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安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双如玉的小手,上面布满红红的口子,有的已结疤,被子下的手指尖抖的厉害,按耐住想握住那双手的冲动,咬了咬牙,“叶娘,辛苦你了,谢谢,我很喜欢。”

谢临安怔了怔,心中一动,指尖不由微微颤抖,抬眸望着叶初然,“海棠糕?”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以前最喜欢吃海棠糕?

老头见惯不惯,“祖传秘方,你要是觉得贵,可以把腿重新烧伤,恢复到之前的样子,老夫分文不取。”

“你我夫妻,虽说还未圆房,没有男女授受不亲这般拘束,更何况,我想你应该明白,爹娘让你来县城看我,恐怕也是想着你我赶紧圆房,虽说你年龄还小,但是过个一两年,就可以为谢家开枝散叶。”

叶初然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妇人,“嗯,娘亲病了,我卖了这些给她看病。”

谢多福是个老实人,平日里也是埋头干活,两人一路上仅仅说过两句话,“累了吗?休息吧。”“渴了吗?喝口水。”

“好的,大嫂。”叶初然走出屋子,挽住张氏的胳膊,和她一起去往堂屋。

她搜尽脑中的词汇都形容不出这家的恶心,只能呸了一口,“吃独食,小心独食难肥。”

“老板,今天比较匆忙,我用藤条串着,您要的话就要马上腌制,否则就不新鲜了,所以我只收您三十文一条,等下次我用木桶加水带过来,您再给我五十文一条。”

朦胧中,叶初然迷迷糊糊望了谢临安一眼,听到那个少年在不紧不慢诵读句子,秀目低垂,神态平和,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不知为何,她却从他平平的语气中听出愤慨,听出不平,听出满腹哀伤。

这些话犹如泥牛入海,谢临安脸色淡漠没有任何反应,乌黑的凤目似乎在看空气,这让叶初然又欣喜又生气,欣喜的是他恐怕忘记打脸,生气的是自己又有了被当作尘埃的感觉。

第7章七条锦鲤

虽不是什么万能空间,可是此刻对于一个每天饿肚子的人来说,这里就是她保证温饱能以此生存的桃花源。

叶初然嘴里哼着自己编的打油诗,心情大好走出后院,谢临安虽然依旧一副臭脸,但是他吃了鸡蛋啊,应该算是和解了,既然和解了,她心里的那丁点内疚也就不复存在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面。

等她担水回来,谢多福和张氏也已经起床,张氏做好了早饭,正端到院里青石桌上,见到叶初然,忙招呼她快来用早饭。

她决定添把火,轻叹一声,有意无意说道,“以前爹爹就喜欢诵读佛经,他的学生有时候因为调皮被爹爹惩罚,像是被打嘴啊打手啊之后,爹爹都会罚他们抄写佛经。”

叶初然已经习惯这货的言简意赅,知道他要问的是自己怎么把一碗甜汤喂到他胃里。

没有八抬大轿,叶初然又踏入了后院,走进屋里,见谢临安嘴唇微动,估摸又想说滚字,她立刻先发制人,连忙说道,“那个,先别说滚,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她边说边夹起一块菜饼放在谢临安身边的碗中,房中弥漫起菜饼的香味以及红薯汤的甜腻气味,十分好闻,叶初然满意的点点头,满心期盼的希望谢临安拿起来品尝,结果定睛细看,那位少年连一点眼神都懒得给她。

心里不由升起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觉,叶娘为谢家做牛做马,谢临安为谢家挣了功名,免了赋税,还得了笔奖励银子,谢家才能过的衣食无忧,供养谢二读书,不曾想没了用处后,都被一脚踢开,当真是一群狼心狗肺。

叶初然噤若寒蝉,不关她的事情,真不是她碰掉窗帘的,从她记事起,在锦鲤属性的加成下,只要她想做的事情,即使做不了,也会以各种意想不到的形式出现,完美!

一顿没滋没味的早饭吃完,谢多福抹了抹嘴,低头就扛着农具出门了,谢老太跟在后面连声喊住他,从堂屋拿出个篮子,叶初然眼尖,望见里面放着个白煮蛋,“再带几个窝头去。”谢老太叮嘱着。

村东头谢老汉家的院里却是寂静无声,一只本该打鸣的雄鸡蔫蔫的趴在后院鸡圈,绿豆小眼瞅着两只芦花母鸡贼般踱步到西院的屋门前,憋足劲下了四个蛋,而后用嘴开始啄门。

叶初然歪着脑袋,她有这么伟大,她的原则应该是有吃有喝会想死才怪,“总之不要再想不开,人活着才有希望,你放心,接下去的一年半我会好好照顾你。”

谢临安幽黑的秀目深深望着她,“一年半?”

叶初然摸摸鼻子,从现在到她下堂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她只顾算时间,不小心说了出来,讪讪一笑,“我是说以后你身体好了或者娶亲,就不用我照顾你了。”

谢临安见她解释合理并未生疑,清冷一笑,笑容未达眼底,“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娶亲我从未想过,叶娘这般说,可是嫌弃我这个废人?”

叶初然连忙摆手,她向来顺风顺水,哪里见过有人在自己面前这般可怜,更何况是个清俊无双的少年,同情内疚层层泛滥,恨不得骂自己怎会让他这般伤心,忙斩钉截铁道,“三弟,我怎么会嫌弃你,你放心,只要你想我照顾你,多久都可以。”

谢临安凤眸深邃幽暗,“当真多久都可以?好,我记住这句话,你可不许反悔。”

第15章十五条锦鲤

叶初然前世勉强算是个热心肠,穿到书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像是吃了火锅一般,热心肠变成了沸腾心肠,对这位炮灰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