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然黑白分明的星眸狡猾一转,“三弟,你说被人欺负到头上,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叶初然听到任大人和信这几个字,条件反射般将耳朵支棱起来。

叶初然眼泪汪汪,她正想说自己来照顾,不想谢临安一双凤目看向谢多寿,咳嗽几声,一脸的虚弱,“二哥,这几天就麻烦你了,让你费心,我很愧疚,都怪我这个废人。”

谢多寿听罢,喜出望外,这句话意思他十分明白,是说蛟龙一旦脱离池子,就会翱翔天际,这是说他中了秀才后,就能步步高升,走上仕途。

谢临安清咳一声,“叶娘,这样太招摇了,听我说,你将这些蚕丝分成几份,用黑布包裹起来,然后到不同的市集不同的绸缎庄卖掉,告知他们,这是你自己养的夏蚕,这样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家丁们用手戳戳蚕,见它丝毫不动,又等了一会,依旧没有动弹,看来是死了,两人长吁一口气,将沾满毒药的桑叶全部拿走,毁去所有痕迹,悄无声息翻墙而出,回去向县丞千金交差不提。

李公子被气得人仰马翻,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他自从上次见了叶娘一面,竟然得了相思病,对这个小姑娘日思夜想,府中娇妻美妾如同虚设,每日每夜心中所思所想都是这个娇俏可人的小姑娘。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叶娘可在家里?”张氏正在厨房忙碌着,听到声音忙去开门,见到里长带着几个人走进来,其中一名公子高挺俊秀,神情倨傲。

谢临安犹豫片刻,“此事不要告诉叶娘。”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不肯和离,自己也不用再见到这渣男和恶心的谢家人,等她在蚕司混好了,一脚踹掉渣男,再把谢临安接到京城,京城名医如云,一定可以看好他的病。

里长颔首表示赞同,“是,赢得养蚕司比赛,可以成为养蚕司的蚕娘,领宫中俸禄。”

叶初然拿着信封,上面一行字行云流水般,兵部尚书任齐芳任大人亲启。

“没事就好,大哥,快点抱爹回屋,大嫂,叶娘,你们去烧晚饭吧,院里我找人来收拾。”

那双无悲无喜、似乎来自地底深处的乌黑凤眸沉沉盯住他,谢多寿浑身如生芒刺,恨不得立刻逃离这里,又恨不得挖了那双眼睛,从此之后,再无人能够看他一眼就让他如坠深渊。

两人走到后院,叶初然道,“三弟,你等一下,我去叫张大叔来帮忙。”身后蓦然一个声音响起,“叶娘,你先出去,我来帮三弟。”正是谢多寿。

谢临安有些不好意思,“烟锁池塘柳,桃灼锦江堤,叶娘,谢谢你。”

叶初然耳畔似乎有几千个喇嘛在齐声念经,她忽然想到自己的厨艺,脱口而出,“好了好了,不要念经了,就罚我每天做好吃的给你吃,这样总可以了吧。”

小吏尴尬一笑,从桌上的包裹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我拿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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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然看了眼天边的斜阳,恍然大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啊,我们去桃花源吧,说不定还能捡到兔子。”

第19章十九条锦鲤

虽然当年是她嫌弃谢临安瘫痪悔婚,此刻心里依旧妒恨交织,一把撕碎推荐信,转身看着那名小吏,“谢临安早是个废人,怎么会给别人写推荐信,定是假冒,不许给她报名,撵出去。”

叶初然狐疑的瞅着手里的信函,知道从这个家伙嘴里撬不出真相,“好吧,姑且相信你,我去试试看,不许忽悠,否则我就不给你做好吃的。”她睁着大大的杏眼,满是威胁,谢临安挑挑秀眉,摆摆手示意她赶快去,迟了可不能怪他。

走到市集口,远远望见一群人围在一处矮墙周围,脖子伸得比白鹅还长,嘴里还在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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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忽然想到以前看过的古装电视剧,剧中军师之类的人,每次装逼的时候,都坐在一个装有四轮的木制椅上,后面有人推着,自己也可以滚动轮子前进,也许那是古代简易的轮椅,如果真的有,她可以订做一个给到谢临安。

她咬了一口桃子,看了眼倚靠在车上的谢临安,往日凌乱的乌发,此刻被他用蓝色发带束起,看上去清清爽爽,十分俊秀,“以后我会带你多出来走走散散心,省的你窝在那个黑漆漆的房间里胡思乱想,上次还想绝食自杀,幸亏我想到对对子这个办法。”

叶初然见眼前少年垂下凤眸,乌黑纤长的眼睫犹如一排扇面,在眼窝处埋下一道阴影,真是个睫毛精,忍不住羡慕嫉妒恨,这睫毛要是能复制到自己脸上多好,男人要什么睫毛?

可惜后来谢临安重病残废后,县丞千金眼见他成了废人,百般吵闹退了婚事,这件事情也沦为县里的笑柄,不过三年过去了,记得此事之人怕也不多。

日昳,两人到了村东头,快要到谢家院子的时候,旁边一扇门吱呀打开,一名身材窈窕相貌美艳的少妇走了出来,见到谢多福眼泛桃花,“多福哥,从县里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