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避开他追问的目光:“这个你就别管了,我就是要找赤焰藤。”

“他中毒了,大夫你能救救他吗?”沉香目光楚楚恳求道。

此时正值夏末初秋,江水虽不似寒冬刺骨,但也格外冰凉,常人若在江水里头待上个一时半会,必然吃不消。

伏魔寺遇险

卫洵观星占卜,隐约预测到他的老对头司天台会对圣物图谋不轨,于是在存放凤凰珠的密室里布下了重重阵法。

“来了这么多官兵,一定是在抓横行郡县的那个江洋大盗。”

当然,谁又能知,桌案上这一张小小的银票,在后来引出了一连串的祸事。

第四日,卫洵带着沉香早早起身打算和李大夫辞行。未想满屋寻不到他人,医馆里也不见身影,卫洵心有所疑,觉得四周似乎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最后只得留了一封信便启程上路。

此番,卫洵打扮成乡土农夫,沉香也被他拾掇成小村姑,如此一来,回京路上应当能躲过一些耳目。

城外小径鸟语阵阵,花草幽香,夏末的日光透着树林投下一片绿荫,恰逢人间舒服的光景。

叽叽喳喳的不只有路边的鸟儿,沉香兴致勃勃向卫洵讲述起东海的奇遇,比如会化作青烟潜入船员梦境偷窃记忆的啾啾鸟,比如引渡魂灵、联结生死的月光云海,比如一百年才开花结果但食之可以转变性别的血荔枝……卫洵眉目舒缓,嘴角噙笑,颇有趣味地听着,但不一会儿,一阵仓促的马蹄之声打断了沉香,二人回头瞧见身后一队官差打马追来。

为首的衙役二话不说就把卫洵和沉香捆起拿下,根本不容卫洵开口争辩,调转马头便把二人押送到镇上衙门。

公堂上官差和县太爷都等了半天,披头散发的李夫人哭得双眼红肿,一见到卫洵和沉香,便疯了似的扑上来撕打二人,一边哭一边喊着“就是你们杀了我相公”。

两旁官差好不容易才将情绪激动的李夫人拉开,卫洵被她撕扯了一番,前襟凌乱,但面色却极镇定,不徐不疾问县太爷所为何事,其中可有误会?

县太爷刘仁约莫五十岁上下,头发半白,眼放精光。他吩咐两旁“搜!”

官差从卫洵身上搜出好几张银票,赶紧呈道刘县丞面前。

“赃物在此,你二人还不认罪?”刘县丞愤愤道。

卫洵道:“这些银票均是我所有,何谈赃物?”

“你还好意思说?”刘县丞早就得到了他人授意,不打算和卫洵客气:“你瞧你一个外地来的村夫,哪可能有这么多银子。不是偷不是抢,难不成还是你种萝卜挖出来的?”

卫洵轻轻一笑,不慌不忙出示一块黑金腰牌,道:“我不过是为了行走方便才作村夫打扮。不妨仔细瞧瞧这块牌子,再对我的银票下结论不迟。”

卫洵这副不咸不淡的态度惹得刘县丞极为不快。公差将腰牌呈到他眼前,他半眯着眼,辨认出上头一个六芒星的图案,心中小小一惊。

“你竟然是司天台的人?”刘县丞一时间慌了神,这司天台在朝廷地位仅次于国师,而如今国师之位空悬,下一任国师人选据传是司天台的幽禅上师。如果这男子真是司天台弟子,那自己……

那自己不是惹大麻烦了。

刘县丞走神的片刻,李夫人“扑通”一声跪在堂前,抹了着眼泪重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我相公李春在镇上行医数十载,前几日好心救了这两个从异乡私奔到此地的男女。没想到这两人在我家住了几日,见到我相公颇有余财,便生出了歹意。”

卫洵嗤地一笑,垂眼望着李夫人:“夫人可是想指认我杀人劫财?”

李夫人双目通红转向他:“你这个恶人,昨夜我去赵四娘家打麻将,一夜未归。今日回到家中,遍地都是打斗过后狼藉的模样。我心知不好,果然后院井里……”

李夫人说到此处泣不成声:“后院井里,我看到了相公的尸体……之后,我回到屋里,发现箱子底的银票全都不见了……真是太歹毒了。”

卫洵若有所思地捻指算了算,问到:“夫人确定你相公死了?”

李夫人咬牙切齿对他道:“我亲眼所见,哪还有假?”

一名公差从外头进来:“报!尸体刚从井里捞起,的确是李春无疑。”

“哦?”刘县丞捻了捻胡须:“仵作如何说?”

“回禀老爷,李春刚死不久。他先是被一条锁链勒死,然后才被弃尸井中。”公差同时将锁链呈上。

李夫人迫不及待道:“这条链子我认得,正是这对狗男女投宿当日,两人手腕上系着的。谁无缘无故手上拴条链子呀,说不准这两人是对雌雄大盗,在别处被抓到了,这才逃到我们镇上来的。”

刘县丞吩咐左右:“竟是逃犯?速速去查,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