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是掩饰不住自己的情感的,小睿放下自己的小碗,跑到爷爷面前,“爷爷,我要你喂我吃。”

遇到这种情况,一盆玫瑰花几千块钱,这么高的利润,何乐不为呢?这是她好几天的营业额啊!

可是蓝铃儿却淡淡的说:“不讨价还价,这个价格就是这样,出得上价就卖,觉得贵了就不要买。”

普建明和秋红向厨房走去,蓝铃儿正在厨房里忙着炒菜,普建明和秋红探头探脑的,蓝宝儿和丁香看见了。

蓝家小院的果树结的果看似外表一样,细看却千差万别,石榴一颗颗一粒粒晶莹剔透,像珍珠,像玛瑙,又大又甜,汁多核小。

“他的理由确实是这样,至于他到底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他也没有追我,只是平常爱开个玩笑罢了。”

一对失业的夫妻,双方父母又都是农村的,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他们生活的窘迫可想而知。

普建兴感慨的说:“铃儿,以前我想千方百计再一次抓住你,却让你对我越来越疏远,现在我放下了,你也变得这么通情达理。”

罗建兴紧紧的拽着蓝铃儿的手,“铃儿,有你的这句话就够了,我们以后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我们过好我们自己的。”

随着罗锦文常常出现在蓝家小院,詹亮的同事提醒他,说人家现在已经名花有主,心有所属,叫他就不要自作多情了,可是詹亮却呵呵笑着说:“只要还没有结婚的那一天,她就不是别人的老婆,我就还有机会,她还可能是我的老婆。”

罗锦文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揉揉发红的眼睛,对蓝铃儿道:“铃儿,天还没有亮透,外面很冷,你们先坐在这里等一下,我出去一趟。”

“你比我说的还要好,只是我的嘴笨,不能更好的表达出我对你的心意,不能更恰当的说出你的好来。”

罗锦文看着普建兴远去的车,“铃儿,反正我已经请假了,这一天也不用上班,不如我带你去珍泉公园玩,现在离中午的饭点时间还早,饭点之前赶回来也来得及。”

“我不恨你,也就不存在着原谅不原谅的问题,我只是心里已经没有你了。一丝一毫都没有了。”

“那时候只怪我不主动,而且你又是我的朋友,所以我让你一次,以至于错失了良机,现在老天眷顾我给我这个机会,我不会再放弃,我也不相信你和铃儿破镜重圆以后你会给她幸福,所以我要和你竞争到底。绝不再让你。”

看周梅情绪低落,眼圈发红,蓝铃儿道:“又吵架啦?”

蓝家人听到汤艳红的这个丑闻,也彻底相信了当年蓝铃儿骂汤艳红和普建兴的话。本来蓝家人以为普建兴和蓝铃儿离婚,只是因为普家人的势利和胡搅蛮缠,普建兴和蓝铃儿的感情还在,没想到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在里面,出轨是最伤感情的事,没有人会接受得了,蓝妈看普建兴常常来看孩子,而且也有心想和蓝铃儿复合,蓝妈也曾经有过这样的念头,可是现在看来,普建兴和汤艳红之前确实是有那么回事,这让蓝铃儿和普建兴复合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当时蓝铃儿正在厨房里炒菜,丁香上菜的时候,听顾客聊得热火朝天,丁香开始的时候也没有太在意,客人们吃饭的时候会聊各种各样的事情,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丁香不以为然,但是这次他们说的内容也太惊世骇俗了。

普建兴为难的说:“可是这碗饭我已经吃过两口,没有人会吃了,这样不是浪费了?”

那时候的南县,农家乐还没有出现,蓝铃儿算是开辟了第一家吧,所以人们感到新奇。

普建义转身拉着方芳到了小院外面去了,半个小时后,快要吃饭了,普建义才一个人进来,方芳已经被他送回去了。

蓝铃儿语气平淡,就像是在说一件关于天气之类的话题。但是方芳听了却感觉很意外,很恼怒又很尴尬,因为所有人都用各种眼光看着她。而且从蓝铃儿的称呼上,从原来的大嫂改为直呼其名,说明蓝铃儿已经把她们之间的关系距离拉得很远了。所以蓝铃儿这样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

普建义实在无计可施,餐位订不到,大领导又偏偏指名就要在蓝家小院吃饭,蓝铃儿又是个死心眼儿的人,自己也拿她没折,如果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这个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也恐怕是要坐到头了。

