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根不想说话,自顾自推着轮椅往前走,全然不管谢多寿又妒又恨的目光落在轮椅上,谢老太第一个跳出来找茬。

县令神情阴鸷,“如今我们很被动,万一被有心人告到朝廷,说我们纵容谢多寿灭妻,让妾上位,那就岌岌可危,所以要变被动为主动,让谢多寿抓住叶娘的错处,休了她,这样即使牡丹以后进门,也是正室,也就没人说三道四。”

谢多寿也算能言善辩,“大人,我和牡丹情投意合,叶娘是谢家童养媳,谢家对她不薄,我和她虽未拜堂,但给过聘礼,我想……”他原想说叶娘为妾室,他会三媒六聘娶牡丹为妻。

就在她气恼的时候,人群外走来一人,祝牡丹委屈的扑上去抱住那人,“爹爹,他们欺负我。”来人正是县丞。

“真是没有教养的泼妇,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母就有其女,都是乡下无知妇人。”

她乖巧柔顺的笑笑,“娘,李叔,你们去吧,不必担心我,我就在这个茶馆等你们。”

到家叶初然就去后院,将今天之事告知谢临安,谢临安并不回答,只是皱着眉头凝视着她的眼睛,心疼的问道,“怎么这般红肿?”

叶初然上次在镇上市集遇到周氏,原打算多去几次,总能遇到,不曾想,锦鲤就是锦鲤,她在和一个农妇讨价还价卖南瓜的时候,旁边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叶娘。”正是周氏。

说完,调侃的接着问道,“这才是你一直提到的孔子所说的话,告诉我,你最讨厌谁?”他蓦然神情一凛,“你讨厌的我也讨厌,我会帮你。”

想到这里,小吏笑着对里长说道,“放心,送到驿站了。”

第二天一早,谢多寿就借口学堂学业为重,将谢临安托付给自家娘子和大嫂照顾,匆匆落荒而逃,开玩笑,他回来可不是为了照顾一个废人。

宋仙师打了个酒隔,“你这个娘子头上有团云气,看不出命数,你大嫂肚子里的女娃倒是有可能是个贵人。”

叶初然望着手里的银票,笑得眉花眼笑,“好啊,掌柜的就这么说定了。”

谢临安瞪了她一眼,不自觉也笑了起来,“你敢,那我就睡到你的床上去。”脱口而出后方觉得不妥,只觉得脸上火烧一般的红,偷觑一眼,好在叶娘没有注意到,不由微微舒口气。

叶初然望着李公子的背影,轻呸一口,“真讨厌。”转眸望着谢临安,关切的问道,“三弟,你没事吧,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今日无缘无故上门查看,其实是县丞千金命他去查探叶娘养蚕的情况,是不是一条都没有孵出来,他只能硬着头皮假借县里视察这个名义,一家一户看过去,不曾想煮沸的蚕茧居然还能孵出这么大的一条蚕。

叶初然进来送晚饭的时候,就看到谢临安静静地倚在床上,眼眸若水,乌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将饭菜放在桌上,好奇的发现一个荷包,打开一看,居然是糖莲子,忍不住欢呼,“三弟,这是给我的吗?”

叶初然也不理他,做完养蚕的一切准备,她搬个凳子坐在谢临安床边,满意的看着养蚕的那个簸箕,“三弟,你每天读书,书声琅琅,我想让这些蚕听着读书声,饱受熏陶,一定会比其他蚕长得快长得好长得知书达理貌美如花。”

小吏叹口气,“还不是被夏蚕大赛闹腾的,县丞千金非让我来看看这坎山村的情况,让我事无巨细都要告知她,官大一级压死人,顶头上司的千金我哪敢得罪,只能跑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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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厨房的时候,谢家公婆和谢多寿正在房间里窃窃私语,谢老太将上几次的怪异说了出来,谢多寿也将上次圆房未遂的事情告知爹娘,三人噤若寒蝉,良久,谢老太嘀咕道。

院里的石凳上坐着谢家公婆两人,看来是谢多福将老爹从房里背出来,谢老太上前打量着谢老汉,脸上神色阴晴不定,突然一口唾沫啐在张氏的脸上。

谢临安置若罔闻,伸手端起桌上的温水,轻啜一口,“二哥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你我十岁之前的事情就不要拿来打感情牌了。”

谢临安漂亮的凤目带着一丝了然,“嗯,吹吹风晒晒太阳,顺便再帮你看看哪些桑叶是初生嫩叶。”叶初然翻了个白眼,“人懂得吃吃喝喝不就好了,要这么聪明做什么?”

叶初然点头如捣蒜,“三弟,放心,绝对不会再有下次。”这么作的少年,她以后说话都要离他五米之外,万一再被讹上了,她后半辈子估计都要栽进去了。

里长娘子瞠目结舌,“县丞千金为何要这么做,这包蚕茧究竟给到谁?”

飞机跑道34瓶;

谢临安再也忍不住,失声大笑,边笑边调侃道,“叶娘,我教你读书可好,每次听到你那啥那啥的时候,我都想笑,我怕我早晚要笑死在那啥里。”

县丞的妹妹是县太爷明媒正娶的妻子,县太爷是个葡萄架天天倒的主,畏妻如虎,两人成亲多年有个儿子,偏生没有女儿,因此对这个娘家的甥女儿百般疼爱、有求必应。

回到谢家,叶初然去了后院,她心中难过,又不想谢临安知道,只能强颜欢笑,“三弟,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解元,我当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你的推荐信很好用,我报好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