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明白他的用心,她想他是真的被她毒发时的情况吓坏了。

好了,换水,拿水来。

是女人都善妒,她不例外,却不想费神去指控什么。

真是不好的预感……

不会刚好是她死前待的地方吧?她拢起眉猜道。

妳说什么?李祥凤汗湿着容颜,正处于的脸庞紧着,眉心锁着,无关愤怒,而是极致欢愉,徘徊于生死交界的疯狂飨宴。

自己来就自己来,男性的尊严不容践踏嘛,花盼春将蝶形纸鸢越放越高。

唉,越来越棘手了……这样下去该怎么脱身呀?李祥凤为什么一定要恶整我……

姑娘?醒醒,姑娘──

她在思考着该不该自傲一下,毕竟那本书,出自她之手。

西邻国女皇也哭着喊退兵。

我没办法和一个比我儿子还小的娃娃作战——心肠的女人,尤其是为人娘亲者,对稚娃有着莫名的怜惜,特别是她这么重感情的女人……

紧接着,是长达十数年的和平共处无战事,尤其……小皇帝越长越发清秀雅致,唇红齿白,嘴甜笑美人亲切,邻国甚至暗地里组成小皇帝爱怜护卫队,将昌隆强盛的国运绵延不绝、无止无尽地延续下去。

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很多年很多年的很多年以后,她替他梳着满头银白色的发,想起了年少轻狂时的往事,她靠近他这些年来也跟着苍老不中用的耳朵旁,笑颤了声音问——

你后来好像都不再逼问我属不属于你、你有没有得到我这种破问题了。

以前,他老爱揪住她,要从她口中逼出他想听的答案,不达目的不死心的任性。

他舒服得像只乖虎,瞇闭着眼在享受被轻柔手劲梳弄的眷宠,听见她这么说时还是没张开眼,偎在她的臂弯里,笑扬着唇。

那一点也不重要。我只知道我属于妳、妳得到我,这件事比较让我自满。

他被人拥有着,比起他汲汲营营想要拥有着谁还更加难得。他纵横官场几十年,权势让他能拥有的人、事、物都太多太多,多到唾手可得而不屑一顾,但有一个人愿意将他揽在怀里,懂他理解他,视他如宝,他为此满足,满足得不再贪婪。

甜言蜜语还是没什么进步。她笑他。

甜言蜜语能当饭吃吗?他嗤声。

是不能。不过在她心中,他这辈子说出来叼言蜜语,够她在未来还活着的十几年岁月里拿来配饭吃还有剩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