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快步走过去,握住了小七的手。

“嗯!”淇安低低的应了一声。

淇安把他的头往另外一边扳去,“这不是回来了吗?先回去再说。”可千万别让他和轻五他们碰上,要不然岂不是就知道她是萧七而不是淇安了?虽然不是故意,但对他们来说,这的确是一个谎言。看得出来,那个男人不是简单人物,她现在最想要的,就是简单了,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是永远不要有事。

配角:洛怀礼,莫若,轩辕骥,战烈,长兰,长卿,轩辕极,战青,张楚渝,轻五,夜,萧六,季妩

长卿点点头,嗯了一声,那他,也会觉得幸福了。

夜渐渐深了,朗儿扯扯淇安的衣襟,期待的看着她,“娘,今天讲哪咤闹海的故事,好不好?”

淇安只觉得又想叹气了,“朗儿,这个故事你已经听了无数遍了。”她实在不明白,按一般道理来说,小孩子一般不都是图新鲜的吗,她家这个倒好,新故事他要听,老故事也要常常温习,明明已经听过很多次的故事,还能听得进去吗?偏偏朗儿不但要听,每次都还听得津津有味。

朗儿摇着她的手臂,“娘,朗儿想听,好不好嘛,娘就讲这个。”

“好,好!”他既然听得进去,那她也讲得出来。省得她还要烦恼,又要浪费多少脑细胞去使劲回想那些故事,然后再添油加醋的讲出来。

小小的欢呼一声,朗儿从床上跳起来,抬起头,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嘴唇微动,“楚楚姐姐,娘要讲故事了哦,你跟朗儿一起听。”

淇安含笑看着,从朗儿会说话开始,她就教他叫姐姐。给他讲,他有一个非常勇敢的姐姐,叫楚楚,长得非常漂亮可爱,勇敢又坚强。

朗儿一点点的学着,知道他有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姐姐,姐姐太聪明了,所以不会讲话。他学读唇语,学手语,这样可以跟天上的姐姐说话。

淇安抬头看着窗外天空,楚楚,你可看见,弟弟在跟你说晚安呢!在她心里,这一双儿女,同等重要,一刻也不曾遗忘。

清晨,她与长兰进山采药,偶尔附近有人生病,她也会去看看。这些年来,前世今生所学的知识,在实践中,越来越融汇贯通,师父教的金针,也使得越来越得心应手。或许离开京城,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让一身所学,没有白费。

而朗儿,想起那个孩子,总是忍不住微笑。

她有一次采药,不慎从崖上摔下来,长兰虽然在最后时刻拉住了她,却让一根树枝挂破了手臂。回去的时候,朗儿被那染红的一片吓得哇哇大哭。

她只好一边忍痛让长兰给她包扎,一边转头逗他,“朗儿,你看,娘不会武功,所以这么悲惨,长兰姨一个不留神,娘就受伤啦。朗儿以后要好好学武,才不会像娘这样没用。”

朗儿抽泣着,眼泪大颗大颗还在往下掉,就仰着头大声说道,“朗儿要好好学武,这样长兰姨不留神的时候,朗儿就可以保护娘了。”

忍不住的,低下头亲了亲他,“好,朗儿以后要保护娘。”

当时,只当是说笑,

谁想到这孩子居然当了真,第二天一早就自个敲开了长卿的门,一边不满地对着震惊不已的长卿说道,“长卿叔,你好慢,娘讲的,英雄都是闻鸡起舞的。”

长卿蹲下身来,摸着他的头,“小少爷还太小了,咱们不急。等你再长大一点,长卿再教你。”

朗儿急了,抡起他的小胳膊,“朗儿才不小,人家哪咤才刚出生就会踩风火轮呢。长卿叔,你骗人。”

长卿把在他面前乱舞的胳膊按住,看他,“小少爷为什么这么急想学武?”