普建义陪着领导一行人忐忑不安的来到了蓝家小院。

蓝家小院的名声叫得很响,餐位常常几天之前就订满了。订不到的牢骚满腹,有的劝蓝铃儿加桌,可是蓝铃儿不改初衷,她解释说,她每天种的菜只够每天四桌,多了没有食材,去市场上买的,做不出她现在的这种味道。

如今身临其境,才知道刘晨光所言不虚,小院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里面干净的地面,几间普通的房子,摆设也不华丽,但是无处不精心的透露出主人的品味并不简单,那些果树,枝繁叶茂,生机勃勃,那些玫瑰花,竞相开放,争奇斗艳,而且品种奇特。还有蔬菜,比一般的菜都要碧绿鲜嫩水灵。

普建兴就是在这一次又一次的话中突然间明白过来,自己两年来的婚姻,忽略了蓝铃儿的感受,让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可是这一切都太迟了,等他明白过来想要弥补她的时候,她已经对他失望透顶,她对他的感情已经荡然无存,更要命的是,他被老妈逼迫着离了婚,彻底失去了蓝铃儿,他才发现自己的老妈这辈子害苦了他,之前每次蓝铃儿对他控诉老妈的不是,普建兴都很不耐烦,觉得蓝铃儿斤斤计较,不宽容大度,老是对老妈吹毛求疵。现在他才真正明白,老妈对蓝铃儿的一些做法确实是太苛刻。他之前就像是猪油蒙了心,怎么就看不到呢?

媳妇躺在一旁闭着眼睛休息,儿子也耷拉着脑袋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中午饭以后,阵痛已经是到了半个小时一次,而且越来越疼。

汤艳红和老公一个在山村教书,一个在县城做生意,两人陷入了冷战之中。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汤艳红的婆家,也传到了汤艳红老公魏辰东的耳朵里,魏辰东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夫妻俩因此免不了是一场大战,汤艳红被打得鼻青脸肿。

普建义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我知道你们下岗补贴之外还有一笔房子补偿款,这笔钱可是夫妻共同财产。因为根据政策,这笔钱是夫妻双方都没有享受过福利房才能得到的补贴。”

见儿子还在犹豫不决,老太婆想起蓝铃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那些嘲讽的话,再想想自己说下的大话,如果今天还劝不动儿子离婚,她的老脸都没地方放了,这对于爱面子的她来说是生不如死,老太婆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狠命的往自己的手上划去,老太婆下起狠手,旁边人又猝不及防,老太婆的手瞬间血肉模糊。

婆婆打断儿子的话,“你说什么?建兴把工资本拿给了那个女人?”

林巧巧听了蓝铃儿的话,惊讶的看看普建兴,又看看汤艳红,想起头天晚上蓝铃儿的那些话,若有所思,却又难以置信。

次日一早,林巧巧睡醒,蓝铃儿已经做好了早餐,林巧巧舒服的吃了早餐,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铃儿,住在你这小院里,可真是舒服啊!我住着就不想走了。”

“呀!苹果很常见,却从来没有见过苹果花,原来苹果的花也这么好看。”汤艳红道。

四个女人说了一通,又各自安慰了一通,心情好多了。

听普建兴这样兴致勃勃的畅想他们的美好未来,如果在前世,蓝铃儿听到他这样说,她自己也会心动,但是后来的那些伤害,历历在目,如今想起,还隐隐作痛。

蓝铃儿为了让妈妈早点对她和普建兴的婚姻死心,就实话实说,“妈,那个家我永远也不想回去,也不可能再回去了,今天我在大街上和遇到婆婆,和婆婆大吵了一架。我和她已经彻底撕破脸皮,什么狠话都说出来了。”

听说南县那年的下岗职工中有一对夫妻,因为双双下岗,所以想不通,就一起跳楼自杀了。这件事轰动很大,引起了许多下岗职工的负面情绪,政府为了安抚人心,做了许多帮扶工作,比如低保政策,这房子补偿也是那件事以后才有的政策,还有就是让下岗职工免费学一些谋生的技能,办了许多美容培训班,烹饪培训班,电脑培训班,还有学车。

“别提了,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刚才还和婆婆吵了一架,我已经不在婆家住了,我现在住娘家。”

三个老太婆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

普建兴一个中学语文老师,当然听得出大舅子话里的意思,之前蓝铃儿对自己在婆家的真实处境闭口不谈,所以就算是娘家人看出来一些问题也不具体,所以不好妄加评论,现在蓝铃儿把一切都说出来,性子耿直的蓝宝儿对这个妹夫任由家里人欺负自己的妹妹就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