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bathingonthemoon如同在月球上晒日光浴

郑雯昕其实连自己都不懂了。

郑雯昕看了他一眼没理,走到了路边的花坛坐下。现在她是一个为他人的生命、为自己的未来感到难过的人,根本没有心情跟他说话。

老师打开了一口箱子,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立即散开来。同学们围上去,只见里面躺着一个已经被处理过的大体老师。

母亲待她去做过那么多次的检查,看过那么多次的医生,他们都找不出任何身体上的问题,只说她是心理问题,因为才十几岁,年龄还小,只能在不影响正常生活的情况下靠她自己走出去,等到以后实在影响到了生活的时候,最好才进行药物治疗和心理干预。

郑雯昕心里一惊,林茶茶说得基本没错,虽然这样形容自己感觉不太好,但是话糙理不糙啊,自己确实就是她口中所说的那种口是心非的……缩头乌龟,没想到她竟然能把自己看得这么清楚,真是有点……可怕。

林茶茶还在下面评论了:

她走上前去,坐在小桌子后面的男生看到她,眼睛一亮,很热情地招呼:“哎这位美……呃同学,有兴趣加入我们锐意摄影社吗?不需要你设备齐全,不需要你技术精湛,只要你有一颗热爱摄影的心就可以来报名,其他的问题,一切由我们解决。”

“没事,这么一点路,我们自己可以了,谢谢你们啦。”林茶茶笑着说,“我放好课本就去买奶茶,到时候你们一定要下楼来拿哦。”

“我没有,你有什么好怕的。”郑雯昕嘴硬。

唐耀夏闻声转头,看到郑雯昕也在,很开心地走过来:“怎么啦?”

郑雯昕正在收拾行李,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雀跃的林茶茶,没有说话。

“三个月送餐到床?你是猪吗?……一个半月!”

她站上阳台,看着他人畜无害的笑容,保持着冷若冰霜的口吻,隔着手机说:“替我撑伞、追问名字、班会上老是看我、用花名册看我电话号码,唐耀夏同学,无论如何,你做这些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我们明明是一对陌生人,我也没想过要跟你进一步认识,我们根本就没熟悉到能这样随意说两句的地步。”

果然是来自同一个城市,名字的顺序是排在一起的。她站起来往讲台上走,和唐耀夏擦肩而过时,能感受到他投过来的炽热目光。

不行不行,又不是禽兽,那个女孩不可以就这样玷污了她!他狠狠地躺回床上。

林茶茶听罢,漂亮的脸上眉毛微扬,露出一种好似很有兴趣的表情,不过转瞬就被她压下,恢复成礼貌的微笑,一边很友好地向对面挥手,一边追问郑雯昕:“那你们就是没有关系咯?他借给你伞啊?那他人可真好啊。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是哪个专业哪个班级的吗?”

好帅。

可把这个憨批给止住了。

她“哗啦啦”把书一翻翻到老师正在讲的地方,正襟危坐地打算开始认真听课。但是当她把目光往书本上一放的那一瞬间她差点没把书扔了——书上赫然印着一张男性生殖器的大图,虽然是用线条勾勒出来的而非真实照片,但也足以让郑雯昕震惊。刚刚顾着唐耀夏去了没听老师具体讲了什么,没听到这节课原来是要讲学生殖系统的。

老师正讲着男性生殖系统,满篇“阴茎”、“睾丸”之类的词汇和生殖器配图,最中间一副显眼的图画画着一根丑陋的柱状物和两个圆袋状物体。那一瞬间郑雯昕只觉得自己辛辛苦苦保护了十八年的眼睛再也不干净了。

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厌恶、恐惧这些事物。

她重重地把书合上将脸偏向一侧,仿佛再多看一眼眼睛就要瞎了一样,动作太大惹得一旁的林茶茶一脸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

郑雯昕强装镇定试探着问她:“你不觉得这些东西……很恶心吗?”

“啊?恶心?”林茶茶有些不解,“这有什么好恶心的呀?生殖系统每个人都有的。”然后便笑着附在郑雯昕的耳边,小声地一字一句道:“每,个,男,人,都,有!包括你后面那位哦!说不定还很长哦!”说完笑得更放肆了,在郑雯昕逐渐崩溃的表情中假装正气凛然地说:“我这不是在搞黄色,我这是在人体解剖的课堂上严谨地讨论学习。”

唐耀夏是个长了男性生殖器的男人?!说不定还很长?!生殖器“长”是一种什么概念?

郑雯昕一将“唐耀夏”和男性生殖器联系起来,就产生出一种无法接受的感觉——坐在自己后面那个总是傻逼兮兮的男生下面其实还存在着一根小弟弟?!她从来就拒绝了解男性,男性的下体具体长什么样她根本不知道,男生在她眼里直接就被选择性屏蔽了下体的迷之凸起。今天算是人生中第一次被迫正视这个事实。连自己的女性生理特征都讨厌的人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一想到昨晚上眉眼干净、歌声干净说着喜欢自己、刚刚还跟自己耍嘴皮子的男生其实长了一根书上画的那般丑陋的东西,那个东西还会和女性的下体结合……

她不敢再想下去,唐耀夏在她心里好不容易稍微变好一点的形象崩塌殆尽。

真的很……恶心,她无法接受!

那个瞬间,郑雯昕觉得自己快要落荒而逃了。

—————————————————————

郑雯昕课上几欲眼瞎为哪般?男性生殖器究竟为何物?唐耀夏男性雄风在心上人眼中因何骤然展现?让我们一起走进今天的人体解剖课堂,学习男性生殖系统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