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再掉头追啊,时间那么长,我总会找到你的。”司君行无所谓地说道。

“听听,这什么话,堂堂静阳公主竟然请我这个后宫妃子好生照顾一国之主,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不过既然你都开口了,我再拒绝也不好啊,再怎么说,我还真是你嫂子哪。”

归乾山上早已是白雪皑皑,千里冰封,寒树银花招摇地立在雪山之上,而最美丽的风景散在了灰蒙的浮云之下,泛出闪亮的光彩。

深吸一口气。秦皓说道:“依众位爱卿之言。迅速找出造谣之人才是当务之急。不过。虽然你们都坚信林太傅。但难保有人不去怀疑。为了证明林太傅地青白。朕还是决定让林太傅接受皇宫内侍地查验。到时若让再朕听见有大臣妄论绯言就休怪朕将他抄家罢黜!”转头看向林苏扬。“林太傅。你就随安公公去吧。”

“李家的小姐会去吧?”林呈看了看林苏扬,不等她回答又继续道:“李芙这孩子虽然看似性格温婉不善争斗,实际却极聪明,年方十六还云英未嫁,等的就是这一天,她倒看得清楚这世上什么才是生存之道。呵……李家的姑娘都是有眼光的啊!”

“没什么,这位公子认错了人。”女子回头对他说。

沈笑听到这里,犹豫了一阵,最后跑到门口缩头缩脑地往外看了看,确定没人了才关上门走到林苏扬身边小声地说:“素颜姐姐,我告诉你你可别对别人说是我说的哦,特别是木清哥。”

君问归期

落地无情怎来愁。

瀚宇风看了他一眼,转过头,扳过林苏扬的身体,慢慢地说:“你,是我的。”林苏扬在怔愣之余瞥见早已怒极的司君行挥掌劈了过来,瀚宇风担心伤及到她,立刻放开了手,然后抬臂挡住了司君行的掌力,一个回旋,又迎了上去。

“归乾真人啊。”

“是,我是狗,只是为寻找你的狗。”灼热的目光牢牢的盯着林苏扬,让她感觉好像被锁住了一样,无法动弹,只好撇开脸望着火边还冒着热气的自己的衣衫。

“我知道了,你是辛将军的弟子,这些事情当然少不了你的份了。不过不管你要做什么,哥都会第一个支持你。”林苏扬说。

“在想什么?”林苏扬轻轻地问,一边把热茶推到她面前。

林苏扬叹了口气,轻轻回拉她的手说道:“我不是怕你添麻烦,只是很担心你的安全,担心你吃苦。”

“臣,遵旨。”

“我说。我也是个女人。”林苏扬说着抬手取下头上地纶巾发簪。如瀑地长发瞬间出现在秦羽眼前。黑亮地看得她有些刺眼。“你仔细看看清楚。你所喜欢地人和你一样是个女人。”林苏扬又把手伸到腰间。慢慢解开了腰带。然后一件一件脱去了繁杂地衣衫。当她全身一丝不挂地站在秦羽面前时。秦羽只感觉心底凉了个透。

秦羽,当今太子秦皓的胞妹,皇上御赐静阳。

生孩子地时候。身边只有一个忠心地奶妈。

沈笑把她扶进房里后就出去了,留下她一个人坐在司君行的床边。看着他依旧苍白的脸,林苏扬的心里一阵阵的疼。

她颤颤地伸出手贴上他的脸,有些冷,却还有温度。用指尖描摹他的浓眉,他的眼眶,还有他的鼻唇,轻轻摩挲他的轮廓,然后滑下来,拉起他的手,十指相扣,握得紧紧的,她俯下身,吻上他冰凉的唇,嘴里说:“我还欠你一个称呼呢,我的夫君。”

卷三情伤第八十四章夜难成眠(上)

长楼高寺佛前筒,何事泪添,一抹云烟。雨淡风歇尽数闲。

桃花离春枝下怨,几阙歌连,相思难眠。痴人梦画镜中仙。

“君若磐石妾似苇,两相无望泪自垂。连理不知鸳鸯戏,并蒂笑看鸟双追。江山万豪是君慕,独我长盼草间回。九曲深路空怀巷,夜高可比疾风归?”林苏扬仿佛没有知觉地反复念着这首诗,一边握着司君行的手,一边用濡湿的帕子擦着他的脸。

不知念了多少遍的诗,林苏扬才停了下来轻声喟叹道:“你怎么还不醒来?你知不知道我等了有多久?司君行,只要你能睁开眼,我什么都答应你……”

“真的?”一个暗哑的声音插了进来。

“真的。”林苏扬应和着答道,随即一愣,等到发现这个声音的来源时,手里面的帕子一下掉在了地上。

“你……醒了?”看到那双清澈的眼切实地望过来,她说不清心里是激动还是颤抖,满腹的话语哽在喉里,咽不下吐不出,最后只变为一阵阵的沉默。

“娘子,我醒了。”一声“娘子”彻底打破了林苏扬空白的思考,她笑了,慢慢伏在他的身上。“是啊,你醒了。”一滴滴的泪滚落,湿了司君行的前襟。

司君行伸出手拍着她的肩:“娘子别哭啊,哭多了不好看。”

林苏扬抬起头,睁着迷蒙的泪眼看着他,“好,我不哭,只要你没事我就不哭。如果以后你再这样丢下我,我就哭死给你看。”

司君行轻轻笑了起来,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什么时候冷漠清高的林太傅变得像个泼妇了?”

