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仕林吐了吐舌头,“哼”了声说道:“别管先后了,总之不如我们明个儿好好查一查这木言如何?”其实后面这话才是许仕林重点,他实在觉得那木言不对劲,心里的好奇偏就诱使着他去好好查一查这神秘的外乡人士。

而始作俑者——白素贞正靠在绣枕上悠哉悠哉地用凤仙花染着指甲,并且她见了许仙还莞尔娇声道:“相公回来了?”

这在后世的奇怪书籍里,许仕林可是见了不少类似情节。

“你干嘛平白无故送我们这些东西?”这话是许仕林说的,而许仙心中也正有疑惑,不过不好说。

这可难为许仙了。

许仙只说:“不必。”他还犯不着为这些银子去追这姑娘天涯海角。

若说刚刚还是月明风清,那么许仙一回头就只能想到一句“月黑风高杀人夜”。

许仙忙附和着说是,又听唐先生正色道:“我今儿气的不过是仕林没来由地就打架,问他,他又不开口,你说可不可气。”

“喂!你怎么了?”许仕林见他这样,当下也急了几分,难道自己说中他心事了不成?

这时,许久未开口的白素贞拉起许仕林的手笑道:“仕林,我带你回家。”语态温柔,让人遐思,这不那彪形大汉见了,也不禁为其风姿酥倒几分。

饶是见惯许仙素日模样的白素贞,转身见了他此时装扮也不禁暗自赞叹了几声。许仙接过白素贞手上的扇坠子系在身上,又见白素贞今日也是别有一番妆容。

许仙不懂那阎王是要干什么,只想早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毕竟周围鬼魂的哭泣声实在难受地要命。

许仙此刻看着白素贞,脸都是红的,他总不能指着白素贞骂她登徒子吧!

“不好的事情?”许仙疑惑道,他细想了一下,自己应该没有和白素贞结过冤仇,又何来不好的事情呢?

若说那个许仙是他的真样,那现在这个温润如玉的人儿,可否是在与她作戏?

许仙还要说些什么话时,孟婆慢悠悠地靠近自己,拿了她一双白玉般的手儿在许仙身上四处游荡。

许仙早已经饮下这酒,但见白素贞拿着酒半天不曾动口,面色泛着苍白,便问:“娘子,你莫不是不能饮这酒?”想起白素贞最近身子一向不适,怕是这酒对她猛烈了些便说:“不如我替你饮了这酒?”

一时半会儿,许仙可能不在意别人说的话,若日子久了呢?白素贞不敢想,即使她跟许仙现不过是对假鸳鸯,可是她依旧不想在许仙心里留下对她不好的印象。

“什么刨花水?我们用的不都一样吗?”来人是小青,她狐疑的眼神看着许仙。

这略解了许仙的惑,但他又问道:“不知道长为何要赠我珠子?还要我女扮男装?”

小方当然不知,他都没想到许官人平日里那么一个文弱书生,居然跑起来,让他这个常在药铺跑腿的小伙计都追不上。

听了白素贞这么多话,许仙奇道这白素贞怎么懂这些事情,当即就问了她,白素贞忙敷衍地笑了一下“我幼时被人说有仙骨,就跟着道门中人学了些玄门之数。”

以往,一入夜,许仙基本就会睡了,但如今不到三更,他绝不会睡,任谁叫他也不听,白素贞见了直犯愁,对着还在书房的许仙说道:“相公,你这样不是办法?没得自己先熬坏了。”这几日,许仙的所作所为她看在眼里,她感念他的善心与尽责但也对他这样不分昼夜地查医书,试药的事颇有责怪。

这话也是白素贞一直想问的,自和许仙相处以来,她发现这许仙平生没什么爱好,唯一感兴趣的也不过是医术,但也只是稍微上了些心,其他的大志向更是丝毫没有的,这让白素贞一时间找不到怎么报恩这许仙的法子,故才趁此问道。

许仙也没别的事儿干,因为药铺的宋大夫放了他婚假,他也只好坐在凳子上,用手半衬着自己的脑袋,百无聊赖地望着白素贞对镜晨妆。

许娇容反而气道:“都怪你姐夫,抓贼竟然抓到自己人来!”听到这话,一直不说话的李公甫也只得对着许仙说:“姐夫实在是对不起你。”

☆、第10章提亲琐事

“若我说我不在意呢?”

