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洵轻轻一笑:“也不是不可以。”

也许因为折损了一员大将,所以元气大伤?又或者是因为卫洵回京许久都未追查凤凰珠失窃一事,所以放下戒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幽禅上师好多日都未再有动静。

“师父你坐你坐,渴了不?我给你倒茶。”她忙前忙后地招呼。

沉香笑得颇为得意,“嘿嘿,不错吧?”

只是寻常的睡态,此刻却显得妖异妩媚,呼吸一起一伏间,甚是勾人。

半梦半醒之中,她又闻到了灵魂的香浓气息……

风嚣之死

一尾面容冷峻的鲛人从黑暗里缓缓游来,他额间有火焰的图腾。

沉香很是不悦,但低头看了看自己坦荡荡的胸襟……

“怎么有两个小林子?”空气里同时响起另一个声音。

除了腿上一个伤口,她脸上、手上也挂了彩,一块瓦片在爆炸中飞溅划破了她的脸颊,红色的血液顺着脸庞滑落。

血液还是鲜红流动的,看来这些人是新死不久。

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吸入了几口。

卫洵皱着眉,望着前方,“你以为那些真是雾?”他伸指念了个咒语,轻轻点在秦放眉心,“喏,认真看清楚了。”

“……”

母亲瞒着族人救下了这个人类,并将他带到一座荒岛。

蛇人披着黑袍,带着面具,俨然是方才桥上沉香所撞见的陌生人模样。

“沉香!”

确认四下无人后,他俯身将她搂入怀中。她得逞笑了,两颗小虎牙白白的,天真俏皮。

“你能做什么?”卫洵颇有几分好笑看着她这副慷慨激昂的面孔。

方太守磨得嘴皮子都快破了,像老婆婆一样不愿迁走的人还是大有人在。

卫洵冷笑:“能这么理直气壮说出这样的风凉话,一看就知道要去送死的人不是你。”

卫洵抬指掸了掸前襟的灰尘,任由晚风漫不经心吹起他的长发,“既然他们早就认定了她是灵鸢,那索性就让他们将错就错。”

“算出来的。”卫洵说得轻描淡写,但那一番推算可是耗费了他不少精力。

眼见形势不妙,李夫人不再装疯卖傻,索性翻脸,将所有罪责都推到杜十九一人头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诉说自己本是良家妇女,这一切都是是被杜十九撺掇洗脑的……

“这,这这……”刘县丞脑壳疼得厉害,叹了口气:“那让他进来。”

“那你为何要用我铺子里的?我就不信你自家医馆里全都用完了。”

“你竟然会招魂?”沉香眼睛晶亮晶亮看着他:“可是召唤李大夫?”

司天台随便一个弟子的官阶都在县丞之上,刘县丞忌惮他也并非没有道理,但县衙请示州府的折子一递上去,自己这块令牌的身份恐怕就要露馅了。

“你还好意思说?”刘县丞早就得到了他人授意,不打算和卫洵客气:“你瞧你一个外地来的村夫,哪可能有这么多银子。不是偷不是抢,难不成还是你种萝卜挖出来的?”

李大夫坐过来看了看卫洵脉象。“公子身体底子好,想来不出三日便能康健如初。”

沉香受不了中药味,却又碍于被链子拴在卫洵身旁,只能皱着眉头待在屋里,到后半夜实在熬不住了,她坐在地上脑袋一歪,直接睡在他床边。

她那一身宽大松散的衣裳早就被水冲散了,此刻赤身裸体贴在他背后。

她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却在空旷的寺里回荡得让人寒意顿起。

在她被烈焰灼烧之痛席卷到痛晕过去后,醒来后身下便多了这一双腿。

此次动用金吾卫捉拿的要犯,是之前在他手底下行走的一名普通侍女。按照他卫洵的规矩,在摘星阁中当差的女婢必须以纱敷面,避免让心性不稳的男弟子动了歪心。

玖姬细细打量起这个面目生涩的女子,这位新人也不失为一位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的美人,尤其是那双眼眸,乌黑澄澈、晶莹可爱,似乎还未沾染过风尘。虽然她身上衣裳打扮朴素了些,但难掩美玉无瑕之姿。

沉香继续应对:“实不相瞒,楼中门门道道太复杂,我本应去那名西域僧人房中的,不知怎么的,迷路走到了这里。”

柳眉微蹙,她面上露出难过之色。

“你说的是那个妖僧弥弥尔?听说他人高马大,一个晚上至少换四个姑娘。”玖姬眯了眼打量,啧啧道:“就妹妹这娇嫩的小身板……”

沉香不明所以,心虚地笑笑。

“罢了,我带你过去便是。”玖姬拉起沉香往外走,沉香连忙道谢。

但玖姬紧接着一句“等等”,脚下转了个弯,带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