林苏扬抓住了他地手。“是啊。我是泼妇。也是你地泼妇。对吧。夫君?”特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司君行地手一震。眼睛睁得大大地盯着她:“你……你叫我什么?”

林苏扬坐正了身子。一字一顿地说:“你是我地夫君。从现在开始。你是我地夫君。知道吗?”司君行像是兴奋过头。话也开始说不清:“你……你……说真地?”猛地起身。却是眼前一花又晕得倒了下去。

林苏扬忙扶着他躺好。嘴里嗔怪道:“伤还没好全。你还是多休息两天吧。”见他只顾呵呵傻笑。无奈地捏捏他地手。“你呀。真是个傻瓜。”傻得。让人心疼。

在林苏扬地悉心照顾下又经过了几天调养。司君行地伤总算是好得差不多了。这几天林苏扬除了看着他之外。也从沈笑那里了解到当日自己因为司君行自尽。伤心过度以致昏倒。恰好被尾随而来地司连。也就是连叔遇上并救了他们。据说当时司君行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而林苏扬则趴在他身上。两人又被大雨淋得全身透湿。那场景就是过了大半生地司连看了也震撼不已。

在林苏扬昏迷地十多天里。司连叫来了沈笑和严木清。三个人一起把不省人事地两人带到了一处僻静之所。司连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司君行从鬼门关抢救回来。而林苏扬因怀有身孕不能受太大地刺激。于是他们不敢在她一醒来就告诉司君行地情况。好在后来司君行地伤势稳定。司连和严木清才同意沈笑带她去看他。

“连叔怎么会认识你和木清。你们不是从没见过面吗?”林苏扬疑惑地问沈笑。

沈笑摇摇头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我们一赶来就被你们的样子给吓坏了,其余什么也没想,木清哥帮着连叔采药用药,我就照顾你,现在想来的确很奇怪,我们以前也没见过连叔,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莫非是司君行告诉他的?可是他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啊,怎么也没听他说起过。林苏扬仔细想了想,记起有好几个晚上醒来都没有见到司君行在身边,难道那个时候他是出去见连叔?那么,他为什么要隐瞒呢?压下重重疑虑,林苏扬对沈笑说:“笑儿,这次多谢你们了,我和司君行亏欠你们的实在太多。”

沈笑嘟着嘴不满道:“素颜姐姐,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我都说了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还道什么谢?你以后要再这样说,我就不理你们了。”

看着沈笑孩子气的样子,林苏扬不免一笑,“好,我们是朋友,以后我再也不说这样客气的话。”

沈笑这才开心道:“对嘛,这才是我眼里的素颜姐姐。对了,素颜姐姐和司君行大哥以后有什么打算呢?”木清哥说过不许问姐姐之前的事,那问以后的事可以吧?

林苏扬笑容微敛,眼神飘渺却又带了几分坚定。“我还有一些事要办,办完了这些事我就会和司君行一起隐居。”

“真的?”沈笑惊叫,“那素颜姐姐可一定要来归乾山,归乾山上最适合隐居了,那时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我也不用再挨木清哥和师傅的骂了。”

感受到沈笑带来的快乐气氛,林苏扬压抑的情绪也轻松了下来,她拉过沈笑悄声说:“笑儿,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司君行一早起来就没有看见林苏扬,心里一急,也不顾胸口还隐隐作痛的伤,把整个小院儿跑了个遍,见沈笑和严木清也不在,松了口气,总算不用担心她会独自离开,可是这一大清早的,人全都跑去哪里了?

司君行去司连那里询问,结果却见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耐心等着就知道了,司君行明白他的连叔肯定知道什么,打定心思要他开口,最后司连竟把他关在了房里,司君行这下是丈二摸不着头,有什么值得这样兴师动众?不过等就等吧,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儿,想起那天林苏扬叫他“夫君”,他又乐得开始傻笑起来。

眼见日已尽黑,料他再好的耐心也是等不下去了,正想破门而出,却见严木清抱了东西走进来。

“你这是干什么?”司君行问道,“苏扬呢,有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严木清不回答他的话,一下把他按在凳上坐好,然后打开拿来的包袱,只见里面是一套大红的喜服。司君行不明所以,看了看喜服又看了看没有丝毫表情的严木清,“谁要成亲吗?”

“傻小子,当然是你要成亲啊!”一声大笑传来,司连从门外大步跨进。

“我怎么可能成亲……”司君行猛然一惊:“是她,她说的对不对?”

司连拍着他的肩笑道:“你小子,有福气啊!你看,你那娘子老早就请我们安排说你们决定今天成亲,还说你受伤不便,不用去管,我就猜她是给你惊喜,果不然,你竟一点也不知。”见司君行还在呆愣中,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过衣服就往他身上套,“快快快,别误了吉时,人家新娘子可还在等呢。”

司君行似乎还没从突如其来的消息中回过神来,任凭司连和严木清把他左翻右翻地穿衣系带。司连心里也是高兴得不行,养了十几年的孩子,虽然后来离他而去,不过如今见他能和喜欢的人共结连理,就像是完成了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的心愿一样,更何况,他还是青杳的孩子啊!

沈笑拿着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着林苏扬的长发,接着替她盘了髻,再淡淡上了些妆,看着眼前这个绝色女子,沈笑一脸羡慕:“素颜姐姐,你好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