朗儿迅速红了眼眶,“朗儿怕来不及长大,娘就又流血了。朗儿要保护娘。”

眼睛热热的,嘴角却不觉的弯起,长卿说,“会很辛苦的。”

小小的头颅骄傲的昂起,“朗儿不怕!”朗儿会像楚楚姐姐一样,坚强又勇敢。

“好,长卿教你。”长卿的声音,微微的沙哑。

对洛怀礼,虽然再想起还是有恨有痛,可是,已经渐渐变成了深深的感激。如果不是他,哪里能得到朗儿。为着这个孩子,她可以试着去忘却,所有的伤害和屈辱。

风轻轻的吹着,淇安和长兰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一件事,“长兰,你把这味药给昨天的病人送去,昨天我们忘带了,今天刚好采到。”

长兰接过,却有些犹豫,“小姐,你自己回去吗?”

淇安拍拍她的肩,“长兰,在这样的地方,能有什么危险,更何况,这马上就到家了。”莫非四年的平静生活,还不能稍微松松她那根随时紧绷着的神经?

长兰想想,坚持,“小姐,我们还是先回家吧。”

淇安无奈的叹口气,把她的身体转个方向,“长兰,拜托你,偶尔也让自己喘口气,这里是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不需要这样。更何况,一来一回,又要耽搁很长时间了,你忍心朗儿为了等你吃饭而饿肚子?”

长兰抿抿嘴,果然听话地走了。淇安扬起眉,她就知道,搬出她儿子,无往不胜。

可是只不过一小会,淇安就后悔了。

对着路旁白衣胜雪,因为看见她而吃惊得瞪大眼睛的某人,小心的后退一步,“那个,这一次,我也是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哦!”

人倒霉的时候,果然喝凉水都要哽到,她只不过在这千山鸟飞尽,万径人踪灭的地方随便走个路,居然会碰上这个莫名其妙的人。上次,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她往马上一丢,说不定还差点想杀人灭口的事情,她可是还没忘。

轩辕杉死死的看着她,一个大踏步站到她面前,胸口微微起伏。

那冷厉的气势铺天盖地而来,好有压迫感,淇安咽咽口水,又往后退一步,“我保证,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她怎么那么苦命,每一次落单都要碰见他。

一只大掌猛地钳住她,隐隐生疼,轩辕杉止住了她自以为不露痕迹的退开。

“你干什么?”淇安拍着他的手。

他一愣,忙不迭的把手放开,红潮隐隐泛起,却须臾不离的盯着她,双手扬起,“你,怎么在这里?”

淇安揉揉手腕,低头去看,已经泛红了,有些冒火,“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又不是你家的。”

轩辕杉显然也看见那手上的红印了,有些懊恼的皱皱眉,伸手从怀里掏出个瓶子,塞到她手里。

淇安狐疑的看看他,看那意思是给她擦手腕的?旋开盖子闻了闻,顿时脸色一变,快速的把盖子盖好塞还给他,“你个败家子,这天山玉露丸是拿来给人这样用的吗?”千金难买的灵药,可以白骨生肌,保元续命,居然拿来给她治红印,怕是那天山老人知道了,要吐血身亡。

趁他看着手里瓶子发愣的时候,她赶紧掉头走人。

轩辕杉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女人,弯起了嘴角,她以为,她还跑得掉吗?

可怜轻五只不过跟着王爷来巡视一下封地,王爷大人心血来潮,想要坐个小船顺流而下,再忽然心血来潮,打发掉身边侍卫,那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是在自家封地上,而且王爷本身也武功高强。

可是为什么,他只不过是去取个水的功夫,回来他家王爷就不见了。

缺人

“你跟着我干什么?”走了一阵的淇安,终于发现那个男人悄然跟在身后。

轩辕杉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他以为她会一直低头走到底,忍住想笑的冲动,不知道她脑袋是什么构造,低头一直走看不见他他就会自动消失了吗?

淇安显然看明白他眼里的笑意从何而来了,她的确是很想当他不存在没错,问题是她的目的地快到了,这人要跟着她走到哪里?

“你有事?”决定好脾气的问问。

轩辕杉快走两步,用手比划着,“你为什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