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人族喜欢离群索居,不近生人,这家人倒也和气。年老矮人家长将索斐引进洞内,却见随行灯神战士人数众多,不由皱眉。索斐忙道:“老人家,我们只讨碗水喝,自己山下扎营,并不求宿,老人家放心。”

年轻的女巫之王周身被一件黑色丝质女巫长袍紧紧包裹,手持乌木法杖端坐在一匹鞍甲俱黑的乌骓马上,只余一双冷漠的眼睛投射出仇恨的光芒,与凯恩熟悉的慈祥的老达克妮娅完全是两个人,如果小芙看到这组图画一定会怒不可遏。其中一个与达克妮娅息息相关的人物绘像引起了凯恩极大兴趣,就是一直与达克妮娅并肩战斗的女巫行会领袖爱丽丝公主,女巫叛乱失败后爱丽丝由于皇族血统获得赦免,在圣诺斯顿修道院度过余生,并最终获得圣女封号。

高泽斯箭在弦上,得势不饶人,大声呼喝,双剑如毒蛇吐信,奋力绞杀。狄尔加文看他双目炽红,似身不由己,暗暗叹息,瞥一眼身旁冰柱,金龙绞柱纵身跃上冰柱顶端,稍舒一口气。冰柱高约丈余,顶端滑不溜秋,高泽斯暗暗皱眉,不甘示弱,大喝一声,鹞子翻身跃上相邻一根冰柱,立足不稳,双剑一举,疾向狄尔加文横空刺去。狄尔加乌身闪避,如金龙在天,光辉夺目,高泽斯风风火火追击,似一团火云尾随身后,更加光芒耀眼,两人一前一后,步步紧随,难分难解。

阿坎的这项经验很快引起各国的重视,特别是派拉达。历山德不需要外来奴隶,他的王国早已人满为患,但却鼓励贵族将过剩的奴隶贡献给朝廷,同时将一些战争俘虏收编起来,建立起类似阿坎的公社制度,以期形成对贵族集团的压制力量,在派拉达目前面临的这场战争中已经起到很大作用。

饮马湖战况僵持,暂时稳定,斯尔维亚心知对手今非昔比,不敢掉以轻心,忙将情报详细上报派利顿,请示战略。布雷德趁机招回因海姆,共同协商下一步战略。因海姆看到沿途景象,喜出望外,三人连夜密室商议内外决策。

格兰一愣,眼中闪出一丝疑惑,道:“你不相信我?上次蒙你手下留情,我一直铭记于心,这才冒险来通知你。一旦下青龙和神龟山顺利掌握到艾丁公爵手中,他们一定不会留你。你并不忠诚于他,许多蛛丝马迹都已经掌握在他们手里,你偏偏只身前来,如果没有图谋,怎么会这么傻?”

安顿好队伍布雷德来见水火二圣,两人仍大醉未起。布雷德摇醒二人,哈佛儿喜出望外,急忙将艾丁公爵屡次报来的情况通报给他,布雷德听罢暗喜。

高泽斯点头道:“就算攻入城内,道路之繁复实在令人头疼,我稍转了几圈,上上下下,很快分不清东南西北,却不知如何才能内城。”

首领道:“属下不知。”

牛头怪满腹狐疑,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跟着凯恩,往塔外走去,凯恩头也不会,只顾头前带路。

凯恩知道派拉达的那场王位之战,假冒狮鹫心后裔的沃特恩爵士为防止被人揭穿出生,重金收买了转轮地领主佛斯,将自己的母亲囚禁在此,并派亲信看守,明令部下一旦有人攻寨便将她杀死。历山德被迫与佛斯达成永久性互不侵犯协议,并找到了直接通往后山的密道,救出了囚禁在山谷中的沃特恩之母狄赛特,在血证面前沃特恩一败涂地。

布兰伍德一向自恃英雄了得,没想到迭遇高明,此刻遭池鱼之殃,竟然摸不着北,暗咬钢牙,道:“大哥你看,海面一股湍流直往岛中央湖里去,必然有个通道,那牛头怪显然由此湖中,不知有甚企图。我们这么干站着也不是事,我寻思穿潜水衣尾随在那牛头怪身后,倒要看看他弄什么玄虚。大哥觉得怎样?”

高泽斯一身冷汗,果如所言,派拉达末日不远了。眼下也必须提防伽里巴将同样方法用于内战,手下许多魔兵魔将,一旦感染瘟疫后果不堪设想。若伽里巴用此法沉痛打击苏拉斯,苏拉斯走投无路倒有可能倒向自己,而伽里巴的瘟疫行动必然遭致各族反击,自作孽、不可活。看来瘟疫奇术不那么容易学到手,更不能轻易施展,免得成为众矢之的,多留无益,正想悄悄离开,忽听凯萨瑞道:“陛下,这确是高招,最好先让苏拉斯尝尝滋味,考察一下效果。我考虑爆裂骷髅若能奏效,也不妨先拿傀儡龙做番试验,维特罗斯是个眼中钉,若不先行拔除我军始终有腹背受敌之患。陛下以为如何?”

