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婶像看笑话似的:“儿子生下来不就是贬损着开心的吗?你爹什么也没给我留下,就给我留了两个儿子舒缓心情的。不然你以为我养你们两个干什么?”

第五十三章一更

这样的亲家,秦氏可不想要。

大抵是太过忘形,笑声还没出来两声,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栽了下去。

她实在是忘不了陆追第一次做的疙瘩汤,太暗黑料理了,一般人都接受不了。可他又偏偏咽下去了,还是没半点变色的咽了下去,可见他的味觉是有点问题的,至少和常人的味蕾发育的不太一样。

“不久。方才十二天。”

阮澜叹了口气,至少带点银子在路上用啊。

问我做什么?

“陆哥!我哥怎么办啊?!”刘小五眼看着自己兄长被一下撂倒,想进河里捞他,但他也知道这河里到了这时候就湍急了起来,又是高低落势,一个不留神就能给卷走。平日里他压根就不会下水,也就只有刘初三艺高人胆大,仗着水性好诓阮澜下水。

转眼间秋日便来了,燥热和缓变得含蓄。

实话实说,李大柱原本论年纪在私塾里就算大的,平日里又帮家里干农活,身形魁梧不说皮肤也晒的黝黑,一身的腱子肉。

那场暴雨,恰似温润了一季的春日最后的华美谢幕,轻风浅唱再也不见,轮到狂热的夏日登场开嗓。

阮澜反应过来连忙去拿东西,陆追就跟在她身后帮她端水。阮澜冲进厨房一咬牙,把家里剩下半瓶的高粱酒拎了出来,一并带去。

陆追:谁让你要打阮阮做的东西。

阮朋在院子里兜着小圈东张西望,阮家老宅他来过许多次了,之前宅子里没人,只托给村里人定期打扫。

“那你当时回来还说阮家窑里都听她的?”

她这便转移话题说道:“趁着还没吃饭,要不你和我一起跑步吧。我看你身体挺扛折腾的,但多运动总是有好处的。就像刚才我说的,总不好一折腾就下不了床。咱们来日方长,以后有的累呢。”

可即便是伤重成了这般,他仍然挺着率兵大破瓦哲,硬生生的将瓦哲逼回了山坳之后,短时间内再也不敢入关一步。

隔着袖子,他轻轻的给阮澜揉了几下,说道:“下次不要坐牛车了,车上木板不平,难免会被挤压到。”

那人笑的宽厚:“在下受人所托寻人,如今便是一路南下。”

瓷有胎骨方能立住,千百年的瓷器拿到如今仍是一盏妙物,岁月未曾在它们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釉面上的反铅使其添了更多的光辉和美态。

她一穿来就偏居在个方寸小院里,后来去了刘家村也是一样。因为要装作是个哑巴,也没人和她多来往。

陆追听到这话,抬眸扫了她一眼,惜字如金的说了两个字:“譬如?”

陆追眼睛轻瞥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说。可就是这一眼,吓的刘珠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陆追似是被这一声惊醒,他猛地抬头,眼中蕴含这那抹若有若无的绀色,脸颊上溅的都是血。他像是从地府里爬出来的修罗一般,漆黑的长发被鲜血沾染在了面庞上,白的愈发美艳,漂亮的惊心动魄。

刘珠小心翼翼的说道:“因我时常来大舆镇,找了一处便宜的院落里。旁边的那家人方才搬走,若是阮家妹子不嫌弃,今夜去住一晚也成,我帮你同东家说项说项,应当比在外面住便宜许多。”如此一来她也能早些给阮澜示警。

陆追不敢大意,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手缓缓的探到宽袖当中,指尖搭上藏在手腕处的刀刃。

装!偷偷扣你工钱!哼!

她等了半天也没见陆追回应,但单凭她一人开不了窑,又不敢大声喊被阮钧听见,只好推开门小声说了一句:“阿追,我进来了?”

陆追听她这话,愣了片刻,心里却反复咀嚼着。

她见陆追没答话,自己倒好似想通了似的。

只有一点可惜,没有辣椒。

作者有话要说:阮阮:两面派,人前小可爱,人后大禽兽。

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下面有个梨涡,浅浅的,却好似盛了满春的盎然生机,半丝不受那些影响。

难以想象这是同一个人的眼睛。

虽然她也听说面疙瘩做起来不难,可奈何她从来没做过啊!

陆追自然也是点头应下,“只是——”他抬头问:“你为何要装哑巴?”

应当是说了。

真的难,太难了!

阮澜接过那个盒子,心里一阵翻腾:这情节有点不对劲儿。一对儿?别和我说这是什么当年定娃娃亲的信物。

阮澜到了刘家村之后,又花了几日时间才将箱子里需要的东西都归整出来,累的她腰酸背疼,在床上又赖了一整天才稍稍舒坦些。

萤火虫被惊的四散,只微微的照亮了那人的一侧面庞。

他看不见阮钧的付出,更看不见如今的白瓷乃是阮钧改良后才入了圣人眼的,只是觉得如此不公,眼红的滴血。

陆追向前走去,他在一处山坳当中,前面有个小村子,大抵是用饭的时间到了,各家各户升起了炊烟阵阵。有大人在喊孩子快回家,也有孩子嬉闹的声响,咯咯的笑个不停。

他们都在怕,却也在等。

——“小追追,快叫姑姑。”

阮澜扶住额头,不敢想不敢想。

她猛地站起来,对着躺在床上的陆追怒斥道:“才多大就想着要成婚了?放在我们那儿算是早恋!是要被班主任叫家长的!呜呜呜我就是家长。”

“啊——”阮澜往床上一瘫:“太难了。要怎么和阿追说呢?年纪轻轻先不要考虑这么多,先自己能养活自己再考虑成亲的事儿,不然难道带着人家姑娘喝西北风吗?等下……”

阮澜猛地刹住话头,莫非是在外面看上了哪家姑娘,所以才有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