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一望无际,浩浩渺渺,人在其中,顿时显得那么的渺小。无边的戈壁荒漠,在火辣辣的阳光下,蒸腾着滚滚热浪。无情的烈日如火焰般毫无遮挡地喷吐到大地上,广袤的沙漠被烘烤得像个蒸笼,热气逼人。
“月仙吗?……月仙长什么样……可以拯救我们吗……”白衣男子亦看向天上的明月。
有人说,烟火绚烂一瞬,犹如昙花一现,那之后,便是无尽的黑暗。
梅花一弄断人肠,梅花二弄费思量,梅花三弄风波起,梅花三弄,也作梅开三度。
杜星绝见状也好奇地凑过去看,她仔细地浏览了青璃的诗稿,好一会儿才转头看连拜月,她们两个相视点头,如此,结果再明显不过了。
杜星绝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她常和拜月一起来听落梅的曲子,听他弹奏的曲子是一种享受,虽然她并不是很懂音律,但他的曲子却听了让人很舒服,她自然再乐意不过。
“主子……你已经坐了一天了……”陈翼云将披风给他披上,叹息般地说道,担心的眼眸一直盯着凤清歌,他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坐在窗边,只喝了一些茶就再也没吃什么东西,衣衫那么单薄也不注意,他说了许多的话他也没听见,只是兀自看着窗外。
看着他们,就好像看见自己,青璃心中轻喃。
青璃看着月弥慢慢闭上眼睛,嘴角有淡淡的满足的笑意,单手幻化出一片水云将他拖起,月弥平躺在上面,慢慢飘往魍和魉的方向。
“魍……拜托啦。”魅趴在魍的肩上,用像小狗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不出一会儿,就见两匹褐色的高头大马由远及近地向他们跑来。
“嗯。”他轻轻一笑,似莲开一般,清幽迷醉。青璃,青璃,青璃,是她的名字,很美的名字,他只知道,光念着她的名字,他的心底便泛起无数的甜蜜。
那个大嗓门一听有消息就立马竖起耳朵,一副很感兴趣地看着那个李大姐,看样子是个八卦的主。
人生是美梦与热望
“你们可知我传你们来是一位何事。”
这一天开业下来营业的金额已经是若水国普通店家一年收入的好几十倍,天上人间里的成员无不感到自豪,也庆幸自己的好运,能够进入这个大家庭。尤其是南宫恨水和御清秋,他们甚至激动地含泪,他们虽然知道青璃的不凡,但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创造奇迹的地步,她,就是个传奇,就是神迹。
月弥把锦盒递给青璃,青璃打开锦盒,从里面拿出八块黑玉分别给了他们八个人。
“啊,可是……”魑怎么也不相信能漂在半空中,又有法术的,居然只是凡人。水?水青璃?那不是国姓?会法术,但是怎么可能这么厉害,还可以飘在半空中。
今晚月色明亮撩人,只有几片淡得几乎看不见的云若有似无地飘着,闲适中却带一丝凉薄,倒与她的性子有些相似,她们都喜欢朗月,青璃一人靠着窗边,微微眯着眼望着月空。上一世的她也极喜欢这样看着天,看着的时候并没有想什么,只是有一种自豪而安然的美好,天空看久了就自然而然地萌生一种对尘俗的彻悟。
“辅佐?辅佐我什么,称王?称霸?既然你明白,那么你应该知道我不屑于这些。”
幸好她今天覆了轻纱,不然……也许,他会……不舍得走吧……
深吸一口气,当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一切都已陌生,只是为何那流转的眸光,有着深红的哀伤……
没有感激的谢意,没有感伤的离别愁绪,只轻轻道一声“我们走了。”便再无交集。
人流里的擦肩,宿命里的轮回,他们默然地看着彼此错过。
如同一场预设的相逢,站在盛世和废墟的边缘,说着既定的语言,微笑地看着谁为谁华丽陷落。
重坠地狱的那一刻,之前的那些经历,已变成回忆,变成一个故事,一个深埋心底的,小序。
马鞭一仰,飞驰而去,红衣翻飞,惊心动魄,一袭血红竟如这残阳般,有着道不明的惨烈和沧桑。
无处寄情心忧愁,奈何佳人不回眸。
人生失意强欢笑,生感落寞闷难消。
茫茫世途不可料,然何独我心悴憔。
失语惊醒只一梦,措幻阴阳任随风。
……
一个唯美绝然的转身,阳光碎了。
美好还没有盛开,就开始苍老……
[圣缨篇:第79章月影遥空,孤负清觞]
秋风萧瑟,天气已经转凉,草木摇落,白露为霜。
群燕辞归,北雁南翔,念君可游多思肠。慊慊思归恋故乡,君何淹留寄他方?
窗台前,白衣之人轻轻摇晃手中的酒杯,莹白的指尖在烛火的晕照下,闪着柔和的光晕,一股醇洌的酒香在空气中弥散开来,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菱唇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
忘却天涯漂泊地,尊前不放闲愁入。满目萧瑟又如何?
夜空似水,云层变幻,玉盘忽隐忽现。鹤警人初静,虫吟夜更幽。
白衣人静静地轻抿着酒杯,并没有去观赏今天的夜色,微敛的眸光,只淡淡地看着园中几株枣椰树,一人举杯,饮尽风月,何去邀明月,对影成仨人?
缓缓放下酒杯,轻抚杯沿,尚留余温。
岚薰吗?好酒。清而不洌,醇而不腻,消除一天的疲劳是再适合不过,名字也是极符合这酒的。看来,这家客栈还是有些品味的,没想到在这个地方也能喝到这么甘醇的酒,这倒是给了她不少的惊喜。
微微一笑,释然而满足,默默地为自己满上一杯,缓缓举起,却不是送往自己的唇边,而是对着夜空。
月色正朦胧,与清风把酒相送。
太多的诗颂,醉生梦死也空。
何谓醒,何谓醉?道是梦一场。
清越而淡定的黑眸抬起,酒杯已送往自己的唇边,饮尽佳酿,又是嫣然一笑,却是意味未明。
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右手拖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那个步履蹒跚的黑影,一句“月黑风高,杀人放火夜。”便把今夜葬送。
果然还是来了吗?
三天,已经浪费了她不少时间了。等了三天,还是来了呀……
“魑,把她带上来。”白衣人对着窗外的屋顶,淡淡地说到。
“是。”黑暗中,一抹藏青的影子一闪而过。
下一刻,人已经被魑带到了青璃的面前。
一股血腥的味道破坏了空气中原先的醇香,青璃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毛,看着眼前还剩一口气的司空婉月,惨白的脸孔,暗青的眼底,嘴角犹挂着血丝,衣服也已破烂不堪,右手捂着仍不住流血的左肩,气息已是极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