没想到这笑声激怒了许娇容,许娇容怒道:“你还笑?你不知道汉文出去都干什么事儿了!”李公甫被许娇容的呵斥吓住了,这许仙一个文弱书生,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总不可能做出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就算抢劫,别让别人反把他给抢了,想到这里,兀自觉得好笑,可又看许娇容又要发怒,忙狗腿地问道:“汉文作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了?”

此时,白素贞笑语盈盈地说道:“今日还要多谢相公了。”许仙听了,忙口称不敢,又抬起头只看到那白素贞对着自己满目含情的模样,比那话本子写的小姐思春还要多情,许仙当下一阵鸡皮疙瘩,他差点直接摇着白素贞说:“姑娘,你别表错情!你面前的人是个如假包换的许姑娘!她可不会娶你什么的!”

李公甫听了倒也是这么个理,便自己坐下开始吃饭了,许仙见了就对着许娇容笑了笑,自己也坐下来吃着菜。

☆、第1章所谓姑娘

许仙听了也就问道:“还请问为何这样就能保命?保命的缘由又是如何?”

这作法倒像是在躲避仇家一般,又想起第一次与木言见面时的那个夜晚,木言好像也说过自己是游到苏州城的,还是白天歇息一段,晚上赶路,不说躲仇家,许仙都难相信。

只见她桃花眼里不知怎地笑意涟涟,仿若春水荡漾,“为何保命,只因那迷雾能暂时隐去我的行踪,但却被陈夫人你们闯入,实在是我没想到的。”说到这里,木言难得露出一个愧疚的神色。

又见她垂下眼眸,细细说道:“我又在雾里加了那软骨香,你们进来的时候虽是神志清醒,可是身体却会不知不觉地软下去。”听到这里,许仙才略反应过来,难怪自己坐了半天,神志虽然清朗,不过身体上总觉得柔弱无力,竟是这么个缘故,又听木言说道:“所以我才委屈夫人在我这里住了下来,只因软骨香要三天三夜夜才能彻底消散,否则直接出去定是连爬都爬不动!”

而许仕林却挠着小脑袋奇怪道:“我虽觉得身上无力,但也能动弹,这有是个什么缘故?”

听了这话,木言原本黯淡的眸子转即亮了不少,只见她唇角弯弯,“嘻嘻,那可就是我这山洞的奥秘了,我在四处散了些药香,也就能略缓缓你们身上的软骨香。”

“可是你干嘛不直接帮我们解了这软骨香。”说着许仙看向木言的眼神也有点不得劲了,木言见了忙回道:“不是我不想,只因那最重要的一位香草在百香族内,我可不敢贸然回去。”

“喔,我知道了,你是得罪了你的族人!”许仕林开心地拍着手掌,幸灾乐祸地看着木言,木言却根本不曾理会他,继续说着方才的话,“不过保命的缘由,我现在都不能告诉许仙你们,不过……”说到这里,木言眼里的笑意愈发浓了好几分“只待你完成一件易事,我定如实相告并且还能救我一命。”不过这笑只笑地许仙浑身打冷颤。

但到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许仙对木言也不算恶感虽然她没来由的纠缠是让自己挺苦恼的。所以许仙也就按下心中不奈,反而温顺地笑道:“若是在下能办到的事,定是竭尽全力。”

但木言可不是什么常人,她所说的易事绝不是她口中那么简单,果然她一出口就立时语出惊人。

“还请许仙你和我成亲吧!”这话说地虽是情真意切但总不知为何细细听着,竟又觉得还有几分犹豫之意,似在纠结着什么。

这话一出,不说许仙听时如何错愕,听后又如何呆滞,就连许久未曾插话的陈夫人也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几声,心道,这外族女子果不似本朝女子,竟是如此奔放,实在罕见。

许仕林听了更要对木言破口大骂,这是摆明要跟自家白姐姐抢人了,还是要作二房的意思?

也不照照镜子,她配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许仕林刚想为自家白姐姐打抱不平,就被一只手拦了,一见原是许仙,许仕林就略安分了些,只等许仙怎么个说法!

许仙正了正身子,便对木言说道:“木言,我之所以找你就是来说我对你根本没有非分之想,并且我希望你能替我娘子解释。”

“娘子?你怎么会有娘子?”木言脸上俱是惊讶,仿佛知道不得了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