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雨点头,“当然!那小子一皱眉头我就知道他在别扭什么。”

张女士一听,脸上顿时乐开了花,连忙接过来,还没打开的就不住口的说,“哎呀真是好看,漂亮极了,哎呦。”

油画考试要持续接近三个小时,仅仅半小时的休息后便是两个小时的专业答卷,行走中的正雨在迅扫视了费伦特的时间表之后,默默地打开一罐果仁巧克力,飞快的将它们一粒粒塞进嘴巴,用力咀嚼,然后全部吞下去。

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正雨只觉得神清气爽,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忙穿衣洗漱后下楼吃饭。

薛功灿瞥他几眼,又沉默的看向玄振轩,“我们刚才见过伯母了,她很难过。”

费伦特遗憾的叹口气,摇摇头,一本正经道:“真是太不实用了。”

晚餐时间很快便结束了,功灿他们也订了这酒店的房间,就在正雨楼上的两间。

“等等,”抬头看见街边明亮的路灯,正雨喊住她,放下肩上的袋子,从里面掏出写簿,对着她招招手,“先别走,我帮你画张画,好么?”

“我们刚才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威尼斯之类的,”一个很是漂亮的女孩看着他道,“哥哥想要去那边吗?”

“好了,”薛爷爷打断两个人,又是心疼又是欣慰,“功灿是哥哥,保护弟弟也是应该的。你们两个都很为对方着想,这很好,我很欣慰。”

周围的人对视几眼,一阵哈哈大笑。

“哦,”玄振轩点头,见对方并没有立刻走掉而心中小小的雀跃了下,随即蹬蹬跑过去,有些紧张的摆弄着自己的书包带子,小小声道,“那个,那个正雨,以后我可不可以找你玩啊?”

“是吗?”薛爷爷赞赏的摸摸正雨的脸颊,“哎呀我们正雨可真厉害,以后是要做画家吗?”

一听这话正雨便是一阵头大,顾不上纠结刚才的问题,带着几分奶气嘟囔,“前几天不是一直在试?昨天也已经定下了不是吗,为什么今天还要试?”

薛功灿忍俊不禁,左右开弓,各掐一把,手感良好。

正雨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没事人一样收回去的手,心里竟是莫名的紧张,“你,你干嘛啊!”这家伙受什么刺激了?以前可从没做过这样的举动。

本来还对自己的举动有些小心虚的薛功灿一看正雨紧张的样子,顿时就乐了,心里好像有一只潜伏已久的小恶魔冒出来一样,语气中微微带了些无赖,“掐你啊。”

正雨的眼睛刷的瞪得圆溜溜的,开始用一种全新的目光审视眼前这人,这,这还是自己认识的薛功灿吗?

薛功灿心中的满足感顿时爆棚,心满意足的拍拍视线不住的在两人之间游离的美珠,潇潇洒洒的转身离去。

震惊中的正雨完全回不过神来,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的回响:完了,薛功灿疯了!

寒假转瞬即逝,玄振轩心情也调节的差不多了,即便没人督促也能自己坚持复健。他知道假期马上就要结束,便催着正雨回意大利。

正雨挑眉,故作伤心,“就这么不待见我?”

玄振轩还是瘦,不过眼睛里面已经有了神采,不复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他狠狠地在正雨头顶揉几把,看着对方的型乱作一团才收回手来,唇边泛起淡淡的笑意,竭力用以前元气满满的声音道,“你小子。”

对面的薛功灿看着他收回来的手,心里凭空涌起一点不太舒服的感觉,却又不太清楚原因,想了几秒钟,只得作罢,又很熟练的把正雨拉过来,几把下去给他大略顺一下头,“你也该回去了,总是两头跑着终究不方便。”

玄振轩扫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掌心,有意无意的瞥一眼薛功灿,笑笑,“放心,我不会自杀的。”

正雨一下子跳起来,气急败坏的喊道,“混蛋,这种事情是能随口乱讲的吗?真是的,哎呀气死我了。”

玄振轩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愣了几秒钟,点点头,“对不起。”

正雨这才满意的坐回去,“这才对。”

薛功灿插话,“我留在国内,照应也方便,你少操点儿心。”

玄振轩一共做了五次手术,正骨接骨、碎骨取出及修补、关节修复、皮肤还原等等一系列,期间的辛苦旁人是无法体会的。

好在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剩下的就是复健,只要他能保持眼下的积极心态,再过不久就能恢复,虽然不能保证像没受过伤的正常人一样,但是只要不是极限运动或是长时间的劳累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喂,要努力健康的活着啊。”正雨跟他拥抱下,习惯性的,笑着擂了他一拳。

“嗯。”玄振轩也回一下,露出个不怎么勉强的笑容。

而另一边,薛功灿也正在跟罗女士道别,跟正雨的风格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还请您多多保重,如果有什么能够帮得上的,还请一定不要介意,尽管开口。”

玄振轩笑笑,眼中虽然还会有偶尔的落寞,但是已经不能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了。

不过想到眼前的人又要回意大利,自己下一次见不知道要在多少个月之后,心里顿时就有点空荡荡的,忍不住又找了些轻松地话题聊,又不忘嘱咐正雨在那边照顾好自己,经常联系。

正雨就笑,听一句点一下头,少见的乖巧弟弟形象。

被晾在一边的薛功灿看着轻松交谈的两个人,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烦躁,莫名的觉得有些扎眼。他看向正雨,“明天周日,我帮你订票。”

正雨呆住,瞠目结舌,“这么快?”

薛功灿不由分说的点点头,拿起电话转身出去,“航空公司吗?”

看着他的背影,正雨有些茫然的眨眨眼,扭头,与看过来的玄振轩对视,“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