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放开姑奶奶。”她嘴上叫着要他放开,双腿却在人家腰上打了个死结,“放开我。”

上天眷恋,二人死后变成了青蛙,每当盛夏,瓜哥儿和豆姑儿就互唤对方的名。

洗衣服洗得满身发酸,乔红熹说上一句话气都快接不上了,她不想再说话,抱起洗干净的衣裳到竹杆上晾晒。

苍迟感到精神欠缺,靠在撑柱上沉沉睡去。

陆平歌带出来的公人都是把细的性儿,做起事情来一点儿也不马虎。他们刀棍别腰,捋起碍事儿的袖子,又是拿笤帚扫地,又是打水洗地,把活络的木门重新修葺。

猛雷碰到头发引起了火,太上老君救火不及,他一头留了几万年的头发只剩下几根了,和一个兀雷翁没什么不同。

虞蛮蛮爱夜游,目力不短也非长,有清白的筛月相助,盈盈秀目一下就看到了伏双君指上的红色小孔,她问:“伏双伏双,你怎么受伤了呢?”

苍冥好心去劝架,却被啄伤了脑袋,伏双看不下去,引一道雷把两只仙鹤劈晕了。

“爷您可不能这般没志向啊。”

偏偏这个时候血肉不肯生护身的龙鳞,苍迟不胜盛势青火,跳下床,发现入水不湿,入火不坏的衫子被乔红熹穿了,他只好穿起衫子以外的中单与直缀,在穿上马尾裙。

自己竟因这奇怪的东西当了大半个时辰的快活娇娃,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乔红熹扼住苍迟的手一阵叫唤:“啊啊呀嗯啊别”

乔红熹是外娇内刚的姑娘,啥都不怕就怕蛇,怕痒什么的并不存在。她的腰儿被掐住,没半掐多余的反应,反倒探手去摸相连的地方,握紧露在穴外的一截坚硬的工具,一下子没能握住,又哭道:“呜呜呜,什么东西如此大。”

耳边的声响大如洪钟,乔红熹一双泪眼儿望去,只见大半个月未见的苍迟站在床头。

两个三婆看见乔红熹掉头掣肘就走,两只用布裹了足儿走似风车,头上簪着的花掉了也不去拾起。

“苍迟哥哥果然在这儿。”

苍迟的嗓子烧哑了,喉咙似被重有十二两的锁给锁住,一个字都迸不出来,他动了动龙须表示变不了,肚子仍在咕咕作响,眼睛流露出贪馋的颜色。

乔红熹一路避之躲之,可裙摆和鞋面免不得沾了许多泥泞。

“不关你的事!”苍迟眼睛看着低处,接着虞蛮蛮的话,抖毛儿回道。

陆平歌勾唇一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乔红熹,提起朱笔写了放行令,招呼两个公人去把道士放了,道:“既是误会,自然放人。”

男女在街上行走时保持一段距离,叫做避嫌。苍迟不懂,宽阔的一条路,非要挨肩擦背地靠着乔红熹走。

“那陆师爷定是与乔姑娘有首尾的,否则怎么会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螃蟹贵,妇人平生第一次吃到蟹肉,牙齿一点点咬,细细尝,舍不得一口食完。

苍迟见状喝令一声:“松开,别乱动。”

