生手大半个小时都不定点的起来。”

经纪人好不容易躲开媒体视线进了肖媛媛家,立刻像是泄气的皮球一般瘫在沙上直报怨:“哎哟我的姑奶奶,你这次可把我给害惨了,外面那么多媒体,要挤进来可真不容易。”

“好。”晚秋微微点头。

小郭话还没说完,就被李铎一记眼刀杀到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

“水开了啵?”

此时厚重的云层被风吹开,月似霜华,银霜洒满了树叶。

“他再不回来我就要报警了。”

“你做了什么!!!纸巾,给我湿纸巾,啊啊啊~”她有点洁癖,受不了脏东西。

她站出人群的那一刻,肖媛媛的心狠狠痛了一把——就是这么个土包子,居然能得到李铎的心!

食物中毒?晚秋皱眉,有那么严重么?不过她也没再反对沈钧儒,让他抱着自己上了小车,临走前沈钧儒还特意叮嘱林梅,让她今晚辛苦些别睡了,看有谁再出现中毒症状的,直接用公司的车子把人拉到医院去。

反观她周围,不少人已经被枯燥的课程弄得昏昏欲睡,借着玩手机提神,有的干脆直接就趴下了。晚秋扫了眼,其他单位送来的人就不说了,自己农庄一起来的人也躺了个七七八八了,让她暗自摇头叹可惜。

林梅早就是沈钧儒的爪牙,人事经理非常清楚,但笃定她不会做什么越权的事情,也就一直放任她,没想到一直低调按兵不动的林梅今天反常了,在接受到沈钧儒眼神的时候,霍然转身将身后那个递纸巾到一半的人给扣住了。

人事行政本不该分家,可惜人事经理仗着熟人介绍进来,甚是眼高于顶没把人放在眼里,为了件小事和当时主动来打招呼的行政经理呛上,把人给说的分文不值,这次如何还拉的下脸去求人家帮忙一起出试卷?

“不会吧,时间刚好啊,就差几分钟没关系啦!”

“说什么?”

“哦?是吗?”

“是谁呀,那么看得起我?”

沈钧儒就当没看到,两手插在裤兜里,悠闲自得地用散步的姿态跟着他们。

沈钧儒眼睛一眯林梅就怕,这沈总平时看着挺好脾气和大家打成一片,真生气起来还是很有上位者的威严的,“沈总,接到您的电话我立马就去了!去的时候晚秋正饿得啃包子,还没来得及让她吃饭呢,人就栽下来了。”天可怜见,那装满饭菜的盒子还在桌上呢!

夫妻俩的话让李铎茅塞顿开,原来是那天!

晚秋白了沈钧儒一眼,将打包的肉包子放进包里,“沈总,每天上工做的都是体力活,我不多吃点怎么行,再说了每次中午轮休吃午饭我都是最后一个,食堂早就没什么菜了,不给自己储备一些行吗?”

“嗯,我去拿个碗夹点菜,回头球儿起来了你给她热热再吃。”

难道这个男人不明白,给予希望再亲手打碎,是最大的伤害吗?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有些介意他如此生疏,可又要装作不在意,“李铎,是我,你现在有空吗?”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坐在食堂角落里吸着可乐,林梅静静听晚秋叙述,耐心地等她将话说完后才下总结陈词,“晚秋,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这次是你的初恋?”

这也太夸张了吧!只是摔倒撞倒一下头而已,有点痛但是不晕,没严重到脑震荡的程度吧!晚秋心想,这留洋回来的沈总可真是大惊小怪,把老外什么小事都要去医院检查的毛病也学来了,当下摆手拒绝。

晚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眼睛睁得更大,看上去像要弹出眼眶。

听完女儿的叙述,吴翠萍想撺掇她放弃,结果被女儿一句顶回去:“妈,你说的一个月内找到招聘人的农场,我可是做到了啊,你可别再反悔了,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家里。”

“别不放心我啦!还是不放心家里的日子吧,爸当个小村官那么点钱,现在家里的田又不能种不产东西,换不来钱我们一家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有意思么?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替家里添点收入有什么不好?”

“叔叔阿姨和我聊太开心了,你吃醋他们对我好不理你是吧?”

李铎是常年早起习惯使然,才五点钟就醒了过来,那时天刚蒙蒙亮,农村的早晨总是宁静祥和,带着薄薄雾气的清新空气钻进肺里,让人心旷神怡。

这句话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李铎显然抓住了其中晚秋不经意露出的词,她愿意让他养着,做个幸福的小女人,过上没羞没臊的日子,一辈子。

这样的回答大概能打动不少女子,晚秋显然也是其中之一,在如今浮躁的社会环境下,像李铎这样敢于接受精神恋爱多过**的男人几乎要灭绝,偶有一个这样的男人,叫人怎么能不趋之若鹜,不为之动容。

终于,卫生间里的水声停了,吴翠萍擦着头出来催晚秋赶紧去洗。

她是不善于此道,可是李琛擅长啊!光着屁股开始就满村子乱跑,爬树抓鱼什么没做过?给租来的鱼竿挂上饵食,李琛将钓竿甩到水里,“这钓鱼啊,就是要心静,小时候你爸爸我和伙伴出去玩,就是有耐心静得下来,每次钓鱼就数我钓到的最大最肥!”

说是宾馆,其实就是比民宿看上去更高级一点的招待所,交完押金领了钥匙,招待所的工作人员还给他们一人一张农家乐的地图,告诉他们从招待所里就能直接通往农家乐,不需要从外面走买门票。

“”

吴翠萍摇头不语,那样子着实让晚秋有些后悔内疚,没想到自己一个无心的动作,造成的后果不但是对自己的伤害,更让她的母亲自责起来,深深怀疑过去二十多年的抚养和教导是不是正确,怀疑起自己作为母亲,是不是合格。

“那行啊!”晚秋摸摸鼻子,“我赔,她刚才医药费多少钱来着?麻烦您把票据整给我,立刻兑现。”

“对,警官,您没听错,在相亲失败的情况下,陈惠突然就跑到我家来,问我什么时候和她侄子结婚,当我表示那次相亲是失败的,拒绝她的无理要求后,她就突然出手打我了,还把我从家里拉出去,就像这样抓着我的头。”说着,晚秋比了个动作,事实上她不但脸上多处受伤淤青,头也被胖媒婆抓掉一大把。

晚饭后胖媒婆自己先离开了,陈焕宇乖宝宝才有机会把相亲的事情从头到尾和老妈给说清楚,包括晚秋怎么等他,怎么忍受他提出的午餐aa制,反正说来说去就是这姑娘好,合他眼缘。

说到这个,吴翠萍抿嘴似乎在忍着得意地笑,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下午咱们看电视呢,球儿一直在短信,估计就是和小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