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凝夕没有理会他,对着里面的人淡若说道:“只要太皇太后答应解除婚约,民女愿意接受惩罚。”

翌日

“我那日已经跟你装作不认识了,是你自己非要死缠难打罢了。”夜凝夕不以为然轻淡说道。

“事情闹大了。”尚玉东禁不住在心里默念了声,他再张望一下,夜令楠已经逃之夭夭了,他又赶紧向夜凝夕,她却依旧妖媚而毫无真正的惊怯。

满脸陶醉的名俊熙完全忽略了不在状态在咳嗽声,十分亲昵地戳了戳夜凝夕愠闷的脸蛋,带着撒娇的声线喃喃低念:“怎么生气呢?为夫只是睡晚了一点而已,反正今天不用早朝,今日整天陪你如何?”

尚玉东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觉他的目光有几分阴险,又指明要到夜凝夕的房间,莫非他想打什么歪主意?

“她真的很喜欢……”名俊熙抹了抹悬挂的竹排,又走过去轻抚“伤痕累累”的竹椅,眼前仿佛出现了她独坐在窗台前认真摹刻的样子,每一条刻痕都注满了她真切的心,满载着她的执着。

夜凝夕说着转身走去,她的步子不是很快,看上去有点跛,应该是刚才的确摔到了。

“啊?”夜凝夕茫然回头看了他一眼,她回过神来,忙摆出一副娇媚的样子快步迎回去微笑说,“王爷说哪去,我怎么会是逃跑了……啊……”她一下子踩到裙梢整个人猛地扑向前去。

夜令楠看见鱼贯而入还手捧各种奇珍的人顿时傻了眼,他结了结舌呆愣低念:“女……女儿……买了那么多东西啊……”

“是吗?”夜凝夕拿过簪子又转向菱青问道,“菱青,你觉得如何?”

但没想到半路就遇见了她,见她神色匆忙走进绸缎庄,料想她是为见名沧月而“备战”,走进来见她买衣服,就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了。她的防备心那么强,若此时不捉弄她,更待何时呀?

夜凝夕笑了笑端过炖盅勺了一碗,尚玉东双手撑着桌面回想说:“昨晚我已经到冯玉坤的住处查探了一下,屋子空荡荡的,除了一堆石头,什么都没有。听他的左邻右里说,他很胆小,也不喜欢跟别人交往,从不允许别人进入他的家。他平时也没什么特别爱好,打烊之后直接回家。”

太妃轻弯嘴角若有意味微笑说:“哦,原来你先想到的是她的处境,看来你真的很在乎她,这样吧,哀家改日进宫再跟太皇太后说说,相信是哪里弄错了。”

夜凝夕连忙掀开被子坐起来,看向正欲逃走的菱青风轻云淡说道:“照旧,我到刑部去,你负责相亲。”

夜凝夕咬紧牙根摇头不语,额上却冒了一把冷汗,。菱青急忙摸了摸夜凝夕的后背,只是划破衣服没有伤到皮肉,她才松了一口气。

“你打啊,打下来你就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了!”夜凝夕扬起厉眸不惊不乍淡若说道,“你惊天动地的事迹马上就可以传遍全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名俊熙不可思义地扭头看去,上下打量她几下说:“不可能啊,你说的夜凝夕不是浓装艳抹,香气喷天,三步一扭四步一摇的吗?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也不是看上了,就是有点欣赏,我没想到女子也好这口,总算找到同道中人了。”名俊熙说着嘴角的笑已越灿烂,“而且她不娇不羞,灵敏聪慧……只是我还不知道她是谁?她穿得普通,轻便活泼,绝对不是那些什么大家闺秀可比的!”

“你们都走吧。”外面突然传来竹老头低沉的声音,他俩愕然愣了一下,竹老头紧接着说,“你们都没通过考试,我绝对不会收一个浮躁的徒弟。”

名俊熙久久凝视着眼前的夜凝夕,她冰肌透雪,不施朱粉而脸颊泛红,清灵的乌眸泛漫着说不出的睿智之色,瑶鼻玲珑,丹唇似有一抹天然而成的笑意,骤眼一看,活脱脱宛如荷花仙子般,沈静恬美。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夜凝夕穿好衣服站起来微笑说,“你可知道顶着‘倾城美人’这四个字做人有多烦恼,三天两头就有人上门提亲,严重阻碍本小姐办案,现在好了,看谁还敢来打扰我!”

夜凝夕旋即沉下脸来翘抱双手冷声说道:“越来越放肆了,敢嘲笑我了是吧?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小姐?”

“我们走吧,我亲自送回将军府,顺便提亲。”名沧月拉着呆愣的兰诗佟向外走去,坐在一旁的兰诗虹愤懑地跺了跺脚。

“不会就慢慢学,我教你。”名沧月顿时脱口而出,兰诗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名沧月侧眸睨了她一眼责问,“不相信我吗?”

随后急促的脚步声就传来了,名沧月揪了揪身上麻衣一副镇定地等着府上的下人赶来,贱女人见多了,令他这么气愤的,就数这夜凝夕!

名沧月没有反驳,只是一字一顿地记住她每一个字眼。

“别碰我!”夜凝夕触电般拍开他的手,又有丝帕一个劲擦拭被他碰过的手腕厌恶叱喝,“狗奴才就是狗奴才,低贱!菱青,赶紧扶我起来!”

“你只是拒绝本王罢了,换做是尚玉东,你会拒绝他吗?”名沧月不以为然说。

夜凝夕冷冷低笑,眼里尽是不屑,冷声说:“尚玉东懂得自节,他从来不会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更加不会轻薄我。”

名沧月心头微涩,今晚的确太冲动,也足够丢人的,怪不得她厌恶自己。

但是,听见她这话,他的心还是拽了一股莫名的怒意,他哼了一声冷声道:“夜凝夕,你现在还是准瑞王妃,在我们还没解除婚约之前,请你注意自己的行为,不要给别的男人走太近。就算是演戏,那也得保存本王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