苍冥不要脸地卖老,但大水马大挺腰子不肯买账,他只好认命接过罚单画上花押,掏出身上的底本儿再加上一根龙须才勉勉强强凑够一千两银。

是一条不愿行雨的乖龙。

苍迟吃够了绵绵的口脂香,脑子想着蟹精的话,手探到底下去。

让姑娘摸自己,没耍流氓却可以让姑娘自取灵气。

蟹将接住这道冷森森的目光,赶忙打叠起十二分精神,幸亏只是留了红痕没有出血,否则它真的要被吃了夹子肉。

落元红的那天,虞蛮蛮自觉被骗了,红着眼眶哭了一晚,过后想起来也时不时会哭。一哭河水就涨起,让百姓误以为是龙王庙的那场小火烧到了她的脸才哭的。

乔红熹是东关街上赫赫有名的小圬工,人人皆知她与陆家有瓜葛,牙婆与虔婆胆儿再大,也不敢为一点钱财把人掳走。

苍迟细细呻吟了一声,没忍住手,拿了一指去戳白中透红的脸蛋,和大蘑菇一样,一戳肉就陷了进去。

此时台上的说书先生说了一段落,淫店的老板趁势挂卖淫器。

“姐姐送你回家。”乔红熹掠了两掠虞蛮蛮的垂落在脸庞上的碎发。

方才还是三个馒头,现在又变成了五个,乔红熹暗骂她得寸进尺,顶着一张长的乖乖巧巧的脸,当街讹馒头也不怕丢人眼梢。

乔红熹尻受了力,立刻松了娇滴滴的小美人,自己往前一扑,胸腹揾在地上,嘴里吃了一口泥,不停地哎哟叫。

唇上贴着软热的两片唇,乔红熹骨缝散开,头眩眼花,相当有膂力的手臂忘了挣扎,身儿融在男子怀抱中,软软地任他久久地亲吻。

提跟子鞋?苍迟眼光落在那双鞋儿上,隐约记得几天前,他拽过一个来龙王庙上香的女子的提跟子。

男子整个人模模糊糊地隐在阴影里,看不清半掐轮廓身形,只能看到头顶上的两根角。越是看不清,越能清晰地感受男子的动作,男子每一回的深入浅出都妙不可言。

橘香漫瑶池,香入肺腑。皮肉完美地分离之后,王母一掌托着那颗圆溜溜的无皮橘,道:“严君错,孩儿苦。苍迟这孩子本是无辜,好在筋骨合度,血气充强,不减于父。肌肤充盛,心机灵活,又不减于母,非是一个秀而不实之龙,后天修习亦可弥补不足。龙施雨一回,法力便增一分,不若就将为世间施雨一责,强加于他身上。一可让他展筋骨,二可填精髓,三可拓他胆智,四可增他法力,五或许可求一场俗缘。”

她拿起来拨甩,两旁缀着的小鼓灵活地拨甩起来,发出一阵蹦咚蹦咚的乱响。

花鞋暑袜近在眼前,江淳饱了一场眼福,更是丑态百出,用两根手指测量了一番,足儿不过三寸大,不盈他一掌。

小鹤子靠近伏双,就手拿走了一个馒头送到口中,她边吃边摇摇头说道:“不认识呢,但有苍迟大人在旁,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庙里的人皆被乔红熹的一声地雷般的怒吼唬住了,纷纷转过头来看她。

龙王发雷霆啊,焦月不下雨。

唤作伏双的男子见问,道:“蛮蛮,说书人所言似是荒谬,但却一句不假。”

苍迟没有穿东海络丝娘缝的那件衫子,凡胎肉眼皆能看见他,他控摄不住头顶的龙角长出,虞蛮蛮建议他裹一顶大桶子头巾遮住。

苍迟在淫店门首停下,没有位置坐就站着,他身材高大,裹大桶子头巾把后边的人视线都遮住了。

后边的人不满,可苍迟不肯走,也不挪个地方站,无奈下,他们只能自己挪位置。

小鹤子还小,听不得这些淫书,今年轮到伏双作东,他给了一些银子让虞蛮蛮和小鹤子去食坊中先等着。

说书先生饮一口茶,慢慢说道:“要说男子腰上那物可叫膫儿,臊根,左边地,那话儿,可还有一种说法,叫做巧子,你知这是为何?”

“这是为何?”底下人闻所未闻,吸着气静等下文。

说书先生打开聚头扇,道:“乞巧乞巧,乞求智巧可离不得针线,你们仔细想想,干那事儿的时候,你那东西可是不是像妇人穿针引线那般?一会儿进去一会儿抽出。”

“经先生这番话,这个‘巧’字果真取得妙啊。”底下人送来一片热烈的掌声。

一片热烈的掌声中,有人不满反驳:“针这般细小,比作根,可不是辱爷们的根儿小吗?”

说书先生立马从袖子里取出一副银托子,接着道:“有粗大的,自然有细小的,粗大者用银托子妙趣横生,细小者用银托子重整雄风。”

后来说了一段银托子的故事,无非就是一个男子用银托子,让妇人欲仙欲死的事儿。

又是说着书来卖东西,有人看不下去了,骂骂咧咧掏出荷包银子道:“我看你这个臭老头就是个托!骗爷的钱。”

“银托子……”苍迟摸摸腰上的顺袋,摸出些碎银子,不犯思量地买了一副八寸长的银托子,拿在手上观看。