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祁抬头,正巧对上楚少言复杂的眼神,心知道他大概又是多想了,连忙圆场道:“我就是觉得他长得不错。”

楚少言也不说话。南祁今天有点不正常,他一回来就有这种感觉。

“矿上的奴隶?”楚少言走近,微微眯起眼睛。

南祁疑惑的也望着那个方向看去,可是半天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南祁惊呼一声,连忙跑去看,所幸那水池子不深,那孩子只是在水里打了个滚,就茫然反而抬起头,抹了把脸,竟然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只有三四岁的样子。

“你是少言的爱人?”城主看了南祁一眼,问道。

所以尽管觉得魏司祺不是什么好人,南祁还是如实的说了。

祎雪接过风四手上的藤甲,缓步走进了矿洞。

不过就算南祁磨得牙齿都痒痒了,还是没有做任何的试探——开玩笑,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难不成要自己供祖宗吗?不如趁不熟报点仇最好了……

“我记得我十六的时候,爹爹带了个私生子回来。也想这么白白胖胖的,见到我就笑……后来,”那人歪了歪头,好像真是记不得似的,“阿元,怎么来着?”

看着楚祁被他弄得一边笑一边喷口水,南祁得意的说:“还来不来?叫我爹爹就放过你啊!”

“杭季来过了?”

南祈中止了动作,不知所措的看向已经做了决定的沐泠风。

怪不得,楚少言什么都不告诉自己。他能做什么呢?南祈心里自嘲的笑笑。

风四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两人隔着南祈,交换了一下眼神。楚少言知道,风四已经办好了。

※※※※※※※※※※※※※※※※※※※※※※※※※※※※※※※※※※※※※※※

他也是才知道,那个哥儿不是食堂的小工,而是凤凰书院唯一一家饭庄老板的儿子

自从他有次不小心叫漏了嘴,而楚少言没有什么大反应,南祁就厚着脸皮成天老婆来老婆去的,其实他还想试试哄楚少言叫他老公的,可惜到底还是没有那个胆量。

“呦,学的还挺像啊。”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老不正经的传来。

南祁的手有点停顿,但是没有停下来。

心里是惶惶然的,可是生理上,南祁激动了。

深知簪子的头到底多尖的银丹自然不会自讨苦吃,他合作的放开抓住风四的手,举过头顶。

但是因为是楚少言,南祁只是僵硬着站在那里。

“你们的少爷也在‘凤凰书院’喽?”银丹轻描淡写的说道,下巴指向黄寿。

又过了几天,南祁觉得时机到了。

判断依据三:他身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

银丹看着他,心里没有丝毫的同情。马后炮,有什么用?

他抓过扔在床尾的外衣,想要披到身上。

“是个哥儿。”突然,银丹轻轻说道。

苏夫人越看越是不平,平缓的呼吸也有点加重了。

可是没等南祁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那人突然对外面喊了声:“关门!”

“呵呵。”少年蹭了下鼻子,歪了歪头,好像说你不合作就没有办法了。

“你现在是做什么?”南祁见不远处几个人一直往自己这里看着,侧过身问房主大叔。这时他才想起来,他好像是见过眼前这位。

“对了,南祁怎么样了?”风四语气里带着点揶揄。

南祁的喜悦,无疑是在提醒自己,他到底做了什么。他知道,南祁一直跟他隔着心,他也是一样的。毕竟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是他单方面挑起,南祁不情不愿的开始的。他没办法解释,当初的执着,哪里来的把握。也许他的心里并不像他以为的那么镇定,而是疯了。

坐在餐桌旁的苏羽秋放下了手里根本没有动过的饭碗,站起身,脸上挂着和平时很不一样的,很淡的笑容。

风四皱起眉毛。他们一行人的目的地是今来城,楚少言为什么突然要在山城住下,他现在有点明白了,但是现在又突然要走……

可是面前的那个娃娃脸的男人却像是听不见一样,执着的咬着他的脖子。

“这个不行!你快还给我!”苏羽秋急的直跳。

走着走着,南祁跟楚少言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楚少言终于忍不住按住了南祁的肩膀。

凌三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南祁的后领子,以一种要勒死他的动作,把他给拉了回来。

他昨天腰酸背痛的根本没有缓解,又胡乱了一夜,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重压导致他睡得无比的死。

而且真的不是送,他打算要回来的,真的!

“我也要。”楚少言终于领悟,还是说话比较快。

“怎么了?”楚少言紧张的看着被松开,还摆着“投降”姿势的南祁。

楚少言本来只是虚虚的压在他上面,被他不轻不重的一碰,整个人撑不住,直接倒在南祁的身上。

越想越觉得肯定的楚少言,看向南祁的眼神也开始若有所思起来。如果南祁也喜欢上他,那最好不过,省的每次他都要弄点三教九流的东西达成目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对身体有影响。

“成衣要衣服大多是去裁缝铺子里定做的,非要说的话,我们店里有些棉袄斗篷之类保暖的衣服,你也可以选块布再让裁缝做,那样子更划算的,也能选到自己喜欢的。”

南祁给他的是一把红线拴着的金锁。做工即使是看过无数珍品的楚少言看来,也是极好的。更难得的是金锁的中间嵌着一块翠玉,打磨的十分圆润,里面如同墨散一样的绿,昭示着这块玉绝不是凡品。

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动作。

南祁连忙跟上,走了两步又凑回来,对房主大叔说道:“阿叔帮我照看一下他,劳烦了。”

“啊……谢谢。”

哎呀呀,这个山头怎么那么难爬,没有楼梯吗?

“怎么样?”南祁急匆匆的秀完了,满心期待的问楚少言,“其实琴箫合奏最好听了。”

“这是你作的?”

“怎么可能。”南祁连忙否认,他要是有这个水准那就好了,“是电视剧差不多你们这里唱戏的人演的。”

“有如此技艺,何必轮流到乐籍?”楚少言满脸的疑惑。

“嗨,我们那里的演员和这里的戏子可不一样,他们的地位高着呢!也奇怪了,这里的戏子们个个都能称得上艺术家了,随便一个都能拉下一片我们那儿的小歌星。”南祁摇摇头遗憾道。

“是吗。”楚少言低下头,按住还在震动的琴弦,结束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