奥巴皱眉道:“钱财于我何用,但我有一桩恨事,全着落在这锤上,若是侥幸报得此仇,此锤双手奉上,分文不取。”

布雷德道:“你在亚兰诺恩颇有根基,仍不敌精灵庭倾国之力,艾丁海上势力颇大,若不加以利用,赤手空拳如何济事?”

四目交投,阿奇门眼中渐透血色。布雷德初遇强敌,不由感慨暗生,匹夫之勇纵然雄霸天下,却有何用?便遇上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也不能三招两式将他打发,更不用说双拳怎敌四手。

凯恩仔细阅读两封书信,索里尔的信只详细交代了从得肯那里获悉的一些情况,而姑姑的信更将索斐身世作了一些说明,这些凯恩以前一无所知,此时看了不禁愕然。

凯恩首先通报了阿坎对沙漠内战的关切与担忧,然后委婉地说出埃德妮之事。他从埃德妮口中听得出她对塔努似乎有些不敬,曾一再声称与塔努毫无关系,也担心两人有些过节。

高泽斯心中一动,哥棣虽没有说出地名,但这个所在正是高泽斯拟定的歇兵之地,却怎会不谋而合?略一思量,心里雪亮,古特必是准备征讨沃扎克所部,唯恐阿坎出兵相助沃扎克,故此希望自己在那里驻扎,令阿坎军队有所顾忌,盖此地处于三国交界的地方,防守却甚困难,沃扎克兵援阿坎时就曾打此经过,乃是阿坎由西沙漠的必经之地。高泽斯暗暗打定主意,明知故问道:“先生美意,但不知此地位于何处?若能够,免去我军风餐露宿之苦,不胜感激之至!”

至于法克斯的复活,倒像是借尸还魂一类的高明法术,从形体到灵魂都进行了强化改造。得肯法眼如炬,知他今非昔比,虽觉得法克斯形迹可疑,由于历史渊源,免不了宽待几分。

凯恩、索斐虽曾来过一次,旧地重游,两人喜不自禁。

历山德向神庭求助,神庭荐出斯尔维亚。

正奇怪着,凯恩身体忽然摇曳起来,脚步踉跄,莫明其妙地东倒西歪起来,仿如婴儿蹒跚学步。

两人落地,缓步入林,凤凰林外守候。忽见林中不远处两个庞然大物,正悄然不动地互相注视着。

高泽斯虽有些纳闷,自己去多芬雪岛专程找他找不到,却在这里意外相逢,当真有缘。也不客气,径直入内,在一方蒲团上坐定,两人面前恰有一方矮凳,正好摆放着一套古色古香的茶器。

夜风冷冷,月影婆娑,生与死,情与爱,这样的身不由己。

白虎族一直遭到食人魔的屠杀,艾文熟悉食人魔,这些居恶魔本来以人为食,但现在它们手持虎骨棒,腰系白虎裙,只要一看到它们这身行头,谁都知道它们已经喜欢上白虎这种上等野味。它们将年老的白虎煲汤,将幼嫩的仔虎生切。

世界之树是一尊摩天巨树,在空气如此稀薄的高原地区长出这样的巨树实属异数,何况它周围还有一些数人不能合抱的巨树,虽不如世界之树,却也十分罕见。

哈克被囚禁在一个秘密看守点,四周岗哨林立,有大批狮鹫、驯兽看守,任何人都不能轻而易举地看押哈克的地下室。何况哈克本身是个身经百战的将军,虽被囚禁多年,仍没有人能将他无声无息地杀死。

在开发傀儡龙这个问题上,阿坎从玛格纳斯时代起就一直存有争议,大多数没有见过傀儡龙的人都反对这个计划,认为耗费五十只金俑的材料制造一只傀儡龙有些得不偿失。索里尔也曾有此怀疑。此刻凯恩不由欣喜地看一眼老师,也明白了姑姑和老师为什么对海上寻龙如此着紧。

此后几天,高泽斯每天以傀儡术驱使约瑟夫运动身体各部位,下人们坚持喂他一些食物,约瑟夫虽仍不能有任何下意识的活动,身体的腐变却已渐渐好转起来。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约瑟夫也只能像户枢那样机械地动作了,还必须在高泽斯的意志引导下才行。

凯恩闻言大惊,顿时目瞪口呆。他以为既然格莱明教给自己土元素祭坛,那精灵庭长老当然尽人皆知,岂料曼纳萨特竟如此说!曼纳萨特没有骗自己的必要,但格莱明岂有不教自己人的道理?凯恩心道幸亏没告诉别人,还要多谢老奸巨猾的艾丁公爵,若不是一直想着跟他学一些奸猾,以自己性格,早就一股脑儿告诉艾文了,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果不其然,跟伽里巴学鬼叫,跟艾丁学奸猾,这岂是索里尔老师能够教得了的?按曼纳萨特所说,元素生物大量出世只怕是祸非福。蓦然想到莫非格莱明也是出于这种考虑?不大对,自己梦到的格莱明其实很年轻,那必不是他生前最后的形象,倒像是他年轻时的样子,而格莱明究竟长得什么样子自己也不知道,难道把梦说出来同艾文印证一下?按理说格莱明不是鬼龙王对手,则土元素祭坛这等高深学问他也未必知道。那托梦之人另有其人,不过是依托格莱明其人其事而已。那这个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